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張家嫂子,還有趙二嫂……
溫莞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矛頭直指核心。
“趙二嫂!你指使柳歪脖改賬本還不夠,竟敢禍害藥材地,差點毀了合作社所有人的心血。”
趙二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否認道:“我沒干,你有證據嗎?”
“證據?”溫莞冷笑一聲,轉向林東野。
林東野立刻上前一步,手里舉著一張拓印好的鞋印紙板。
“大家看清楚了!這是在蟲災發生前一夜,在藥材田邊上發現的腳印。”
“我們拓了下來,這鞋底的花紋,這磨損的痕跡……就是你腳上那雙膠鞋的印子!趙春花,你敢不敢把你腳上那雙鞋脫下來,讓大家對對?”
“這……”
趙二嫂眼神飄忽,求助似的望向周邊的人。
可趙老四避而不見,柳歪脖更是邁著小步子,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東西。
趙二嫂心膽俱裂,但嘴上還在硬撐。
“這能說明什么?也許是別人跟我穿一樣的鞋呢!”
“還不認?”溫莞聲音更冷了幾分。
看樣子,這趙二嫂不見黃河不死心。
“柳村長。”
“哎,在呢!”
柳老根從身后拿出一個破麻袋,“柳歪脖,你看這個眼熟嗎?”
不等回話,柳老根把麻袋往臺下一扔,袋口敞開,里面赫然還殘留著一些干癟發黑的蚜蟲尸體。
“柳歪脖,這袋子就是你抓蚜蟲的罪證,那晚你將他丟在河溝,你認不認!”
赤裸裸的物證擺在眼前,柳歪脖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徹底癱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求生的本能讓他指向趙二嫂,著急忙慌的撇清關系。
“村長,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讓我改賬、讓我抓蟲子的,她說只要毀了藥材田,讓合作社倒霉,她就……她就跟我好,我是一時糊涂,被她迷了心竅啊,饒了我吧!”
“柳歪脖!你個沒種的王八蛋!”
趙二嫂被當眾揭穿丑事又遭反咬,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
“夠了!”
溫莞一聲斷喝,壓住所有混亂。
這狗咬狗的戲碼,她看得多了,不屑于再看下去。
“人證物證俱在!趙二嫂,柳歪脖,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溫莞對著人群中潛伏的公安同志,朗聲道:“公安同志,人證物證俱全,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那幾個剛剛跟隨溫莞而來的男人,便是她去縣城喊來的公安。
證據確鑿,公安同志亮出身份。
“咔嚓”一聲,銀色的手銬,銬在了趙二嫂手腕上。
“啊!!!公安同志,都是冤枉啊!是溫莞這個賤人害我!公安同志,你們抓錯人了。”
她拼命扭動掙扎,手卻被箍死,動彈不得。
像一只待宰的母雞。
柳歪脖更是慫包,手銬一響,直接嚇尿了一身。
黃濁的液體順著褲管淌到地上,周圍人捂著鼻子對他退避三舍。
“嘔——!”
“呸,真他娘的惡心!”
“窩囊廢,丟人現眼!”
柳歪雙腿跪下,對著公安的方向磕頭:“我認罪,我認罪啊!但都是趙春花勾引我,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饒了我吧!”
“帶走!”
兩個公安忍著惡心,像拖死狗一樣,將柳歪脖拽了起來。
這巨大的動靜,吵醒暈倒在一旁的張家嫂子。
她看著那明晃晃的手銬,又瞅著趙二嫂和柳歪脖被拖走。
早知道還不如昏著……
這還沒離成婚呢!難道就要先去吃牢飯了?!
他見公安同志朝她走過來,手腳并用地想往后爬。
“我就是跟著說了幾句閑話,我沒下蟲子,我沒改賬本,都是趙二嫂和柳歪脖干的,公安同志,你們抓她,別抓我啊!我不能離婚又坐牢啊!”
她語無倫次,鼻涕眼淚混著灰土,狼狽到了極點。
公安同志哪管她哭嚎,“咔嚓”一聲,恭喜大喇叭喜提銀手銬。
看著這些人一個個被銬上拖走,人群里的趙老四正悄悄往后挪。
“趙老四,你想去哪兒?!”
溫莞聲音一響,眾人齊刷刷盯著他。
趙老四渾身哆嗦起來。
該死,被發現了!
他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點頭哈腰。
“呵呵,溫技術員,您看這壞人都被抓走了,我也該回去了,我這回去還有事呢!”
“回去?回哪里去?趙老四,你當我是瞎子聾子?這幾天,就屬你閑話說的最多。”
“我、我就是跟著大伙兒說了幾句,聊聊天。”
“聊天?你傳的這些謠言,差點攪黃了兩個村的合作,這就是破壞團結!公安同志……”
溫莞話音未落,一個距離趙老四最近的公安,直接將他扣上了。
剛才還鬧哄哄的幾個大禍害,轉眼間全被連鍋端,一個不剩。
溫莞看著被公安帶走的三人,眼神冷冽。
他們終將為犯下的錯,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牢飯,他們是吃定了!
林鐵山這時候也站出來,做出總結性發言。
“鄉親們,今天這場鬧劇,大家都看清楚了。溫技術員是什么樣的人,大伙兒心里都該有桿秤!”
“往后,誰再敢造謠生事、破壞咱們合作社的團結,這幾個人,就是下場!”
他適當停頓了下,目光掃過臺下,尤其是紅柳村的鄉親們。
“關于合作社與紅柳村的合作,也不是溫技術員一個人說了算,是我林鐵山點了頭。咱們紅星村富裕了,不能只顧著自己,拉著大家伙共同富裕,才是真富!”
“好——!”
臺下的紅柳村村民連連叫好。
“林村長說得對,我們紅柳村來的一定拼命干活,絕不偷懶!”
“咱們兄弟村,一起紅紅火火把過好日子!”
臺下人人叫好,臉上都寫著痛快。
積壓在兩個村子之間的懷疑,在這一刻,被徹底掃清。
溫莞站在臺上,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暢快。
忽然,她目光無意掃過遠處那棵老榕樹。
濃密的樹蔭下,光線斑駁。
她的視線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