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聽后了然。
這種事情并不稀奇,外門弟子沒有獨居的洞府,都住在一起,人多矛盾就多,相互使暗手的事屢見不鮮。
中年男人:“明知道這地方惡氣濃厚,你還一意前來尋找,想來是那條項鏈對你非常重要。罷了,你告訴我項鏈長什么樣,我來幫你找。你給我的這塊中品靈石就當是酬勞了。”
跟在中年男人身邊的男孩女孩雀躍地叫道:“爹,爹!我們也能幫這位姐姐找!”
中年男人慈愛地摸了摸自已兒女的發頂。
龍納盈客氣笑道:“感謝你的好意,但我想自已找。只有我能感知到那項鏈在哪。”
中年男人一愣,問:“項鏈在哪?”
龍納盈一指前面的斷崖下方:“在那。”
中年男人搖頭:“怎么可能?那里是處理與魔有關事物的地方,你的項鏈若不是魔器,是不會被丟下去的。”
龍納盈難過道:“我娘留給我的項鏈,確實被惡意沾染上了魔氣。”
中年男人為難:“那做這事的人,目的就是想讓你因為項鏈,來這污穢之氣聚集地了。此人居心叵測,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你娘在天有靈,也不會想你因為一條項鏈,再與修仙無緣的。”
龍納盈見除了這中年男人,其他人都在遠處麻木地翻撿著垃圾,沒有一個往這邊看的,便知道這一片垃圾場應該就是這個中年男人負責的。
她要路過這片垃圾場,去到極陽宗從古至今處理魔物的斷崖下,只用搞定他便可以了。
“拜托了。后果我自已承擔。”
龍納盈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中品靈石。
“不行。”
中年男人見龍納盈又掏出了一塊靈石,態度反而更堅決了。
雖然這事不關他事,但面前這女修看著像是個不錯的孩子,沒有修士對普人慣有的高高在上,看他一雙兒女的眼神也溫和,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人廢了前途。
龍納盈用感知知曉了面前人所想,無語的同時,也有些唏噓面前人的善良,將靈石強行塞入站在身邊的女孩手里,然后喚出黑箍棒,出其不意地御飛向前,沖向前方斷崖,極速往斷崖下方沉去。
“啊,爹!她飛下去了!”
“怎么辦?那姐姐還能再飛上來嗎?”
中年男人看著女兒手中的靈石,長嘆了一口氣道:“好言難勸找死的鬼。她執意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能做的我已經做了。”
“爹,這姐姐飛起來真好看。以后我能不能也修仙?”女孩眨巴著眼問。
中年男人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縷縷想修仙啊,那爹要更努力賺錢了,等你大了就送你入外門修仙。”
“真的?爹真好!爹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爹了!”
中年男人哈哈笑,整日彎腰撿垃圾的勞累和剛才的不快,都在女兒稚嫩歡樂的聲音中盡數消散。
鰲吝:“天吶,這里的惡氣濃度太高了。”
鰲吝難受,半點不想再搭載龍納盈,一到崖底,就主動將自已的本體化成了一顆痣,重新嵌入龍納盈的皮膚下,隔絕惡氣對他本體的侵蝕。
“你真的沒有什么感覺嗎?這些惡氣應該都在自發往你體內鉆吧?”
龍納盈當然不會沒有感覺,從她到崖底開始,這里濃郁的惡氣便隨著呼吸鉆入她的身體,現在她的皮膚已經開始出現潰爛了。
“天,你的皮膚開始腐爛了!”
“別吵。爛的是我的皮,你激動個什么勁?”
說著話,龍納盈格外淡定的走到一塊適合打坐的地方跏趺坐,調整呼吸,開始試著像之前引靈氣入體那樣,將這處濃度極高的惡氣引入體內。
惡氣不用龍納盈引,就已經自發再往龍納盈體內鉆了。
她這張開全身經脈主動一“引”,周圍的惡氣更是活躍,兇猛地向她的經脈中鉆來。
鰲吝看到龍納盈這不知死活的騷操作,尖叫出聲:“你不是說先試驗一下嗎?干嘛一上來就這么猛?找死也得先把我放出來啊!”
龍納盈現在還哪有空理會鰲吝,整個人已經被充入經脈中的惡氣撐得膨脹了起來,與當初引靈氣入體時一模一樣。
一次生,二次熟。
龍納盈有條不紊地調出她的全部精神力進入經脈,束縛那些在身體里橫沖直撞的惡氣只能沿著經脈匯入她的丹田,形成魔氣。
惡氣源源不斷的涌入,在丹田內井然有序的被壓縮。
謹慎起見,龍納盈用精神力將丹田內的空間一分為二,一半儲存真氣,另一半則儲存新修煉出來的魔氣,兩種氣體在丹田內井水不犯河水。
隨著匯聚入丹田的惡氣越來越多,轉化成的魔氣也越來越濃厚,先開始呈氣狀,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改變形態凝結成液。
鰲吝見龍納盈竟然真讓沖入體內的惡氣穩定下來,也停下了尖叫,開始認真觀察研究起她修煉的狀態來。
這一觀察,就又被打擊到了。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龍納盈并未停止,充斥丹田略顯虛浮的霧狀魔氣,在精神力的輔佐鍛打下被瘋狂擠壓、凝練。
丹田中的雜質被魔氣鋒銳的直接剔除、湮滅,化作黝黑如油的雜質被逼出體外。
五層,六層,七層,八層,九層......
龍納盈的境界一直在被沖破,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跡象。
九層后期!
鰲吝難掩激動地提醒道:“煉氣化液,道基已有可成趨勢,雖然是魔氣,但你現在可以筑基了!”
龍納盈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決定繼續沖擊:“怎么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