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商至頭微微一偏,躲開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抵在她的額頭上,將她不安分的小腦袋推開了一些距離。
“別胡鬧。”
他的語氣沉了下去。
喬思思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屈和不甘一齊涌上心頭。
“我沒有胡鬧!我喜歡你!”她帶著哭腔喊道,“你為什么總是把我當(dāng)小孩子?”
自從來了這海島,就一直跟她保持距離,根本不像他之前說的,對她一見鐘情。
商至安靜欣賞著少女眼里的熱情與癡狂,眼里閃過一絲極快的玩味。
但面上嘆了口氣,語氣里含著深沉的珍視與克制:“思思,你還小,我說了,我可以等你長大的。我真不想傷害你,更不想你將來因為今晚的沖動而后悔。”
這一番話再次擊中了喬思思那顆充滿幻想的少女心。
有什么比一個男人愛她卻不舍得碰她更感人的呢?
她愣愣地看著他,眼淚還掛在睫毛上。
商至心里覺得好笑,臉上卻是一副無奈又心疼的表情。
他將人拉進(jìn)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著:“聽話,回去睡覺。”
“我不困。”喬思思滿眼癡戀,依依不舍,“阿至哥哥,我不想走,我想陪著你,我也不會后悔的。”
商至對此無動于衷。
他沒再跟她說話,直接給何涌打了電話:“何涌,送思思小姐回房,看好她,別讓她再亂跑了。”
喬思思:“……”
她被何涌送回房間后,撲在床上泣不成聲:“何涌哥,阿至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
何涌搖著頭,在一旁盡職盡責(zé)地轉(zhuǎn)述著商至教他的話:“思思小姐,您想多了,商少正是因為太喜歡您,才不忍心傷害您。他這是珍惜您。”
喬思思半信半疑,久久無言。
等何涌走后,她看到房間里有紅酒,想著商至也在喝紅酒,就擰開瓶蓋,學(xué)著他喝酒了。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也麻痹了神經(jīng)。
不知過了多久,醉醺醺的她又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地出了門,然后憑著本能,推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一個高大的輪廓。
“阿至哥哥……”她含糊不清地呢喃著,跌跌撞撞地?fù)湓诹四腥松砩稀?/p>
男人身上有汗水和煙草混合的陽剛氣息,與商至身上的男性香水味截然不同。
可喬思思已經(jīng)醉得分不清了。
她仰起頭,就吻上了男人的嘴唇。
鄭擇剛結(jié)束夜間訓(xùn)練,赤著上身,渾身的肌肉還泛著熱氣。
他認(rèn)得這個女孩,是商至那個小少爺帶來的妞。
呵,他還知道這小丫頭片子對商至正上頭呢。
但面對這送上門的香吻,他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作為雇傭兵,常年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他信奉的是及時行樂。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任由她笨拙地啃咬,粗糲的手掌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摩挲。
女孩醉得厲害,身體軟軟地掛在他身上,鼻尖是少女的甜香和酒氣,輕易就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鄭擇眼眸一暗,正準(zhǔn)備不吃白不吃時,懷里的人忽然腦袋歪在他肩上,徹底沒了動靜。
她睡著了。
“操!”
鄭擇低罵一聲,渾身的火被澆了盆冷水。
他面無表情地將人抱起來,扔到自己的床上,轉(zhuǎn)身卻走進(jìn)了浴室。
冰冷的涼水兜頭而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老大!有情況!”
鄭擇裹著浴巾出來。
手下阿鐵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商家人好像得了消息,找來了。”
鄭擇擦著頭發(fā),臉上毫無意外:“讓他們來。等的就是他們。”
阿鐵的視線越過他,看到了床上喬思思的身影,頓時一驚:“老大,那是商少的人……商少還在到處找她呢。”
鄭擇的動作頓了頓,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小丫頭,嘴角扯出一個莫測的弧度。
“商家的人也是來找她的。”他丟掉毛巾,揮了下手,“去,把人弄到里間藏好。”
“從現(xiàn)在起,她是我的了。”
阿鐵傻眼了:老大這是……把商少爺帶來的妞給截胡了?
他跟了老大這么多年,刀山火海都闖過,就沒見老大對哪個女人多看過一眼。
兄弟們私下里都開他玩笑,說老大這棵萬年鐵樹估計是水泥澆的,這輩子都開不了花了。
結(jié)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果然是老牛都愛吃嫩草!
*
“砰!”
商至一腳踹翻了房間里的椅子,隨后幾步?jīng)_到何涌面前,又是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廢物!飯桶!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
何涌踉蹌一下,硬是撐著沒倒,低著頭,任由商至發(fā)泄怒火。
“商少,對不起……我……”
“對不起有什么用?人呢!”商至揪住他的衣領(lǐng),神色煩躁地怒吼,“一個大活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
何涌的臉色發(fā)白,心里也慌得厲害。
他想起昨晚喬思思哭泣的樣子,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嘴唇都開始哆嗦:“商少,思思小姐昨晚情緒很不穩(wěn)定……她會不會……想不開……”
商至的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這時,派出去查監(jiān)控的手下跑了回來:“商少,所有監(jiān)控我都查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思思小姐離開過房間。”
鄭擇被那小丫頭片子撩起的一身火可不是白受的。
他從浴室出來,就讓人把監(jiān)控處理得干干凈凈。
“那她人呢?飛走了?”
商至氣得直接找去了鄭擇的住處。
鄭擇正在房間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手、槍,見商至怒氣沖沖地闖進(jìn)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鄭老板!我的人不見了!”
“哦?”鄭擇把東西別回腰間,笑容帶著安撫,“商少,稍安勿躁。這島上都是我的人,一個小姑娘跑不掉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商至的肩膀,語氣沉穩(wěn):“商家那邊找來了,你先帶人離開,免得節(jié)外生枝。我親自留下,掘地三尺也給你把人找回來,保證毫發(fā)無傷地送到你手上。”
商至看著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的火氣被壓下去幾分。
在這里,他確實只能依靠鄭擇。
“好!那你快點!要是她少了一根頭發(fā),我跟你沒完!”商至撂下狠話,就帶著何涌等人先上了飛機。
鄭擇看著飛機消失在天際,臉上的沉穩(wěn)瞬間褪去。
他轉(zhuǎn)身,一個手下正押著一個被堵住嘴、捆住雙手的女孩從屋里走出來。
女孩拼命掙扎,滿臉驚恐,正是喬思思。
“帶上,我們走。”
鄭擇神色淡淡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