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你的意思是?”
鳳蕓兒目光落在沈枝意臉上,停頓了片刻,“這事不是皇后娘娘你能做主的,我想要求見陛下。”
誰更合適當她未來的夫君,當然得先對比之后再看。
其實沒來和親之前,她更偏向于跟大靖和親。
祁淵身子不好的事,是瞞不過陳國的一些細作。
要是嫁到大靖,等祁淵沒了,那她就是太后,在后宮想如何就如何,都由她說了算。
不過祁淵有皇后,她又不想給人當妾,這才選擇了大楚。
沈枝意聽明白了,她淡淡一笑,“來人,去請陛下過來,就說陳國公主有要事求見他。”
“你不擔心?”鳳蕓兒瞇了瞇眼,有些意外。
這種事,大楚沒道理不答應,反而還有可能求著她答應,否則等待大靖的,就是另外兩國聯手滅掉大靖。
沈枝意搖頭,“沒什么好擔心的。”
該來的擋不住,順其自然好了。
若是祁淵真的選擇跟陳國聯姻,其實她也不會怪他,只能說,兩人的緣分到此為止。
以后各走各的路。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很快,營帳的簾子從外面被人掀開
祁淵走了進來,淡淡開口,“不知陳國公主有何事想要見朕?”
他的聲音宛如山間清泉流淌,悅耳動聽。
鳳蕓兒下意識抬頭,當看清走進來的男人容貌,她徹底愣住了,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艷。
一身銀白色鎧甲氣質出塵,卻宛如九天下凡的謫仙,一眼看來就叫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本以為大楚皇帝陸承那般容貌的人已經夠難得,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俊美無雙,不是凡人的男子。
“蕓兒見過陛下。”鳳蕓兒很快冷靜下來,行了一個禮。
祁淵在沈枝意的身邊坐下,對鳳蕓兒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聲音清冷。
“來者是客,公主殿下免禮,坐下吧。”
“朕聽說公主已經打算跟大楚和親,不知又跑到我們大靖來所為何事?”
鳳蕓兒坐下了,看了眼沈枝意,清了清嗓子道。
“陛下,實不相瞞,我們陳國與大楚的和親還沒徹底定下來,若是陛下愿意許我皇后之位,那我們陳國自然會改變和親對象,轉頭跟陛下聯手共同抗敵。”
“當然,我知道陛下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舍不得廢后。”
“不過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雞腸的人,陛下若是封我做皇后,那么皇貴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給皇后娘娘。”
皇貴妃位同副后。
一般皇后還在,基本上不會立皇貴妃,一旦立了,這就是在打皇后的臉。
她自認為,自已已經退得夠多了。
大靖絕對不可能不同意。
然而,祁淵拒絕了。
“抱歉,朕不打算廢后。”
“若是公主殿下是為了這個來的,那么可以走了。”
鳳蕓兒臉色一僵,愣住了,“什……什么?”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拒絕的是什么。
難道他就不怕陳國和大楚聯手滅了他們。
沈枝意淡淡一笑,語氣卻冷得不行。
“來人,把陳國公主拿下。”
不到片刻,一群士兵從外面沖了進來,將鳳蕓兒幾人團團圍住。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祁淵聲音平緩,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鳳蕓兒慌了一瞬,很快又冷靜下來,她掐了掐掌心。
“你們要是敢動本宮,陳國和大楚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枝意笑了笑,“無妨,你們陳國這般戲耍大楚,你應該擔心的是你們陳國才對。”
祁淵眸色微微一動,立刻猜到了她的打算,不由得笑了一下。
沒多久,潛伏在大靖軍營的奸細傳出了消息。
【陳國公主意與大靖和親,成為大靖皇貴妃。】
大楚軍營內。
陸承聽完稟報,眸色幽深漆黑,周身氣壓凜冽,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暗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陛下,要不要派兵把人救出來?”
也不知道那個陳國公主腦子是怎么長的,居然敢戲耍他們家陛下。
陸承眸色淡然,“不用,她既然想要當大靖的皇后,那就讓她當,只要……她有那個命。”
“另外,傳令下去,今晚夜襲敵國軍營。”
此次戰事也該結束了。
營帳之內,一眾將領愣了愣,“陛下……這是不是太急了?”
打仗打個好幾年的都有。
如今才過去不到幾個月,雙方都還沒用盡全力,今夜突然夜襲,恐怕效果沒那么好。
陸承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眸色依舊淡然,“打不起來也要打,繼續僵持,只會讓雙方都討不了好處。”
這一仗,必須速戰速決。
多打一天,對天下百姓都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況,長時間的戰事僵持,受到影響最大的還是士兵的氣勢。
與陳國聯姻算是破裂了。
他要是不主動破冰,大靖那邊也會突然打上門,還現在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夜。
陸承親自帶兵夜襲大靖軍營。
火光沖天,兵荒馬亂血流成河之間,雙方徹底打起來了。
另一邊。
營帳之內。
祁淵帶兵出去迎戰。
沈枝意待在這里給受傷的士兵處理傷勢,短短片刻之內,用來醫治的營帳之內躺滿了無數受傷的士兵。
大部分身體殘缺,渾身血淋淋的,還有些早已昏死過去。
空氣之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還有無數痛苦壓制沉悶的喊叫聲。
病患實在是太多了。
軍營內的軍醫都忙不過來,一刻不停,忙得渾身都是汗。
突然,有人來傳信。
“皇后娘娘,不好了,陛下受傷了,您快跟我去救陛下,再晚就來不及了。”
沈枝意心里咯噔沉了下去,臉色一白,急忙拿上藥箱跟了上去。
“快說,陛下怎么了?”
“陛下中箭,生死垂危,已經昏迷過去,隨行的軍醫都不敢動手,顧將軍派我們來請您過去救陛下。”
現在還是夜晚,戰火燃燒照亮了漆黑的大半邊夜空。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不知走了多久。
夜間的冷風吹來。
沈枝意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看了眼前面帶路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