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前所未有的構想,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以《九轉真龍體》為核心框架與根基,提供源源不絕的浩瀚生機與鎮壓己身的神圣龍氣,確保自身不會被外力侵蝕,神智清明。
然后,以《修羅魔身》的法門,引動天地煞氣,乃至自身殺伐之氣灌入體內,對肉身進行第一重“煞氣淬煉”,鍛煉肉身的硬度與攻擊性。
最后,再借鑒《不滅魔身》“破而后立”的核心理念,用《九轉真龍體》的磅礴生機,去修復被煞氣破壞的肉身。在這個過程中,不是簡單的修復,而是將煞氣的毀滅特性,轉化為一種促進肉身“再生”與“進化”的催化劑!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以煞氣為錘,不斷敲打。
以真龍之軀為鐵,承受錘煉。
以不滅之念為火,淬煉雜質。
三者相輔相成,互為表里,將三門功法的優點發揮到極致,同時又用彼此的特性,完美規避了各自的缺點!
“可行!”
林淵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功法糅合,而是在創造一門全新的,凌駕于這三門功法之上的至強煉體圣典!
他盤膝而坐,神念沉入識海,開始進行最精密的推演。
在他的識海中,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金色小人盤膝而坐。無數繁復的符文與經絡圖在小人周圍環繞、飛舞、碰撞、重組。
《九轉真龍體》的運功路線是主干,《修羅魔身》的煞氣引導法門化為分支,而《不滅魔身》的符文結構則如同催化劑,融入到每一個關鍵的節點。
這個過程,兇險萬分。
一個符文的錯位,一條經脈的偏差,都可能導致整個體系的崩潰。
“噗!”
推演到最關鍵處,林淵只覺腦中一陣轟鳴,鼻腔一熱,兩道鮮血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僅僅是神念推演,其消耗之巨,便已讓他的精神力感到了不堪重負。
他抹去鼻血,眼神卻愈發堅定。
若是沒有金色小字的加持,讓他對三門功法有著超越本源的理解,別說推演,光是這個念頭本身,就足以讓他神魂錯亂。
“不對,這里的煞氣引入速度太快,真龍之氣的轉化跟不上,會導致經脈纖維化……”
“這個符文結構需要改動,不能完全照搬《不滅魔身》,要融入龍氣符文,以生機引導毀滅之力……”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林淵不眠不休,完全沉浸在這種創造的快感之中。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臉色也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三天。
當最后一枚符文被完美地嵌入全新的經脈運行圖中時,林淵的識海內,那金色小人猛然睜開雙眼,綻放出萬丈光芒!
一套全新的,完美無瑕的功法,就此誕生!
它既有《九轉真龍體》的生生不息與皇道威嚴,又有《修羅魔身》的殺伐果斷與金剛不壞,更蘊含了《不滅魔身》那破而后立,萬劫不磨的至高韌性。
林淵緩緩睜開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那氣息在空中凝而不散,竟隱隱帶上了一絲龍形煞影。
“既然此法以真龍之體為基,歷萬劫而淬煉,求不滅之真意,那便……稱之為《萬劫不滅體》吧。”
他輕聲自語,為這門功法,定下了其名。
功法既成,林淵沒有片刻遲疑,當即開始第一次正式修煉。
他心念一動,一套玄奧繁復到極致的經脈運行圖譜瞬間烙印在他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深處。
“起!”
一聲低喝,林淵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個巨大而貪婪的漩渦。
蒼狼城布置的護城大陣運轉起來
原本被他用陣法封印的煞氣,此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沖破束縛,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灰色氣流,瘋狂地朝著他席卷而來。
這些煞氣,乃是蒼狼城中諸多修士散發而出,匯聚一起,極其磅礴,尋常修士沾染上一絲,輕則道基受損,重則心魔叢生,當場暴斃。
然而此刻,林淵卻主動敞開全身億萬毛孔,任由這股毀滅洪流灌入體內。
“嗤嗤嗤——”
煞氣入體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便從四肢百骸傳來。那不是刀割,不是火燒,而是一種從生命最本源層面傳來的,被強行撕裂、腐蝕、湮滅的痛苦。他的皮膚表面迅速浮現出一道道黑色的魔紋,肌肉纖維在煞氣的沖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寸寸斷裂。
劇痛如潮,足以讓化神修士的神魂都在一瞬間崩潰。
林淵卻死死咬著牙,雙目赤紅,神臺保持著最后一絲清明。他知道,這只是第一步。
“轉!”
他強忍著肉身被撕碎的痛苦,催動了《九轉真龍體》的法門。丹田氣海之中,原本沉寂的金色龍氣,在《不滅魔身》符文結構的引導下,轟然爆發。
如果說煞氣是毀滅萬物的劇毒,那這股真龍之氣,便是蘊含著無盡生機的神藥。磅礴的金色氣流沿著全新的經脈路線奔涌,所過之處,那些被煞氣破壞的經脈與血肉,開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修復、再生。
但這并非簡單的修復。
在《不滅魔身》“破而后立”的玄奧理念催化下,新生的血肉組織,竟主動將一絲絲桀驁不馴的煞氣強行“吞噬”,融入其中。這個過程,比單純被煞氣破壞還要痛苦十倍。每一次融合,都像是有億萬根鋼針,在同時穿刺他的血肉與靈魂。
毀滅,再生,融合。
再生,毀滅,再融合!
一個完美的循環,在他的體內構建完成。煞氣是錘,真龍之氣是鐵,不滅之念是火。他的肉身,便是在這千錘百煉之中,不斷破碎,又不斷重組,朝著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蛻變。
洞府之內,時間失去了意義。
林淵的身體時而干癟如枯尸,皮膚上布滿黑色的裂紋,散發出腐朽的死氣;時而又金光大盛,血肉充盈,磅礴的生機幾乎要溢出洞府。他就這樣在極致的毀滅與極致的新生之間,反復橫跳。
這種修煉方式,對心志的考驗甚至超過了肉身。每一次瀕臨崩潰,都是一次對死亡的直面。若非林淵心志堅如神鐵,又對自己的功法有著絕對的信心,恐怕早已在第一次循環中就心神失守,化為一灘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