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龍納盈在顧顯寶走后,專心致志地研究起了手中的陰陽魚羅盤。
青銅古盤中心的陰陽雙魚首尾相銜,如旋渦緩轉,黑魚雪睛,白魚墨瞳,追尾游弋。
魚身浮雕微微隆起,沿漩渦外緣,細密天干地支如星辰環列,字字隱現幽光。
一枚銀針懸于魚目之上,靜定如樞軸,針尖凝著一星寒芒,仿佛在丈量無形流轉的氣運。
盤底沉刻山海云紋與模糊古篆,龍納盈將神識沉入進去,即使沒有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動,也清晰地感知到了這羅盤散發的玄秘息韻。
按理說如果是半器,該是什么表現都沒有的,就像當初的朵朵一樣。
不論她是用神識還是用精神力去探索,都不會感受到任何東西,這陰陽魚羅盤為什么能讓她神魂震動?明明這半器內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嬌嬌,你覺得這是什么?”
鰲吝:“看不出來,只能確定它是半器?!?/p>
朵朵撇嘴:“反正肯定不能比我厲害?!?/p>
龍納盈想了想,劃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到陰陽羅盤魚上。
一秒,兩秒,三秒.......
陰陽魚羅盤毫無動靜。
鰲吝和朵朵無語。
鰲吝:“納納,你這是在干什么?”
朵朵:“你當半器是饕餮大人呢,喜歡吃你的血?”
龍納盈也有些尷尬,收回了自已還在滴血的手指,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把陰陽羅盤魚上的三滴血擦干。
還不是電視劇看多了,見到什么稀奇寶貝的東西,都想先來個滴血認主......
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龍納盈在擦干凈陰陽羅盤魚上的血跡后,又開始用別的方法琢磨它。
這東西既然能和災難還有救世聯系到一起,就不可能只是一般半器。
東西都到了她手上,不將這東西琢磨明白了,龍納盈是睡不著覺的。
火燒、水淹、煙熏等等物理方法,龍納盈又全部試了一遍,這陰陽魚羅盤仍舊毫無反應。
朵朵實在看不下去了,與室友鰲吝小聲吐槽道:“主人還真是奇怪,有時候感覺聰明的不行,有時候又怎么看起來蠢的令人發指?”
鰲吝也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納納,這是半器,除非找尋到它的另一半,否則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p>
龍納盈這會兒也試累了,停止了在朵朵和鰲吝看來極度無腦的行為,把東西收入渾天戒中道:“閑著無聊,放松一下心情罷了。”
朵朵揭穿:“才不是,主人明明是不信邪,覺得自已是得天獨厚特殊的那個,可以氣運鴻天喚醒半器?!?/p>
回答朵朵的,是期待自已氣運鴻天做什么都能成功,卻被現實無情扇巴掌的龍納盈,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翌日,龍納盈就發現了問題。
她好像被霉運纏上了。
倒霉的不是她,而是和她接觸過的所有人和器。
就比如說鰲吝和朵朵,這兩個家伙相繼出現了器魂不穩的情況。
為什么會這樣?
鰲吝說他是練魂出了岔子。
朵朵則說是運氣不好,想吸收曾染的元嬰,卻沒想他的元嬰意識主體極強,竟然滲透到了它的器核中,在搶奪它的意識主權。
沒辦法,現在他們都需要回器體中閉關精煉神魂了,一時半會可能不會再和龍納盈這主人聯系。
所以,不過是一個早上,龍納盈就一連失去了兩件法器的“使用權”。
到這里,龍納盈還沒有察覺出不對來,直到森木來給她稟報宗門內務出去后不久,就被魔物襲擊這事發生,讓她徹底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管是什么魔物,一般情況下是不敢擅闖宗門的,因為宗門內高手眾多,魔物來此襲擊,無異于找死。
但偏偏就在今天,出現了這樣找死的魔物,而又偏偏撞上了只有元嬰的森木.....
若不是當時御劍峰峰主拂奈就在附近,森木的元嬰恐怕就要被那魔物給吃掉了.....
龍納盈迅速讓荒漠妥善處理了魔物擅闖宗門之事后,便直接閉門不再見客了,就連吩咐荒漠處理事情也是隔著門說的。
第一個察覺到不對的,是山崖。
山崖與荒漠處理完一切事務閑下來后,和荒漠嘀咕:“今日峰內接近過少宗主的那些門徒守衛,好像都被鳥屎淋了.......”
荒漠:“你想說什么?”
山崖:“你覺不覺得少宗主.....突然和顯寶小姐很像?”
荒漠冷漠道:“除了都是女性,沒覺得顯寶小姐有哪里像少宗主。”
山崖跳起來打了荒漠的肩膀一下:“我指的不是心智像不像,性格像不像,而是霉運!”
荒漠瞬間明白了山崖的意思,想了想道:“顯寶小姐昨日來過,森木見過她,而少宗主那守衛的門徒也見過她?!?/p>
山崖:“是嗎?”
荒漠:“別多想了,少宗主怎么可能和顯寶小姐一樣帶霉?那我們極陽宗豈不是要完?!?/p>
山崖打了一個寒顫:“也是。希望是我多想了。走走走,我們去看看森木,這次他是真差點死的連魂都不剩了。顯寶小姐公布身份,收徒的事也得再等兩天了。”
而另一邊,收到消息的顧顯寶已經哭唧唧地到了龍納盈這里:
“我就知道,多年以來的霉運,是這東西搞的鬼,沒想到納盈這樣氣運逆天的人,也鎮不住這東西。嗚嗚.....納盈把這東西還給我吧.....嗚嗚......”
顧顯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龍納盈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手中把玩著那件陰陽魚羅盤。
顧顯寶哭了一會,見龍納盈沒有如往常那樣哄她,淚眼朦朧的心虛問:“納盈,你生氣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