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抽:
“這么嚴格啊?”
朱競展點點頭:
“咱們門頭溝還好,只是查轄區所,西城是最嚴格的,各種擦邊的營業場所都會全檢。”
“這么說吧,要是之前,西城可能兩人打架這種小事,執法隊調解開了就行。”
“現在風頭緊,街上要是有那種喝多的打架的,尋釁滋事的,抓到就拘留,罰款都不放人。”
朱競展說完,見我一臉凝重,繼續說著:
“天哥,我個人有個想法,你聽不?”
“說吧,啥想法?”我問道。
朱競展嘆口氣:
“我個人的看法,西城嚴打只是個開始,未來一年內,估計整個京城,各個區,都會來一次嚴格的大清掃。”
我聽完想了想,對于小朱的說法,也是贊同。
如果大清掃開始,能有多少活下來的,能有多少漏網的,所以天合的洗白轉型,迫在眉睫。
時間到了傍晚,電子城辦公室內。
張興看著面前的五個心腹小弟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后拿出了五張支票擺在了桌面上。
其中一人見狀疑惑道:
“哥,你這是?”
張興無奈的苦笑一聲,此時的他,跟之前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有的只是力不從心的無奈。
張興說著:
“哥幾個,每個人拿一張支票吧,我找了一個抵押的,把其中房子抵押了一百萬。”
“這一百萬分成五份,你們每人二十,今天咱們就此散伙。”
“這是我給你們的散貨費,之前你們給我湊的錢,那是另一碼,我有錢會還你們的。”
“都別嫌少哈,我就這么多了。”
小弟聞言急了:
“哥,你這是做什么,把我們都當啥了,你不好時候我們拿錢走人,那還是人么?”
“不就是你欠債了么,我們都會幫你一起還錢,說不定哪天就東山再起了。”
張興搖了搖頭,心情全無,紅著眼說著:
“這輩子,有你們幾個兄弟就夠了,但現在,我沒機會了。”
“自已的一千多萬現金流,都被凍結了,外債還欠了一千三百萬,電子城明天去過戶,能抵債三百萬。”
“現在我除了外債,一無所有,你們走吧,自已謀前途去,我也打算洗手不干了,洗幣子終究不是正道,風險太大。”
“我自已會想辦法,慢慢還債的。”
“哥……”小弟聞言哽咽,其他人心里也是一陣難受。
張興擺擺手,含著眼淚擠出一笑:
“得了,你們趕緊拿上支票走吧,我最后的心意,誰不拿就是不拿我當哥,快點。”
幾人互相看了看,見張興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在拒絕,上前各自拿了一張。
“哥,有空的時候找我們喝酒,需要幫忙就打電話,不管啥時候,一個電話,我們都隨叫隨到。”
小弟說完,幾人一起離開。
而張興見幾人走后,安靜的點了個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后,情緒瞬間崩潰,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從身價千萬到負債累累,整個過程僅僅是短短幾天。
張興的心理素質還算強大,換做別人可能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早就跳樓了。
當然,也歸于張興的人品坦蕩,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依然想著償還欠高天巍的錢,還債也成了他的活著的唯一執念。
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張興崩潰大哭,而另一邊的李澤然,此刻正帶著幾個小弟,在西城一處商務歌廳內,每人一個公關,花天酒地。
李澤然一手摟著公關,一手舉著酒杯喊道:
“兄弟們,今天都要玩得盡興,我買單,等電子城到手,以后我們更容易賺錢,跟著我有肉吃。”
“干杯!”
在躁動的音樂下,李澤然扭動起了身子,臉上的笑容從來沒停過,甚至此刻,彭權在他的心里,比他自已的親爹都重要。
而這時,砰的一聲響起,一名女公關沒注意,將桌上的一瓶剩下不到半瓶的路易十三,碰倒在地上摔碎。
李澤然見狀,頓時燃起了怒火,停下了音樂,抬手給女公關扇了一耳光,給她扇坐在沙發上。
女公關捂著臉,紅著眼趕緊低頭道歉:
“老板,對不起,我不故意的。”
李澤然指著她怒罵道:
“你他媽是不是沒長眼睛,這一瓶酒一萬多,我還沒舍得喝多少,你就給我弄碎了。”
“趕緊的,你得賠我一瓶。”
女公關聞言一愣:
“老板,這酒原來都不夠半瓶的,您讓我賠一瓶……這……”
“這什么這,趕緊賠一瓶,你賠不起,就叫你們老板來,我大哥不高興,我拆了你的店!”小弟罵道。
女公關站起身子悻悻說著:
“那你們等會,我去找老板。”
女公關說完走出了包廂,而李澤然也沒了興致,擺擺手沖著其他女公關說的說道:
“你們也出去,快點都滾,今天這酒要是不賠新的,老子不買單。”
公關被趕出去后,小弟連忙給里李澤然點煙勸著:
“然哥,你消消火,跟她們那些傻比計較干什么。”
李澤然吐口煙霧,臉上厭惡的說著:
“活該她們坐臺,他媽的,一點事都不懂。”
這時,包廂門開,蔣鶴雙手插兜,一臉拽意走了進來。
李澤然見狀一笑:
“哎呦喂,這不是蔣鶴兄弟么。”
蔣鶴淡淡一笑:
“我當誰在這個包廂玩呢,原來是李老板啊。”
“幾個意思啊,讓你這么大火氣?”
李澤然笑著:
“兄弟,你這公關團隊得好好管理了,不長眼睛呢,把我酒給碰碎了。”
“你說我們出來玩,為的就是個好心情,這怎么辦?”
蔣鶴揉了揉鼻子:
“都好說,不就一瓶酒么,等會我讓人給你拿,賠你一瓶。”
“那麻煩你了兄弟。”李澤然點頭笑著。
蔣鶴冷著臉:
“李老板,一瓶酒沒啥麻煩的,我的人碰了你酒,我給你賠。”
“可你打了我的人,臉都紅腫了,這怎么算?你也該清楚,她們可是靠臉吃飯的。”
李澤然聽完,表情不自在的問道:
“那怎么說?”
蔣鶴冷笑一聲:
“打人賠錢唄,拿點湯藥費,兩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