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書房的玻璃,在書桌投下斑駁的光影。
沈辭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面前的數(shù)個全息屏幕上依然在滾動播放著各種監(jiān)控畫面和分析數(shù)據(jù)。
她已經(jīng)在韓雨晴的背景資料上花費了整晚時間,但收獲甚微。
“所有官方記錄都很完美,”旬陸在她身邊微微閃爍,
“韓雨晴,19歲,來自城南的普通家庭。父親是公交車司機,母親是超市收銀員。”
“她靠助學金和打工支付學費,成績中等,高中畢業(yè)之后考上了一個普通的大學,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沈辭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控制臺面:“這一年的空白期呢?”
“記錄顯示她一直在照顧生病的母親。母親三個月前病逝。之后她便向她的學校提交了復學申請。”旬陸調(diào)出一系列文件,“所有的醫(yī)療記錄、休學手續(xù)、復學申請都很完整,看不出任何破綻。”
“太完美了。”沈辭輕聲說,“完美得不像真的。”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是沈明遠的號碼。
“沈辭,有件事要告訴你。”沈明遠的聲音帶著些許命令的口吻,“我?guī)晚n雨晴辦理了轉學手續(xù),今天她就會轉到你們學校。”
沈辭的手指收緊:“為什么?”
“在她母親去世后,她一直很想繼續(xù)完成學業(yè)。我覺得應該給她這個機會,畢竟她救了你爺爺。”沈明遠的語氣很堅決,“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好了。”
“她在哪個系?”
“金融系,和你同班。”
“怎么,她本來的學校不能上嗎”
“她那個學校怎么比得上禮德,沈辭,我是在通知你,你好好照顧她一下。”
沈辭嗤笑一聲“那我也通知你一聲,別再來煩我,我也不會照顧她。”
“你!”
“別忘了,現(xiàn)在的沈家,是我做主”沈辭直接掛了電話。
旬陸緩緩旋轉:“需要采取什么特別措施嗎?”
“先觀察。”沈辭調(diào)出今天的課程表,“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她的背景,特別是那一年的空白期。”
一小時后,沈辭走進教室。
這節(jié)課的教授還沒到,教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她看到了韓雨晴。
韓雨晴穿著學院的制服,正低頭整理課本。
她的胸前別著銀徽章。
當沈辭走近時,她抬起頭,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
“沈小姐?真巧,我們同班。”
沈辭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確實很巧。”
“還要感謝沈叔叔的幫助,”韓雨晴輕聲說,“感謝他讓我能繼續(xù)完成學業(yè)。我一直很向往禮德學院的教學環(huán)境。”
“沈叔叔說他最多能幫我辦到銀徽章,再往上,就需要你幫我一下。”
沈辭挑了挑眉“你想要什么徽章”
韓雨晴笑了笑“其實我不在意這些,能進入禮德,已經(jīng)是我撿了大便宜了,哪怕是白徽章,我也是愿意的。”
“那你要不要和她換一下,剛好我最近在想怎么給她換徽章呢”沈辭指了指坐在前面的孫曼曼。
孫曼曼愣了一下,看了眼沈辭,隨即揚起甜美的微笑“真的嗎,謝謝你,天吶,你真是人美心善。”
她摘下自已的白徽章,遞給韓雨晴,再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往她面前遞了遞。
看著她愣在那里,孫曼曼往她臉前湊了湊“怎么了,我剛剛也聽見了,你不是說哪怕是白徽章,你也愿意嗎”
“怎么”她稍微提了點音量“你不會只是嘴上說說吧,我以為你是真善美來著。”
“怎么會呢”韓雨晴扯出一抹笑意,“我當然是愿意的了”
她摘下自已的徽章,放在孫曼曼的手心里。
孫曼曼接過徽章,立馬別在胸口“你怎么不戴”
“現(xiàn)在就戴”,韓雨晴幾乎維持不了臉上的笑,她深呼吸一下,戴上了孫曼曼的白色徽章。
下課后,陸銘正等在教室外。
孫曼曼看見他,步子慢了下來,低下頭離開了。
看到沈辭,他立即迎上來,但在看到韓雨晴時明顯愣了一下。
“這位是?”
“韓雨晴,新來的轉校生。”沈辭簡單介紹。
陸銘打量著韓雨晴,眼神中帶著審視:“歡迎。”
韓雨晴禮貌地點頭回應:“謝謝。我聽說過你,陸銘學長,久仰大名。”
去下一堂課時,陸銘刻意落后幾步,低聲對沈辭說:“昨天的事我已經(jīng)聽父親說了,老爺子沒事吧”
“沒事”沈辭搖了搖頭。
“那就好”陸銘松了口氣,目光落在前面的女生身上,“她就是昨天那個?怎么會在這里?”
“父親安排的。”
陸銘皺眉:“太巧合了,她肯定有問題。需要我?guī)兔φ{(diào)查嗎?”
“不用,我心里有數(shù)。”
“好,那我去忙了”陸銘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沈小姐”孫曼曼跟了上來“韓雨晴是不是有問題”
“嗯,你多小心她,我會讓旬陸給你一個應急程序,遇到棘手的事情,不要糾纏,直接來找我。”
孫曼曼用力點了點頭“好,那這個徽章”
沈辭停下腳步,把她胸前的徽章扶正“戴著吧,既然是她送上來的,為什么不接受呢。”
孫曼曼感覺一股熱意直直沖到臉上,她連忙低下頭“好”
午休時間,沈辭在圖書館收到了旬陸的進一步調(diào)查結果。
“韓雨晴的母親確實在三個月前病逝,所有的醫(yī)療記錄和死亡證明都是真實的。”
“但她中斷學業(yè)是在一年前,這一年的行蹤存在疑點,雖然有照顧母親的記錄,但具體行蹤無法追蹤。”
沈辭看著資料,眼神漸冷。
一個行蹤空白一年的人,居然能突然出現(xiàn)在爺爺暈倒的現(xiàn)場,現(xiàn)在又通過父親的關系轉入學院,這一切都太過刻意。
“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重點查她這一年的真實行蹤。”
“明白。另外,檢測到韓雨晴的手鏈,其制作工藝與懷表出自同一個人,能量特征高度吻合。”
沈辭望向窗外,正好看到韓雨晴獨自坐在花園長椅上。
陽光下的韓雨晴看起來純凈無害,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她側過臉,露出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