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接過一串,道謝:“謝謝!”
“嗐!跟我客氣什么?”宋焰注意到沈清棠的魚漂動了,“魚!有魚!”
沈清棠立刻咬著燒烤串往上提桿。~如?文¨徃¢ /唔-錯·內(nèi).容′
一條不算小的鯽魚。
“你別弄臟手了,我來。”宋焰把肉串叼在嘴上,幫著把魚摘下來放進(jìn)旁邊的水桶里,一邊蹲在河邊洗手,一邊含糊不清道:“沒想到你還會釣魚呢?!這進(jìn)度晚上夠喝魚湯了。”
沈清棠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說話,見秋霜匆匆趕來。
她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見秋霜了。
但,離秋霜從青訓(xùn)營結(jié)業(yè)也還有段時間,她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清棠把魚竿扔給宋焰,朝秋霜迎過去。
秋霜比沈清棠快很多,離開河邊沒多遠(yuǎn),兩個人就相遇。
秋霜面色有點(diǎn)不好,“夫人,要出大事。”
沈清棠心里咯噔一下。
秋霜?dú)v來是個沉穩(wěn)性子,能讓她如此急切的必然不是小事。
“怎么了?”沈清棠問。
薛林安排薛森跟自家面對面住著來監(jiān)視自己的事給了沈清棠靈感。
薛林做初一,她就能做十五。
薛林安排人監(jiān)視她,她也一樣能安排人監(jiān)視薛林。+w,e′i`q,u?x,s¨._n¢e?t+
而且她比薛林貪心,薛林只是讓弟弟住她家對面,她則安排人進(jìn)薛府打工。
都是不起眼的職位,什么廚娘啊、院子粗使甚至是倒恭桶的。
有錢人家,經(jīng)常使用的房間里也有恭桶。
沒想到這些人還真能派上用場了。
“薛林要放火燒川七街。”秋霜言簡意賅道。
她面色依舊平靜,語氣卻難掩急切。
“夫人,薛林想燒死人,把責(zé)任都推到你頭上。”
秋霜的話結(jié)束的很突兀,像是“頭上”后頭還有話,卻硬生生咽回去。
秋霜在沈清棠探究的目光中,心虛的低下頭。
她想說,“要不,我去宰了他!”
又覺得自己不該這么說,才戛然而止。
沈清棠沒想那么多,只以為秋霜急壞了,明明自己心里也沒頭緒還安慰秋霜:“別急!他們不是還沒得逞?!”
秋霜點(diǎn)頭。
沈清棠頓時覺得嘴里的肉串不香了,胡亂把串上的肉咬了下來,一邊嚼一邊踱步。
無意間看見秋霜還在等自己,指著燒烤爐道:“這里離城里不近,跑過來累了吧?你先吃點(diǎn)東西,我想想怎么辦。”
秋霜知道沈清棠思考的時候需要安靜,點(diǎn)點(diǎn)頭順從的往燒烤架走去。\蘿!拉\小_說~ _蕞·鑫¢漳?潔-庚!辛·噲^
不得不承認(rèn),薛林這一招是沈清棠沒想到的。
她還是低估了薛林的惡以及對她的恨,寧愿自損八百也要傷她一千。
火燒川七街,受損失的還得有川六街和川八街。
他連自己的街都燒?
夠狠!
沈清棠重新走回河邊拿起魚竿,戴上斗笠,挑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下,眼睛看在河面上,心早已經(jīng)飄遠(yuǎn)。
云城的房子大多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真要燒大了,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
除非讓這火燒不起來。
怎么才能讓火燒不起來呢?
從青訓(xùn)營借人日夜輪值,守在川七街?
短時間是個好辦法,以青訓(xùn)營學(xué)員們的身手,薛林的人別想無聲無息的縱火。
可人非草木,需要吃喝拉撒,也有人困馬乏的時候。
一天可以,兩天可以。
三天呢?五天?十天?
總有疏忽的時候。
前日做賊容易,千日防賊難。
老話說,最好的防守是進(jìn)攻。
薛林要放火該怎么進(jìn)攻?
架水車給整條川七街的商鋪澆水?
在大乾富貴人家倒是有引水走房頂納涼的習(xí)慣。
就是把井水抽上來,利用水車等工具,把水送到屋頂上,讓水流像雨水一樣順著屋脊流淌而下,降低室內(nèi)的溫度,帶走炎炎暑氣。
可,如今才春天,屬于外頭比房間里暖和的節(jié)氣。
房間里本來就有些陰冷,再往上頭澆水?!
就算沈清棠愿意自掏腰包安水車,那些商鋪店主也不愿意。
誰愿意在春天夢回秋天呢?!
還有什么辦法?把商鋪換成磚瓦水泥的?
把一整條街的商鋪都換了,得需要足夠多的金銀和時間。
沈清棠又不是菩薩,總不能幫所有店主重新蓋商鋪。
就算她愿意,也不見得薛林會給她時間。
要怎么進(jìn)攻呢?沈清棠望著晃動的浮漂,毫無頭緒。
晃動?
沈清棠忙收魚竿,結(jié)果差點(diǎn)被大力道給拽下河。
她頓時顧不上想東想西,慢慢遛魚收魚竿。
其他人注意到沈清棠的異狀,紛紛跑過來查看。
秦征一雙自戰(zhàn)場上練出來的腿跑的最快,眨眼間就到了沈清棠身邊,從她手中接過魚竿。
沈清棠出來玩的決定是臨時是臨時做的,魚竿也是路上隨手買的,就是普通的竹竿。
韌性不錯,但總體沒有多結(jié)實(shí)。
秦征將內(nèi)力灌注于細(xì)竹竿上慢慢收攏魚線,把遛到泄力的大魚拉了上來。
一條五六斤重的草魚。
宋焰看見魚就一聲國粹,“臥槽!沈清棠你可以啊!今晚有魚吃了。”
沈清柯抱著糖糖慢慢跟過來,聞言瞪宋焰,“想的美!吃魚也是我家吃,有你什么事?!”
同是男人,宋焰用心在沈清棠面前藏起來的那點(diǎn)兒小心思,如若昭然天下。
秦征把魚從魚鉤上摘下來扔進(jìn)木桶里,附和道:“就是,有你什么事?哪兒都有你呢?!”
“你又不姓沈!”宋焰不好意思反駁沈清柯不代表他慣著秦征,“關(guān)你什么事?!”
“行了!”沈清棠制止三個斗起嘴來如三歲孩童的男人,“別吵了!說好了要露營的,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還能多個保鏢。”
一行人,就三個弱雞。
沈清棠和她一雙兒女。
大概沈清棠釣到魚刺激到了幾個男人。
一個個吃飽喝足后,搬著小板凳坐在河邊,一個人支一根魚竿在河邊釣魚。
沈清棠嫌他們吵起來太幼稚,自己回到帳篷里,吃著春杏新烤的肉串,腦子里還在想著薛林縱火的解決方案。
還能怎么讓大街都是水?
潑水節(jié)?
還穿夾衣的云城,一瓢水潑過去,結(jié)下的仇約等于殺父之仇。
沈清棠煩躁的捏著太陽穴,一時間沒有半點(diǎn)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