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訓練營，大家心里惦記著這場游戲后的排名變化，私下里找選管詢問自已的排名。
關(guān)系好的，還會軟磨硬泡地借手機，謊稱給家人打電話，偷偷搜自已的名字查看評論。
練習生們看完一面倒的罵聲后，更是患得患失，甚至出現(xiàn)了練習時遲到早退的情況。
“你們在想什么？”時厘看著面前的眾人，“你們好像沒有抱著必須要贏的心態(tài)站在這里。”
這種口頭上的告誡前幾次還行，后面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說得多了，反而會讓練習生壓力倍增，最后破罐子破摔，直接擺爛。
時厘一時也想不到喚醒士氣的辦法。
節(jié)目組成功讓練習生對練習也產(chǎn)生了抵觸。
無論怎么努力練習，節(jié)目組的一個決定都可能將一切推倒重來。相比之下，討好選管還要更切實際一點，至少還能保留一些日常的鏡頭，提前獲得后續(xù)的賽制消息，提早做準備。
個人的心態(tài)很容易影響到身邊的人。
尤其是封閉的環(huán)境下，負面情緒也就成了緩慢的污染，一點點侵蝕訓練營的氛圍。
“人魚之聲的效果也不行。”甘晝月不禁嘆息：“感覺現(xiàn)在訓練營能喂出一個邪劍仙了。”
時厘深以為然。
她們就是每次版本更新都會遭官方削弱的職業(yè)，每次打出一個精彩瞬間，節(jié)目組就會緊跟著抬上來一個狗屎玩法，加速服務(wù)器的死亡。
前往食堂的路上，甘晝月突然卡住身旁的時厘：“對了，你剛才注意到樸夏恩沒？”
剛才時厘讓練習生一個個在她面前過一遍時候，樸夏恩還在柱子后對著鏡子練習。
甘晝月覺得她有點奇怪，又具體說不上來。
或許是看得太久了，樸夏恩注意到她的視線，沒有轉(zhuǎn)過頭來，也從鏡子里回了一個笑。
那種笑容最大范圍地暴露了牙齒和牙齦，嘴角高頻地抽動，連帶著整張臉都在抽搐中扭曲變形的笑容，看得甘晝月涼意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小心。”甘晝月說，“她可能是覺醒了。”
兩人已經(jīng)幾天沒去去食堂。
食堂里熱鬧得讓她倆以為走錯了，九成以上的練習生都在這里，醬料區(qū)更是排起了長隊。
編舞師和男歌手走進隊伍里，很快就端著堆成一座高山的餐盤回來，沙拉山上還各自舀了一勺奶白色的醬料，像極了超大份刨冰的澆頭。
兩人拿起筷子，開始風卷殘云般往嘴里塞。
正點出現(xiàn)在食堂的練習生，幾乎都是為了這個新醬料，幾乎每個人的盤子里都加了奶白醬。
時厘之前沒見過，忍不住問：“這是什么？”
回應(yīng)她的只有狼吞虎咽的吞咽聲。
反而另外兩位人機導師，盤子里沒有打上這個新醬料，選擇了最原汁原味的食物。
照常理來說，詭異不愛吃的東西，應(yīng)該是人類能吃的食物，但時厘總覺得有點不安。
她干脆也拿了一個空餐盤去排起了隊。
隊伍前面的學員看到了她，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和糾結(jié)，才下定決心把位置讓給她。
“導師，你來我這里來吧，我快排到了。”
時厘擺了擺手，“不用，我不趕時間的。”
她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起身后的學員：“我最近都沒時間來食堂，這個——很受歡迎嗎？”
“那當然。”周圍的學員一改練習室里的頹喪，興奮地解釋，“導師你一定要嘗嘗，這沙拉醬簡直比我吃過的所有沙拉醬都要好吃！”
這些學員興奮之后，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一絲擔憂：“我今天來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排到，食堂每天限量供應(yīng)，這么歡迎也不知道多做一點。”
時厘：“沙拉醬熱量應(yīng)該挺高吧？”
“我一開始也擔心，每次只舀很少一點，后面去稱體重發(fā)現(xiàn)沒變化。”學員說，“我們每天的運動量這么大，可以完全消耗掉這些熱量。”
時厘又質(zhì)疑了幾句，學員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眼底卻閃過了一絲不耐煩，“導師，我們已經(jīng)吃了好幾天了，要有什么問題早該有了。”
見狀，時厘也不好再說什么。
選管出現(xiàn)以后，學員的好感度沒有再漲過。
要不是之前積累的那些好感度，她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到對方好感度狂掉的聲音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哀嚎。
“什么，沒了？！”
“這么快，昨天這個時候還有呢！”
“前面的在進貨呢，不知道給別人留點啊！”
“煩死了，明天得再早點來了。”
時厘端著空盤回去，幾位導師都吃完了。
甘晝月抬起頭：“游樂園特輯那一期出了。”
剪輯過后，正片里沒有放出童謠響起時的混亂場面，節(jié)目組甚至用少量練習生追逐后的濕發(fā)，倒地抱一起的畫面，互相仇恨發(fā)紅的眼睛……硬生生地剪出了多箭頭的CP向。
“咦。”時厘突然發(fā)出一聲疑惑。
她將視頻倒退回學員和小丑玩游戲的那段。
她沒有聽錯，這好像是……
時厘驚訝地看著甘晝月，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沒錯，這是裴姐的聲音！
但裴望星怎么會在游樂園區(qū)域？
難道是兩個進行中的副本……融合了？
之前沒出現(xiàn)過這樣情況，頂多是當甜品店員工的甘晝月去給隔壁的寵物世界送餐，但那時的寵物世界已經(jīng)順利通關(guān)，體感完全不同。
賽文遞來的這幾個通告之間到底有聯(lián)系？
小地才手表聯(lián)系不上裴望星，官方現(xiàn)在也沒給她們遞消息，裴望星那邊應(yīng)該問題不大。
第二次公演當天。
場地外依舊擠滿了趕來的粉絲。
吸取了一公的教訓，這次人數(shù)明顯減少，只有兩千八百人，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粉絲的熱情。
接連的淘汰退賽又篩掉了一批學員，剩下的練習生整體質(zhì)量更高，二公的應(yīng)援規(guī)模更大。
后臺化妝室里。
這次后臺花絮也不再像一公那樣由專業(yè)的攝像師負責拍攝，而是從各個小組里選出一人來掌鏡，穿梭在不同的練習室里隨機進行采訪。
臨時攝像師的鏡頭相對少一些，但行動更自由，還可以更深入地挖掘其他學員的猛料。
拿到拍攝設(shè)備的練習生，先在興奮地鏡頭前展示了自已，簡單介紹這次的拍攝流程。
剛調(diào)轉(zhuǎn)鏡頭對準自已，忽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