嗡——”
一股濃郁到近乎凝成實質(zhì)的紫色霞光,從瓶口噴薄而出,瞬間彌漫了整個拍賣大廳!那股沁人心脾的藥香,仿佛帶著生命一般,鉆入每一個人的鼻腔,讓他們體內(nèi)的法力都隨之活躍起來。
“天吶!這藥香!僅僅是聞一下,我就感覺瓶頸有些松動了!”
“丹氣化霞!這絕對是傳說中的極品丹藥,錯不了!”
會場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的眼中,都寫滿了貪婪與狂熱。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貴賓席的一個角落響起。
“秦掌柜,稍安勿躁。”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天丹閣長老服飾,面容陰鷙的灰袍老者,緩緩站起身。他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徑直走到臺前,一股金丹中期的威壓,若有若無地散發(fā)開來。
“天丹閣,劉長風(fēng)長老!”有人認(rèn)出了他。
劉長風(fēng)背著手,繞著展臺走了一圈,渾濁的目光審視著那枚丹藥,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秦掌柜,我天丹閣執(zhí)掌飛云城丹藥市場百年,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宗師能將紫陽蘊(yùn)靈丹煉制到如此品階,此丹……來路不明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秦夢瑤俏臉微沉,但依舊保持著微笑:“劉長老這是何意?莫非是懷疑我萬寶閣,賣假藥不成?”
“假藥倒不至于。”劉長風(fēng)搖了搖頭,聲音陡然拔高,“但老夫懷疑,此丹的丹方,有問題!或者說,煉制此丹的人,用了某些上不得臺面的邪門歪道,燃燒丹藥潛力,才營造出這般華而不實的表象!此等丹藥,服用下去,短期內(nèi)或許確有奇效,但長遠(yuǎn)來看,必定會損傷修士根基,后患無窮!”
這番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眾人的狂熱。
是啊,天丹閣才是丹道權(quán)威。他們都說有問題,那八成就是有問題了。
一時間,質(zhì)疑、猜忌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臺上的秦夢瑤。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包廂內(nèi),林淵端著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有點(diǎn)意思,這是來砸場子的了。嘖嘖,這老頭,一把年紀(jì)了,心眼比針尖還小。”他抿了口酒,心中暗笑,“不過,我喜歡。不把事情搞大,怎么能賣出天價呢?”
他看著臺上面對千夫所指,卻依舊鎮(zhèn)定自若的秦夢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讓我看看,我親愛的合伙人,你要怎么破這個局呢?”
面對劉長風(fēng)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以及滿場猜忌的目光,秦夢瑤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寒冬中綻放的紅梅,明艷而傲然。
“劉長老說得好。”
她聲音清脆,不急不緩,卻帶著一股奇特的穿透力,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丹藥一道,效用為王。既然劉長老對我萬寶閣的丹藥心存疑慮,那咱們,不妨就當(dāng)著飛云城所有同道的面,驗一驗它的真?zhèn)危绾危俊?/p>
劉長風(fēng)眉頭一皺:“如何驗?”
秦夢瑤紅唇微啟,吐出的話語,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提議,我們現(xiàn)場尋一位自愿的道友。這位道友,必須是大家公認(rèn)的,卡在金丹初期頂峰多年,遲遲無法突破之人。”
她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陡然變得鏗鏘有力。
“我們就讓他,當(dāng)場服下這枚紫陽蘊(yùn)靈丹!若此丹,能助他當(dāng)場感悟到中期瓶頸,甚至一舉突破!那便證明我萬寶-閣的丹藥貨真價實,劉長老,你天丹閣,需當(dāng)眾向我萬寶閣道歉,并以今日這枚丹藥最終成交價的雙倍,將其買下!”
“嘶——”
全場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秦夢瑤這石破天驚的賭局給震懵了。
這女人,是瘋了嗎?
拿萬寶閣的聲譽(yù),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突破幾率?
劉長風(fēng)也是一愣,他沒想到秦夢瑤敢玩這么大。他死死地盯著秦夢瑤,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心虛,但他看到的,只有絕對的自信。
“那若是……無效呢?”劉長風(fēng)的聲音有些干澀。
秦夢瑤嫵媚一笑,鳳眸中閃過一絲決然:“若無效,便證明我萬寶閣識人不明,賣的是華而不實的劣品。我秦夢瑤當(dāng)眾宣布,從今往后,我萬寶閣在天元大陸所有分閣的丹藥生意,分你們天丹閣三成利潤!直到我萬寶閣倒閉為止!”
轟!
人群徹底炸了!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賭局了,這是在賭上整個萬寶閣的未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劉長風(fēng)身上。
劉長風(fēng)的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他心臟狂跳,這個賭局的誘惑力太大了。三成丹藥利潤,那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可萬一……萬一那丹藥真的有效呢?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金丹期的瓶頸,豈是區(qū)區(qū)一枚丹藥就能突破的?就算是天丹閣的閣主親至,也不敢打這個包票。
賭了!
“好!秦掌柜果然有魄力!老夫,就跟你賭這一把!”劉長風(fēng)一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
“痛快!”秦夢瑤拍了拍手,“那么,哪位道友,愿意上來一試?無論成功與否,這枚丹藥,都算我萬寶閣免費(fèi)贈送!”
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后排響起。
“老朽,愿為秦掌柜,做這個見證人。”
眾人回頭,只見一名須發(fā)皆白,身形枯槁,但雙目依舊炯炯有神的老者,拄著拐杖,緩緩走了出來。
“是‘枯松道人’錢老!”
“錢老在金丹初期頂峰,已經(jīng)困了足足八十年了!”
“他都愿意出來,看來這次有好戲看了!”
錢老在飛云城散修中德高望重,他的出現(xiàn),讓這場賭局的公信力,瞬間拉滿。
在全場的注視下,錢老顫顫巍巍地走上臺,對著秦夢瑤和劉長風(fēng)分別拱了拱手,而后,拿起那枚紫陽蘊(yùn)靈丹,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吞了下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錢老。
一息,兩息,三息……
錢老的面色,先是變得通紅,頭頂冒出絲絲白氣,緊接著,又變得煞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劉長風(fēng)的嘴角,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看這模樣,分明是藥力過猛,虛不受補(bǔ),要走火入魔了!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開口嘲諷的瞬間。
“轟——!!!”
一股磅礴浩瀚的靈氣,猛地從錢老那枯瘦的身體里爆發(fā)開來!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瘋狂地倒灌入他的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