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狂!”
“這就是大廠出來的底氣嗎?”
“你不知道他們公司的女團[怪回]多火嗎?”
“廢話!我是魚粉我能不知道!”
“沒戲了,光是準師弟團的這個頭銜,他們就能收割一波師姐粉的溺愛了,咱們拿什么比?”
“CJ公司啊……”沉寂許久的男歌手又有些蠢蠢欲動,他拖長了語調,眼珠子滴溜溜地往左側的甘晝月身上跑,依然沒有打消對她們的懷疑。
甘晝月渾然未覺,平靜地說道:“開始吧。”
她和時厘都沒給金發男生貼上星星。
公司的六位練習生都站在這里,以公司和節目組私下的協定,節目組肯定不會讓CJ練習生這么早就被淘汰,不然她和時厘豈不是算白來了。
第一期的錄制,包含了拆盲盒和初評級兩個環節,由于時間有限,正式放送的內容會刪減去不少細節,只保留有沖突和看點的部分。
這樣一來,觀眾們并不會知道每個練習生是怎么走出盒子的。
“各位導師好,我是臨時隊長康圣邑,今年十九歲,隊內擔任Vocal。”
“導師們好,我是崔景元,負責rap。”金發男生第二個介紹自已,他似乎還準備說什么,就被身旁的隊友搶先一步自我介紹起來。
“導師好,我是林大賢,十六歲,擅長的是舞蹈。”那位說話的棕發男生咧出一顆小虎牙。
崔景元臉色沉了沉,但在鏡頭前也沒說什么。
六人依次介紹自已名字和隊內擔任的角色。
舞臺開始。
前奏甫一響起,時厘立馬警覺起來,她努力克制自已,不讓內心的波動在面上顯露。
這群瘋滾草,選的竟然是她們的《女巫》。
這首歌的編舞不小,在正式打歌之前,時厘和成員們也花費了大量時間去扒舞和熟悉。
動作編排上的細節很多,對關節的控制和動作的干脆利落程度要求很高,走位也多,需要團隊成員之間有著高度默契的協作性,甘晝月經常抱怨她的腿都劃拉不過來,走位得靠飛。
更何況他們要表演的是唱跳,這首歌的高音部分也不是那么容易唱上去的。
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如果能完整地唱跳下來,至少值得一個A級評定。
時厘對接下來的表演多了幾分期待。
第一個音從康圣邑口中唱出,不僅是甘晝月,所有的導師都不約而同地坐直了身子。
男歌手那顆搞事之心也被這群學員拉走了。
媽呀,他們選女團的歌,居然沒有降調!
但很快,每位導師的臉色都便秘了起來。
雖然已經猜到了他們可能會破音,但沒想過會破得如此之快,不把大家當外人。整首歌下來不是唱劈了,就是高音上不去變成公鴨叫。
反倒是那位金發男生崔景元,相對來說問題最小。他那一頭耀眼金發,一看就是這支臨時隊伍的主捧對象,他自身的rap實力也不錯,只是中途和其他走位出錯的隊友不小心撞了一下。
等待區不時傳來憋不住的“噗嗤”笑聲。
誰能想到,出場就引發轟動的大公司練習生,舞臺居然這么災難!
哇塞……這就是要摧毀一切的風滾草嗎?摧毀的是大伙兒的笑點嗎?
甘晝月桌下的腳趾摳出了一個寵物世界。
輪到聲樂導師點評時,男歌手主動地看向了甘晝月的方向,露出雪白整齊的八顆牙:“既然是女團歌,六號導師先點評吧,我做補充。”
甘晝月這次沒有客氣,溫柔地回以一笑,便將目光轉向了喘著氣的練習生們。
“參加成團選秀,穩定的唱跳水平是基本功,我看你們的練習時長在一年半到三年不等,但為什么六個人的步調會這么不一致呢?”
“我數了一下,三分多鐘的舞臺走下來,你們大撞小撞了不下十次……怎么,摧毀一切障礙物,你們連自已的隊友都不放過嗎?”
她的聲音很輕,溫柔地仿佛能助眠,卻又像是柳條抽在練習生們的臉上,啪啪作響。
練習生們被噴得面紅耳赤,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腦袋越來越低。
“當然,我不是舞蹈導師,聲樂方面的問題也很多,但還是次要,現在你們最大的問題是——
既然決定選擇團隊表演而非單人舞臺,就要懂得怎么讓這個舞臺更和諧,而不是去爭奇斗艷地散發個人魅力,想著怎么讓自已出彩。
你們但凡在表演時稍微收斂一些,也不會將這么多的問題暴露在觀眾面前。
一個隊伍里,適度地自我展示才能長久。”
時厘和甘晝月一開始都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印象,還在盒子前指導了許多學員。
甘晝月的這番話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碎了其他練習生對她的溫柔濾鏡。
涉及到舞臺和專業領域,這位導師一反常態地變得嚴厲起來,甚至比那位以毒舌冷酷著稱的女rapper還能diss,一招一式往人心窩子上戳。
嘻嘻哈哈的學員們靜默下來,跟著低下頭。
導師好可怕……不要看見我,不要不要……
男歌手原本對甘晝月還心存一絲疑慮,聽到這番話后,所有的懷疑都煙消云散了。
如此不留情面的批評。
應該不會是同一個公司的藝人了。
甘晝月和時厘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前者點評完了,輪到時厘,她輕聲細語地鼓勵了幾句,又將男歌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經過導師們的一致討論。
崔景元拿到了B級評定。
康圣邑和林大賢拿到了C。
其他人則都是D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