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可惜我留在廢土的時間不多，不然可以多聊聊。”
對于百靈為自己找來的作者，劉囂還是比較滿意的，甚至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
九天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如果那時候我已經不在了，記得讓人把稿件好好修改一下。”
“沒必要，你可以一直活下去。”
劉囂伸出手，卻見九天擺手拒絕。
“不必了，生命本就該如流星劃過一般，在時間長河中留下一道光痕，雖然短暫，卻可以無比璀璨，死亡如同樂章的休止符，賦予我們存在的意義。”
九天微微一笑，“對于命運的安排，我坦然接受。”
“別裝逼......”
劉囂瞇起眼。
“都是實話。”
九天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劉囂笑了。
“咋？‘
九天莫名道。
“你好像是我遇見第一個拒絕被釋靈的人。”
“凡事總會有第一次的。”
九天坦然說道。
起身，劉囂伸出手，“能認識你，很開心。”
九天重新戴上眼鏡，同樣站起，握住那只有力的手，“能抒寫你的故事，是我的榮幸。”
“誒？誒！誒！？”
想抽出手，卻被死死鉗住。
直到，劉囂的臉上揚起壞笑。
“好了，你現在又成為第一個被迫被我釋靈的人了。”
“你.....平時也玩的這么花嗎？”
九天將眼鏡摘掉，這一次，他恐怕再也不需要這東西了。
“好了，靈音聯系哈，我先閃了。”
劉囂心情不錯，準備離開，突然，又煞有介事的看向九天，“那個白癡編輯，在哪？”
半個小時后.....
店員終于將一杯咖啡端了過來。
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還是那兩個客人，腦袋有點短路。
“放下吧，算我點的。”
角落里，那個已經不用再戴眼鏡的男人，抽著煙，頭也沒抬的說道。
手指在桌面上快速敲擊，覆面系統中，原有的段落被重新修改。
「第1章一切的開始
煙絲安靜地燃燒，灰霧繚繞之中，劉囂慵懶地窩在咖啡廳角落的沙發。」
......
百靈如果睡醒了，自然會聯系自己的。
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沿著陌生的小道緩步前行。
其實甜蜜的感情和淡漠的獨處，一直是對立存在而有不可或缺的，相處時，是一種享受，是一種付出，也會因此而充實，孤獨時，是一種自醒，是一種冷靜，也是完全的自由。
絕大多數時間，劉囂并不需要感情，雖然殘酷，卻是現實。
愛情只是人生的調劑品，也是一副蒙汗藥，有了它，生活會更有味道更有色彩，相對的，也會逐漸失去自我。
沒有了無處不在的汽車，城市，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道路，不再是每天的必經之處，而是閑暇時漫步或采風的外景。
不再拘泥于井字形的城市規劃，甚至給蜿蜒于花草中的道路賦予了探索的意義。
一路行來，劉囂看見了一個寫生的學生，一個遛狗的青年，三個在樹蔭下閑聊的老人，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兢兢業業的智能設備。
它們在養護這些花草樹木，清理地面上的落葉短枝，守護這一方的安全。
由于劉囂的權限過高，哪怕這些機械的攝像頭掃到自己，也會有所提醒。
天，藍得讓人發指。
明知道高空有磁浮車高速行駛，但從地面是看不見的，完全不影響光照，更不會讓生活在地面的人有絲毫壓迫感。
低空的磁浮設備就像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四處忙碌，外賣，快遞，垃圾都是靠它們完成運送。
劉囂還特意觀察了一下。
這些設備有半個書包大小，有家用也有商用，每戶家庭都有一個專門的入戶口，家用設備可以自由進出，商用的則只能將物品放置在地面一個固定的區域。
人吶，為了懶，真的可以把任何事都做到極致。
這期間，劉囂倒是有了一個不錯的發現。
在史隆沒什么卵用的金屬元素天賦，在地球賊拉實用，金屬在人們生活中地位絕對是無法被替代的，什么納米合金，管你多小多微，終究還是金屬合成的。
只要他愿意，盡在掌握之中。
隨手便讓一只從頭頂飛過的磁浮設備落在手中，展開貨倉后，發現里面溫度低到結冰了，貨物是兩條處理好的海魚。
解除對這玩意的控制后，它又飄飄悠悠的飛走了，還是很有使命感的。
沒有了連片的底商，倒是偶爾能路過一些別具一格的小店，還有不少各有特色的公園。
看得出來，如此規劃是希望增加人與人之間的社交，但有沒有效果就很難說了。
一窩小浣熊，在父母的帶領下從劉囂身邊堂而皇之的爬過。
綠化跟上了，素質提升了，城市中與人類共同生活的小動物也變得豐富多樣。
除了，魚。
路過縱橫交錯的河道，隨處可見雙手抱胸，閉目養神的釣魚人，秉持著絕不空軍的一貫作風，和掃清河中一切物種的決心，他們用自己的時間，換取上鉤時的短暫愉悅。
乘風而起，整座杭州城完全展現在眼前。
西湖還在，錢塘江還在，只是整個城市的布局已經完全不同了。
高樓幾乎全部集中在原來武林門的位置，剩下的，絕大部分區域都是低密度的別墅區和特色街區。
正想去西湖邊看看，卻被一句「在干嘛？我起來了。」打斷了。
飛回那棟突兀的高樓頂層，遠遠就看見百靈正靠在露臺的圍欄處望向自己。
懸浮在她的面前，看著那張沉浸在幸福中的紅潤小臉。
“我見到那個作者了。”
“覺得怎么樣？”百靈單手托著下巴，掛著溫潤的笑容，盯著他看。
“挺有意思的，和他聊了好久。”
緩緩靠近，伸出手，用手背劃過她的臉頰，皺眉說道，“你.....這個表情，感覺是休息的還不夠。”
百靈抿起嘴，搖了搖頭。
深情的與他對視，也伸出手，指尖在他的臉上撫過，柔聲說道，
“這個場景，在夢中經歷了好多次。”
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嗯了一聲，劉囂來到百靈的身邊。
“我已經有些習慣現在的地球了。”
“下次，會不會又.....”
“世界在變，但人沒有變，你也沒有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