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你的感謝我已經收到，別跪著了，是不是該有點實際行動啊？”
劉囂瞥了瞥烤爐。
“對！對！對！哎呀！怪我怪我！”
不知所措的光頭老板一拍腦門，跌跌撞撞就往車里跑，“您放心，今天這一餐，必須是我席軍十八年的燒烤功力！”
“那我就不客氣啦，”劉囂搓著雙手，一副饑不擇食的模樣，“剛才那些只夠解個饞。”
“小哥哥，我覺得你不是血衣，至少給人的感覺不像，因為血衣是殺人不眨眼的戰神，他幾乎將七千多萬倭族人全變成了喪尸，真正的血衣，只是站在我們面前，應該就能讓人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可你沒有，雖然也能釋放鮮血，但只是形似而已。”
一個女生鄭重說道。
其他幾個學生也紛紛點頭，似乎都用同樣的想法。
“這倒......”劉囂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也點了點頭，“確實是個問題。”
“還有，”那個自稱血衣人的男生指著劉囂背后的凡心劍說道，“血衣不用單劍，更不背劍，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對哦，”劉囂想了想，上一次回來確實用的都是范圍殺傷的元素能技，屠梟是雙手劍，只在上海用過幾次，“你說的沒錯。”
“如果是真的血衣，身邊肯定會帶著大量特事司或者守備司的蛻變者，可你沒有，只有這個小姐姐，這顯然也能說明問題。”
“血衣只能回來十四天，怎么可能突然出現在一個路邊車攤上浪費時間！早就趁這么寶貴的時間去征服星辰大海了！”
“血衣可是地球的裁斷長，如果他真的回來，天庭和華夏肯定會大肆報道的，他是英雄，又不是魔鬼，可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
一個男生站起身來，大義凜然，浩然正氣，伸手指著劉囂，“你其實是個coser！”
噗~
百靈一下沒忍住，把嘴里的飲料噴了出來。
又飛快嘬住吸管，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劉囂表情僵硬，一時竟無法辯駁。
實在是這些小屁孩說的有理有據，問的問題也格外尖銳，關鍵是自己好像沒有什么證明身份的簡單手段。
要是以前，在空中飛個幾圈也就夠了，可現在的高科技也完全可以做到。
要說弄出什么大動靜也不是不行，但完全沒有必要吧。
看著旁邊努力憋笑的百靈，劉囂也是百感交集，本想看她的笑話，現在反而被一堆學生將了一軍。
這還真有點，尷尬.....
現場，相信自己的好像只有光頭老板，無論學生們說什么，他也只是笑著搖搖頭，全神貫注在面前的烤爐上。
“哎~~~”
劉囂突然嘆了一聲，撓著頭，惋惜道，“居然被你們看穿了，沒錯，我就是個coser。”
說完，對老板朗聲說道，“十八年功力可一點不能少哈，對了，給他們也都來上幾份，我請客。”
光頭老板似乎一點沒受影響，朝他比了個大拇指，“放心！”
見劉囂自己都承認了，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據理力爭，反而十分灑脫從容，又大方請客，學生們也沒有對他有什么反感，倒是因為有這么一段小插曲，與劉囂和百靈更熱絡起來。
“你們也在金華工作嗎？做什么的？”
“哥們，你剛才那一下挺帥氣的，怎么做到的？”
“你背后那把是真劍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姐姐，你剛才說話的口音好有御姐范，是不是學播音主持的？”
“你們倆是戀人吧？”
“一會吃完燒烤，要不要一起玩一場躲貓貓？’
“......”
