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
莫問一邊修煉，一邊時不時看向劍冢入口。
整個人心不在焉。
忽然，他見到蘇默姍姍來遲的身影，不由精神一振。
“你終于來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莫問欣喜道。
蘇默微微點頭，隨即來到劍棺旁。
莫問早已經(jīng)習慣了蘇默的高冷，倒是一點也不生氣。
何況，他一個偷師的人，哪有資格生氣？
見蘇默開始修煉，莫問立即打起精神。
繼續(xù)偷師！
……
天云山。
外院天字組學員居住的地方。
楊韻經(jīng)過多方打聽，終于找到楚星月居住的小院。
“大姐姐，你怎么來了？”
“是大師兄讓你來找我的嗎？”
楚星月一看到楊韻，眼中便露出一抹驚喜。
楊韻搖搖頭：“我來找你，跟蘇默無關，而是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聞言，楚星月瞬間露出失望。
“你想問什么？”
楚星月疑惑道。
楊韻盯著楚星月，說道：“你身上的火毒，是不是已經(jīng)徹底清除了？”
楚星月怔了一下，隨即點頭道：“是。”
楊韻身體一顫，下意識走上前，抓住楚星月的手。
“快告訴我，你是怎么清除火毒的？”
天知道她此刻是多么的激動。
那可是火毒啊！
就連傳說中的丹圣都束手無策的存在！
竟然有人成功將其清除了！
“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次火毒發(fā)作，正巧碰到大師兄，之后就昏迷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火毒已經(jīng)徹底清除了。”
“可能，可能是因為我中的火毒毒性比較輕，發(fā)作幾次以后，毒性便消失了？”
楚星月被楊韻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
楊韻嗤笑一聲：“火毒就是火毒，還能分毒性輕重？”
她翻閱了無數(shù)的古籍，看過無數(shù)關于火毒的介紹，自認當世沒人比她更了解火毒。
這東西一旦沾身，除非修為達到圣境極限，否則永遠不可能清除。
可楚星月是圣境極限嗎？
“你若不想回答我，直說便是。”
“何必如此編造如此敷衍的理由？”
楊韻不悅道。
楚星月著急了，她還指望著楊韻幫她在蘇默身邊說好話呢，怎么敢惹楊韻生氣？
“大姐姐，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可以發(fā)誓，我如果說了一句謊話，就天打雷劈，永墮地獄！”
楚星月慌得口不擇言了。
瞧著楚星月著急的樣子，楊韻眉頭輕蹙。
這丫頭，不像在說謊。
“可，火毒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她沉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
立即對楚星月問道：“你確定當時是蘇默在你身邊？”
楚星月點點頭，臉上有著苦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誤以為大師兄輕薄我。”
“我明白了！”
楊韻激動起來。
她看著楚星月，言辭鑿鑿道：“肯定是蘇默！是他幫你清除了火毒！”
雖然不知道蘇默到底用的是什么辦法。
但可以肯定，當時的星辰殿，除了蘇默，沒有第二個能夠做到。
“啊，你是說，大師兄他幫我……”
楚星月瞪大了眼睛。
楊韻冷笑一聲，道：“除了蘇默，還有誰能做到？你爹？亦或你那位齊師兄？”
總不能是火毒自已憑空消失了吧？
“可，大師兄是怎么做到的？”
楚星月難以置信。
楊韻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難以想象的代價？
楚星月一臉茫然。
“可能是丟了半條命。”
“也可能是修為盡失。”
“亦或，比我說的還要嚴重。”
“嚴重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楊韻猜測道。
聞言，楚星月怔住了。
她忽然想起，當日蘇默離開星辰殿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
“弟子一身圣境修為，為楚師妹換得了健康之軀，權當報恩，毫無怨言。”
她一直以為，蘇默是在說大話。
或者，帶有一點夸張的成分。
可現(xiàn)在，如果真如楊韻猜測的那樣，蘇默豈不是……
楚星月如遭雷擊。
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你怎么了？”
楊韻瞧出了楚星月的異常。
楚星月張了張口，聲音都變得嘶啞：“是大師兄，他犧牲了圣境的修為，替我清除了火毒……”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火毒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只是她現(xiàn)在才明白，一切都太遲了。
她無法想象，當時的蘇默，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星辰殿的。
她更加不敢想象。
當時的蘇默，心中是多么的痛苦乃至絕望。
楊韻也是被楚星月的話驚呆了。
“圣境？”
“你是說，蘇默曾經(jīng)達到過圣境？”
楊韻呆住了。
楚星月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等楊韻問出來，她便說道：“大師兄曾經(jīng)親口說過，他以一身圣境修為，為我換得健康之軀……”
楊韻沉默了。
換一個說這話，她會認為對方是在說大話。
然而以她對蘇默的了解，這個無情又驕傲的家伙，是絕對不屑于說什么大話的。
“所以，他是真的曾經(jīng)達到過圣境！”
“可他那時候才多大？”
楊韻無法想象，到底什么樣的天驕，才能夠在這個年紀達到圣境。
少年大帝？
或許大帝年輕的時候，才可能有著這樣的風采吧？
“他為了你，犧牲了圣境修為。”
“你們卻反過來誣陷他，背叛他。”
楊韻看著楚星月，心中為蘇默感到不值。
楚星月哭喊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大師兄當時說的是真的！”
那可是圣境修為啊！
放眼玄天大陸，有幾個圣者？
又有哪個圣者愿意舍棄一身修為？
哪怕她的父親楚天河，也不一定舍得。
越想，楚星月心越痛。
楊韻本來還想罵幾句，可瞧著楚星月那泣不成聲的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這丫頭，要說有什么壞心思，不至于。
但用“蠢”字來形容她，絕對不算侮辱。
畢竟，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至于這么被牽著鼻子走。
“不知道蘇默前世到底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才會攤上你們星辰殿這幫子人。”
一個堪比少年大帝的絕世天驕，卻遭到這樣的羞辱與背叛。
哪怕放在整天斗得死去活來的帝王家庭，也是一件相當炸裂的事情。
“恕我直言，蘇默離開你們星辰殿，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們星辰殿，根本不配擁有蘇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