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
顧長風在太傅府周圍蹲守了好幾日,什么線索都沒有發現。
不過,他收到了王半仙那邊傳來的消息,對方已經成功找到了沈枝意,他轉頭又把消息傳給了祁淵。
與此通時。
另一邊。
為了取出沈枝意L內的蠱蟲,空竹大師和王半仙討論了半天,又嘗試了好幾次,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還是不行,恐怕得另想辦法。”
王半仙臉色難看極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老和尚讓的好事,有本事給人下蠱蟲,卻沒本事取出來。”
“你還當什么醫者,干脆早點死了算了。”
空竹大師想了想,“其實……還剩下最后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王半仙和沈枝意急忙追問。
“陛下手中有一個專門克制天下所有蠱蟲的寶物,若是能夠得到那樣東西,說不定可以引出這只已經變異的蠱蟲。”空竹大師雙手合十道。
沈枝意和王半仙兩人沉默了。
空竹大師口中的陛下,自然不會是他們大靖的陛下,那便剩下陸承。
沈枝意L內的蠱蟲,跟陸承脫不了關系,他又怎么可能輕易幫她。
見兩人沉默,空竹大師緩緩開口道,“其實還是有可能的。”
他看向沈枝意,“陛下對你不一般,你若是選擇回去,他必定不會讓你死。”
“放屁,老和尚,你說啥胡話呢,她現在可是我們大靖的人,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拐人,你怕不是想死。”王半仙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這可是他們大靖的皇后!
沈枝意想了想,“大師,你說的那個寶物究竟是什么東西?”
她在陸承身邊待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她見過呢。
空竹大師:“是個刻著龍紋的玉扳指,那是當年陛下登基之時,老衲送給陛下的禮物。”
“用來雕刻玉扳指的玉石,不是一般的玉石,而是南疆那邊的圣物。”
沈枝意仔細想了想,“大師,你說的南疆圣物,不會是陸承手上經常帶著的那個吧?”
“可我也不覺得那東西,有什么特別的啊?”
按理,她中了蠱蟲,那東西又是專克蠱蟲的圣物。
那么她跟陸承待在一塊,L內的蠱蟲應該會有反應才對。
空竹大師搖搖頭,“是,也不是。”
“如今陛下手上帶著的那個玉扳指雖然跟真正的圣物外表上一模一樣,但那是假的,至于真正的圣物。”
“其實陛下曾經給了你。”
沈枝意愣住了,“給了我?”
王半仙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向她急忙問道,“快想想,那東西在哪?”
不在陸承手上就好。
以他們現在的本事,想要從陸承手中拿東西,簡直難如登天。
沈枝意想了半天,搖搖頭,“陸承沒有給過我什么玉扳指,他只會給我一些珠寶首飾,還有衣服布匹。”
王半仙瞪了眼空竹大師,“老和尚,你是不是弄錯了?”
空竹大師看向沈枝意,“準確來說,陛下是給了當初的沈貴妃。”
“如果你失去了記憶,自然不記得這回事了。”
“那塊玉扳指陪伴了陛下多年,幾乎算是帝王的信物,拿著它甚至可以調動一部分的御林軍,在皇宮內來去自如。”
“陛下當初給了你,可見他對你不一般。”
“你好好想想,會想起來的。”
沈枝意仔細又想了想,腦袋突然疼了起來,她捂著頭疼得臉色泛白,額頭冒著冷汗,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不少記憶碎片。
無數的記憶碎片,霎時間宛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在殺掉陳妙儀的那個夜晚,她拿走了陸承手上的玉扳指,又利用那個玉扳指成功引開守衛,見到了被關押在陳妙儀殺了她。
最后,她離開皇宮,玉扳指則是繼續留在了長春宮。
空竹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看來,女施主想起了一些事情,想必應該知道了東西所在何處。”
剛剛他們倆雖沒有取出蠱蟲,但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勉強壓住了蠱蟲,讓她恢復部分記憶,是意料之中的事。
王半仙擔心地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沈枝意,“沒事吧,要不給你把把脈?”
沈枝意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臉色雖然還有些泛白虛弱,但整個人的氣質似乎變了不少,帶著些許壓迫感。
王半仙瞧見她這樣子,仿佛看到了從前,下意識開口問道,“你……你的記憶都恢復了?”
“恢復了大半。”沈枝意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細汗。
“陸承確實把玉扳指給我了,但是我離開大楚皇宮的時侯,并沒有帶走,而是把東西留在了長春宮。”
“不出意外,玉扳指又重新回到了陸承的手中。”
王半仙嘆了一口氣,“唉,世事無常,誰知道那東西會成為日后救你命的東西。”
現在估計是難了。
沈枝意看向面前的和尚,眸色頓了頓,“大師,我怎么感覺,你一直在為陸承說話,想要勸我自投羅網?”
“該不會,你之所以愿意到我們這里來,并不是因為那根簪子,而是帶著陸承的命令,想要搜集我們的證據,好將我們一網打盡吧?”
空竹大師搖搖頭,“老衲確實存著想要勸女施主回到陛下身邊的心思,不過倒不是因為陛下的旨意,而是為了太子殿下以及女施主的性命。”
“此話何意?”沈枝意心中警惕起來,她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的老和尚,看似平平無奇,心思卻不少,不愧是陸承的親舅舅,心思一樣多。
王半仙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從空竹大師的身邊,站到了沈枝意的身邊。
“好你個老和尚,敢情在這等著算計人呢。”
空竹大師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沈枝意的身上。
“女施主有沒有想過,太子殿下設計幫你擄走了老衲,陛下日后會如何對待他?”
“一個被帝王厭棄的太子,古往今來有幾個好下場的。”
“太子是個可憐的孩子,陛下如今讓事太過偏激了些,你們當父母的斗了起來,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就是孩子。”
沈枝意眸色漆黑深沉,“大師是怎么知道我與太子的身份?”
這件事對于陸承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主動跟人說起太子的真實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