女生們圍著百靈，男生們則邀請劉囂和他們坐在一起。
和平年代，又趕上了認知和環境不斷更替的時代，沒有升學和就業壓力，沒有過去作為枷鎖，學生們似乎擁有無窮的活力和激情，也比老一輩更具膽識和魄力。
他們對事物的理解更有自己的見解，對目標和未來也更有規劃。
在與他們的交談中，劉囂能深刻感受到這些年輕人與他那一代的不同。
過去，應試教育的體制之下，學子們仿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含辛茹苦只為進一所知名高校，因為學歷和學籍將成為他們改變階層第二次機會，至于第一次，當然是出生。
在老師、家長、學校和周圍環境的重重重壓之下，什么愛好、擅長都是扯蛋，即便一個人再不適合學習，也必須走完全部流程。
誠然，這種體制確實能把最優秀的一批人從千百萬人中選出來，但如果將一個人所能擁有的所有特性全部羅列出來，你會發現，這批人只是擁有某些共性而已。
比如專注、記憶力強、好勝心強、自控力強，這使他們在學習這一方面無往而不利。
那么其他呢？
再看看現在的學生，由于沒有升學壓力，他們在小學三年之后就會根據自身的特點被分配去不同領域的中學，那些擅長學習的去搞研究，擅長體育的孩子則搞操控，藝術天賦突出的搞創藝，喜歡交際的搞商務。
等中學結束，就開始進入針對行業的深造，說是大學也可以，說是為期兩年的實踐學習更合適，因為期間就已經可以領取報酬了。
正常情況下，一個學生在13歲左右就完成了中學學業。
之所以是這個年紀，因為人類從13歲開始，注意力、反應速度、身體的協調性和靈活度都處于最佳狀態，是最適合操控替身的時期。
沒有了各種各樣的束縛和枷鎖，學生們變得更加自信開放。
他們不再只關注課本和考試，而是對各種新奇的事物充滿好奇心，勇于表達自己的想法和觀點。正如剛才，他們敢于質疑和分析，即便面對的是像血衣這樣傳說中的人物。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孩子，更加注重實踐和思考，他們不會盲目崇拜權威，而是會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頭腦去判斷。這種獨立思考的能力，正是當今社會所需要的。
之所以刻意與這些學生近距離交流，劉囂自然有自己的目的，雖然聽了不少關于地球社會的情況，但親眼所見，比任何所聞都要更加真實且直觀。
學生的成長環境、教育體制、就業情況，其實是整個大環境的一塊拼圖，一個縮影。
當整體經濟形勢趨于穩定或下行時，或者大量工種被機械取代取代時，學生是最受影響的群體，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他們，會被企業所嫌棄。
可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隨著星際貿易如火如荼，對月球、火星甚至整個太陽系的開拓穩步展開，加上替身科技的存在，讓就業環境變得極其友好，供需關系也發生了質的改變。
當一個文明處于快速發展期，且已經沒有了限制它的枷鎖。
一切，都變得美好了。
蘊含著光頭老板十年功力的燒烤相繼出爐。
果然，口味與之前的好了不少，不只是火候和調料，還在于食材上，看來老板把私藏的上等肉料全拿出來了。
盡管車內外都吹著涼風，老板還是累的滿頭大汗。
終于忙完，老板端著酒杯，來到劉囂面前。
鄭重的敬了劉囂三杯。
三杯啤酒下肚，老板暢然了許多，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加入其中。
“你們父母都做些什么工作？”
了解了學生的生活，劉囂開始轉換話題。
“我爸是和外星人談生意的，我媽負責供應鏈。”
“我爸媽在港區內開了家魯菜館。”
“我家那兩位都是搞音樂的，一個彈鋼琴，一個唱歌。”
“一個在北入口操控機械裝卸，一個開了家書店搞小說批發，那些外星人特別愛看我們的小說，特別是不懂腦子的那種爽文。”
“我爸媽都在家具企業，專門設計適合外星人體型的家具，不少外星文明根本不懂什么叫舒服，找個石頭或者樹根就當凳子桌子，硬邦邦的金屬疙瘩就直接睡，來了地球才知道我們把家具都快做到極致了。”
“哈哈哈哈，是的是的，我爸是賣藝術品的，外星人最喜歡那種抽象畫，越不像越好，你在白布上點上一個點，然后說這是一種關于宇宙和未來的暢享，他們就覺得很神奇，很有意境，然后我媽就去美術學院收那些學生的畫作，純純暴利。”
好吧.....
劉囂算是知道了。
之前那個羊角人就是個白癡，居然以地球的物產資源來衡量這個文明的前景。
殊不知，地球最強的是善于鉆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