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朕旨意,安王府世子妃言行無狀,以下犯上,擅闖帝王居所紫宸殿,拉下去打十個板子。”
“送回安王府讓安王妃好好管教,日后再也不許入宮中半步?!?/p>
十個板子,看似不多。
但對于從小嬌養的世家小姐來說,絕對是重罰,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從此在京城的圈子里抬不起頭來,連帶著婆家和娘家也會受到牽連。
更何況,這還是觸怒了帝王。
“不,不要,姐夫……”陳妙雪再怎么傻,也知道她今天是真的惹怒了圣上。
她惶恐不安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渾身發涼,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常平派上來的人捂住了嘴巴,拖下去打板子去了。
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掙扎不開那幾個宮人的手,最后還是被拖了下去。
“姐夫……”
劉貴妃看著這一幕,不著痕跡看了眼身邊坐著的沈枝意,又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帝王。
她可是聽說了,鳳儀宮的事跟長春宮這位有關系。
如今皇后的親妹,又因為得罪沈氏被陛下處罰。
從紫宸殿出來之后。
沈枝意本想直接回長春宮。
哪曾想,還沒走幾步就被劉貴妃叫住了。
“沈妹妹,今日天氣不錯,不如一塊走走?!?/p>
“正好姐姐得了一個好東西,想送給妹妹,說不定對妹妹有幫助。”
沈枝意腳步一頓,淡淡笑了笑,“劉姐姐上次說得了一件寶物,我還沒見過,這次不知這次又得了什么寶貝?”
她身邊這個人可不簡單,雖說當初她小產的事,一切證據都指向了皇后。
但那件事確實不是皇后所做,不過是有人設的一個局而已。
除了她自已以外,至今另一個利用她腹中的“孩子”,設計陳妙儀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不過劉貴妃有子,且看似不爭不搶,實際上心思不少。
說不定,那事就是她做的。
劉貴妃眉眼一彎,壓低了聲音,“放心,這一次一定是個好東西?!?/p>
說完,她從身上拿出來一個小木盒,拉起沈枝意的手放在她掌心里。
“這是我花大代價弄來的,極為珍貴,世上也沒幾顆,定能讓妹妹如愿以償,心想事成?!?/p>
沈枝意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東西,心下有了計較。
“姐姐有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留著自已用?”
劉貴妃苦笑了一下,“妹妹還年輕,又生得如此貌美,得陛下寵愛?!?/p>
“不像我,若不是有太后娘娘垂憐,膝下還有一個皇子,估計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p>
“但妹妹就不一樣了,陛下寵愛妹妹,妹妹有孕是遲早的事,這東西不過是能幫助妹妹早點如愿以償罷了?!?/p>
沈枝意把東西還給了劉貴妃,淡淡一笑。
“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東西既然如此珍貴,還是姐姐留著自已用吧,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p>
“妹妹宮中還有事,先一步離開。”
說完,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走遠了之后。
紅月有些好奇地小聲問道,“娘娘,那是什么東西?”
“助孕的東西,也是催命的東西。”
轉身離開的瞬間,沈枝意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要不是她會醫術,也沒想再生下陸承的孩子,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劉貴妃騙了去。
紅月臉色難看,“難怪她這般好心,原來是想害娘娘?!?/p>
沈枝意輕輕搖頭,她暫時沒空跟劉貴妃拉扯,她還要試探一下陸承和陳妙儀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會讓陸承如此處罰陳妙儀。
還有玄清。
這幾日,倒是沒有見他。
不過,除了陸承之外,其他人本就難見到玄清。
她在想,陸承是不是發現陳妙儀和玄清之間有什么了,還是說發現了其他的事,又或者只是兩人鬧翻了。
當天夜里。
陸承再次來了長春宮。
沈枝意貼心地派人,為他準備了他愛吃的飯菜。
當然,這個愛吃只是她私下觀察得出來的結論。
陸承的胃口很挑,很多東西他都沒法吃,也不會去吃。
整個皇宮里,也就只有他自已的獨立御膳房,以及鳳儀宮小廚房,還有沈枝意的長春宮小廚房做的東西,他能夠入口。
其中,味道最好的,當屬沈枝意這里的小廚房,每次上她這里用膳,他都會比平常多用一些。
陸承到長春宮的時候。
沈枝意還特意備好了酒菜,又梳妝打扮了一番,換上了從前很少穿的緋紅色宮裝,襯得她肌膚越發雪白柔美,身姿纖細窈窕。
一進來,瞧見滿桌子的飯菜,陸承看向沈枝意的眉眼柔了些許,身體也放松了不少。
他走過去摟著人坐下,想起最近發生的種種煩心事,感嘆了一聲。
“整個后宮里,還是你這里最讓朕自在輕松?!?/p>
今夜美人美酒,上好的酒菜都有了。
沈枝意站在陸承身后,輕輕為他按壓了一下著太陽穴,聲音帶著擔憂和疼惜。
“陛下這幾日,是不是都沒好好休息過,眼底都有一片淡淡的淤青了,臣妾看著心疼?!?/p>
“什么事都不如陛下的龍體重要,日后陛下可不許這樣了,臣妾會擔心的?!?/p>
陸承抬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緊接著一杯又一杯,身上沾染上了不少的酒氣。
他伸手一拉,沈枝意坐在了他大腿上,眉眼柔和了些許。
“放心,朕沒事?!?/p>
“只是最近煩心事太多,讓朕有些心煩意亂。”
“不過,若是阿蘭愿意為朕排憂解難,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枝意靠在了陸承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仰頭一口親在了他的下巴上,眨巴著眼睛。
“可是臣妾什么都不會,怎么為陛下排憂解難?”
陸承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你為朕舞一曲。”
“朕為你撫琴?!?/p>
沈枝意臉色淡了幾分,她掙扎著從陸承的懷里出來,拉起身上散亂的衣裙。
“陛下忘了嗎,臣妾出身鄉野,不會跳舞。”
“陛下醉了,這是把臣妾當成誰了?”
“既然陛下的心不在臣妾這里,那陛下請回吧?!?/p>
陸承伸手去拉沈枝意,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說什么呢?”
沈枝意避開不讓他碰,冷著臉不去看他。
“陛下還是回吧,臣妾可以接受陛下后宮女人三千,甚至可以接受陛下的心,不在臣妾身上。”
“但是臣妾是個人,不是個物件,臣妾接受不了我的夫君在我的床上,還把我當成其他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