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的心早就裝滿了夫君,變成了夫君的、行、壯。”
柒綰綰楚楚可憐地望著陳陽,那秋水粼粼的眸子看得人心疼。
“……”陳陽在無語沉默半晌之后,終是不禁感嘆:“日久生情……古人誠不欺我也!”
二女蘊含著對陳陽的守護,關切、擔憂的至情淚水,與天地間的陰之大道力量引動結合,形成了陰中涵陽,實為蘊養的少陰大道極品道種——紅塵仙情淚。
之前陳陽還在考慮繼輪回生死之后該往哪個方向,但是現在只能先證陰陽了。
“不過,光是兩滴還不夠。”
陳陽目光幽幽,盯住了洛曦和柒綰綰二人那絕色秀麗的容顏,“你們,還能再哭不?”
二人一愕,旋即羞憤欲絕,粉拳朝著陳陽打來。
……
外界,東荒大陸,某一終年不見天日,森然之氣繚繞的神秘區域。
隨著顧長歌道身被陳陽擊殺的那一刻,一個錦囊命令自動下達。
“少主留言,春堂領命。”
一位氣息無比深不可測,超越了大能、王者境界的黑衣圣人,離開了這里。其神色麻木,不似正常人,倒像是一位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傀儡。
黑衣圣人行動極快,半時辰不到便抓了一個資質平平的年輕修士。
“前、前輩饒……”那年輕修士驚恐萬分,根本無法判斷對方的強弱,也不會想到即將有一位圣人要奪舍他。
命字都還沒有說出來,一只大手抓在天靈蓋上,年輕修士的眼神瞬間就變得空洞渙散。
黑衣圣人的圣魂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年輕修士逐漸冰冷的身體之中,但奪舍過程并未結束,接著只見那黑衣圣人自已的身軀逐漸地萎縮,如同一顆飽滿的果實瞬間干癟。
干癟之后的黑衣圣人身軀凝結成巴掌大小,隨后竟被年輕修士面貌的黑衣圣人直接吞入腹中。
不久后,天門山入口外,一道年輕身影疾馳而來。
等候在外面的眾多東荒道統的大能、王者境修士目光微微訝異。
“這個時候了還有人進入天門山嗎?”
“毅力可嘉,只可惜晚了,現在進去也得不到什么好機緣。”
黑衣圣人的圣魂欺天奪舍禁術自然不是一群大能和王者能夠看出玄妙的,這一秘法連天門山的規則都能夠瞞過。
無驚無險,奪舍年輕修士的黑衣圣人直接進入了天門山。
穿越入口的剎那,天門山的規則之力在他身上籠罩,有那么一剎那的“狐疑”,但終究沒有將其抹殺。
不過限制也仍然存在,但凡他敢爆發出真身的氣機和力量,在那一瞬間他就會被天地抹殺。
與此同時,遠在中州神秘之地的俊美青年顧長歌本體睜開眸子,喃喃低語:
“道身果然留了后手,即便不能殺掉那個陳陽,壞他道心也足矣。”
……
某片古老遺跡之外。
“陳陽!又是這個陳陽!!”
剛從古跡內走出的潘梁嘶啞低吼,五指深深摳進身旁的古樹樹干之中,木屑簌簌而下。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中布滿了血絲,驚怒、駭然,還有那蝕骨鉆心的嫉妒,幾乎要將他吞噬。
就在剛才,他親耳聽到了一個傳聞——陳陽斬殺了另一天命之子吞噬魔體顧長歌的道身!
彼時陳陽和顧長歌的激戰,異象交鋒遮天蓋地,雖然附近沒有什么修士,可是在遠處其他區域,卻有不少修士遙遙見證,因此消息已經傳開。
那些人言語之間,充滿了對陳陽的敬畏與崇拜。
而他潘梁,堂堂吞星圣地正牌圣子,行走在天門山秘境中,卻如同透明。
“喲,這不是那個吞星圣子?”
“什么吞星圣子?就他也配?……陳陽現在連吞噬魔體道身都能斬殺,早已是無冕圣子,他最多給陳陽提鞋……”
“這倒是,不說吞噬魔體道身,就說把日月魔教的云楓打成無能的魔子,這個戰績就是他遠遠做不到的。”
路過之人見了他也最多投來一句驚訝,隨后就是嘲諷和不屑。
所有的光芒,所有的贊譽,全都聚焦在了那個本該是爐鼎體質的陳陽身上!
“憑什么……他不就是靠著那體質才會被追捧,憑什么!”潘梁內心在咆哮。這些天下來直到現在,他歷經艱辛也才證得四道天宮,其中僅有兩道是極品,余下兩道上品。
“不!我才是吞星圣子!”
潘梁內心咆哮,狀若瘋魔,想到了當初選擇他成為圣子的關鍵人物——圣女虞雪靜!
“虞雪靜既然選擇我,那我才是圣子!我要她親口向天下人承認!!”
“陳陽現在比我強又如何?他就是沒被選中!!”
他發瘋似的開始尋找虞雪靜的蹤影。
殊不知此刻的虞雪靜,在陳陽大戰結束之際就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朝著其所在位置趕來。
可當她趕到之后,陳陽早已帶著洛曦和柒綰綰離去。
“又錯過了么……”
虞雪靜立在一處孤潭之畔,一襲白裙勝雪,身姿窈窕曼妙,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宮仙子。
清澈的潭水映照著她清麗絕倫的容顏,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膚光如玉,清冷圣潔。她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匯聚了天地間所有的靈秀之氣,令人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此時的她身影是那樣柔弱,那樣凄涼孤獨,她神色落寞,充滿了無奈與苦澀。
“為什么……你是在故意躲著我嗎……對不起……”一抹清澈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角滑落,如雪的清風吹拂而過,將那一滴淚水帶向了遠方。
虞雪靜收起淚水,凄涼與蕭瑟逝去,她攥了攥玉拳,眸子中仍舊燃著希望。
她堅信自已一定能找到,哪怕對方在躲著她!
“虞師姐!”
山的另一邊,望見虞雪靜身形的潘梁目露激動之色,他強壓下內心的躁動疾奔而來。
虞雪靜步履如風,眸光清淡,絲毫沒有去看那潘梁,只是自顧自地行走,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空寂和孤獨,她的目標也只剩下了一個,找到陳陽!
然而,潘梁不知何時已經攔在了她身前,看著她那冰冷如霜卻又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顏,潘梁下意識地生出一抹自卑。
“有事?”
虞雪靜紅唇輕啟,聲音如玉珠落盤,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情緒。
她的目光掃過潘梁,沒有半點波瀾,只有一片疏離的平靜,仿佛在看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陌路人。
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像是一盆冰水,將潘梁心中最后一絲僥幸澆滅。他看到了她眼底深處那毫不掩飾的不屑,仿佛在說:“你,連與陳陽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巨大的屈辱感瞬間淹沒了潘梁,讓他臉頰火辣,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扼住,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