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已經(jīng)從眼角流下來,邵玥現(xiàn)在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閉著眼睛。
她好像真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商鷙年現(xiàn)在這樣的溫柔,就算是偽裝,也很容易被他捕獲。
何況這樣坦誠的話,是在親密關(guān)系里不善表達就算生氣了也不會直說的商鷙年說出來的,這很不容易。
熟悉的氣息湊近,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
邵玥渾身僵硬了,等他離開的時侯,好像有什么濕潤的滴落在她臉上。
商鷙年哭了?
怎么會?
他的聲音很正常。
“乖,睡覺吧。”商鷙年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異樣,房間很黑,想看也看不見:“我就在隔壁,你醒了,我會過來找你。”
伴隨著他的話落,商鷙年起身離開了房間。
沒有誰解釋幾句,就能立馬獲得另外一個人的原諒,何況原諒只是最基本的,還有重新塑造信任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是商鷙年接受邵玥考驗的時侯,需要時間重新建立起彼此的信任,讓邵玥信任他,信賴他。
商鷙年不是江沉寒那樣激進急切,他有一輩子的耐心。
商鷙年享受照顧她的過程。
而他也終于從照顧邵玥的身L,開始呵護她的心靈……是從貪婪索取邵玥身上的溫度,變成保護她的過程。
分手,讓商鷙年真真正正地成長了。
……
邵玥太累了,落了一會兒眼淚,很累得睡著了,消耗太大,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點鐘,等醒了,天都黑了。
隨即而來的是饑餓,以及小肚的鈍痛,混沌的大腦,身L的酸痛。
幾乎渾身都不舒服。
掀開被子起床,小肚子感覺到更痛了,不會要來月經(jīng)了吧?
跟商鷙年在一起的時侯,他很注意她的飲食,都調(diào)理的差不多了,邵玥分手之后,情緒大起大落,天天加班熬夜,孩子生了又擔心孩子,月經(jīng)就開始不規(guī)律了,而且痛經(jīng)也很嚴重。
邵玥因為身L不舒服,臉色也不太好。
就在這個時侯,門被推開了。
“你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房間就開始了一盞稍微昏暗的小燈。
不是那種很明亮的大燈,不然的話,邵玥這會肯定會刺激的睜不開眼睛。
等邵玥適應(yīng)了之后,再開了一些角落里面的燈。
房間也算明亮了,依舊顯得很柔和,讓邵玥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了許多。
商鷙年瞬間就注意到她蒼白難看的臉色。
他立馬走了過來,溫熱的手心貼在她的額頭貼了一會,估計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發(fā)燒,再松開了手。
“肚子不舒服嗎?”商鷙年眉心之中全是擔憂,認認真真地從頭到腳盯著邵玥,越看眉心蹙得越緊。
她看起來糟糕得不行的樣子。
這里不是邵玥的家,日用品放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加上剛醒,腦霧,而且確實頭重腳輕,有點兒感冒的跡象,沒有立刻回答。
沒想到商鷙年已經(jīng)猜測到了:“你的生理周期不在今天……是又混亂了嗎?”
掌心已經(jīng)貼在她的小肚子上,輕輕的揉了揉,那種鈍痛的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有止痛藥嗎?”邵玥已經(jīng)感覺到月經(jīng)要來的跡象了:“我可能來月經(jīng)了,我需要衛(wèi)生巾。”
邵玥說著就自已下床,結(jié)果剛剛站定,頭暈?zāi)垦nD時襲來,感覺快要死了一般,直接往地上摘去。
肯定感冒了。
還有饑餓,生理期前的難受……是不是人老了,熬一天的通宵,后遺癥居然這么大?
估計還有饑餓引發(fā)的低血糖,不然他頭怎么可能這么暈。
太難受了,感覺人一下子就垮了似的。
邵玥從來沒想過自已會在前男友面前這樣的倒霉催,不過地上鋪有地毯,砸下去應(yīng)該也不會太疼,到時侯再自已爬起來就好了。
就在她即將快要砸到地面,突然多了一雙手把她給撈了起來。
邵玥渾身軟綿綿的。
商鷙年皺著眉頭,又探了探她的額頭。
“謝謝你。”邵玥說:“我應(yīng)該沒有發(fā)燒,但有點兒感冒……放開我吧,我自已去洗手間。”
商鷙年從來沒有見過邵玥虛弱成這樣,一顆心都揪起來了,因為心疼臉色也不太好:“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差知道嗎?我擔心你在浴室摔倒,我抱你過去。”
邵玥看著他:“……不合適吧?”
商鷙年沉聲,不容置喙:“你的身L最重要。”
邵玥甩了甩頭,更加暈了,低血糖的時侯最好不要甩頭,手心也在發(fā)麻,她確實沒有辦法一個人去浴室。
“我有點兒低血糖。”
商鷙年看著邵玥這樣,明明站都站不穩(wěn)了,說話還這么的理智,要是以前她不會這樣逞強,而是會抱著他撒嬌。
分手后,什么都她一個人扛著。
邵玥的心比以前更加的冷硬了。
她越是這樣,商鷙年就越心疼越難受越后悔。該死,他怎么會聽她的話就直接離開她?他當時怎么會那么慫!
商鷙年難受得無法呼吸了,他把邵玥抱到浴室去了,讓她坐在馬桶上,旁邊有一個小扶手,讓她好好的抓著。
“等我2分鐘。”他聲音低沉,一副不準不聽他的話的強勢和冷酷。
欺負她一個病號?大總裁威嚴深重,邵玥只能乖乖點點頭。
商鷙年出去后,不到兩分鐘就立馬就回來了,手里就多了一套睡衣。
商鷙年立馬抓住她扶著墻的手:“張嘴。”
邵玥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給你吃一顆糖。”
邵玥聽到糖,沖他友好地笑了笑,就張開了嘴,巧克力糖心糖就被塞入了嘴里,甜膩的感覺瞬間化開。
邵玥現(xiàn)在狀態(tài)確實不好,所以這一抹笑,看得人特別的心酸。
商鷙年嘴角抿得更緊,一向冷酷的眼睛竟然泛了紅,心疼一個人到了極點,原來會這樣的難過。
江沉寒不是陪在邵玥身邊的嗎?他不是在拼了命地追邵玥嗎?不知道照顧好她嗎?江沉寒是一頭豬嗎?人都不會照顧!
商鷙年聲音更加的低沉,隱約中透著怒火:“我現(xiàn)在給你換衣服。”
邵玥半瞇著的眼睛,因為她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糖吃了應(yīng)該就沒有那么暈了,我自已來吧。”
商鷙年直接脫她的襯衣。
邵玥去推他:“你……”
商鷙年直接將唇貼在她的唇上,一秒鐘放開,抓住她的手:“邵玥,我不是顧弈川,我能看出來你跟顧弈川之間的肢L接觸,你跟他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需要我的照顧,不要拒絕我好嗎?”
邵玥眼神朦朧,視力好像都下降了很多,看著商鷙年就像是回到了以前。
她揉了揉眉心,也就不說話了。
商鷙年把她的衣服脫光,換上了睡衣。
連褲子也幫她換了。
邵玥雖然難受還是知道在干什么的,這就有點兒受不了,商鷙年壓根沒管那么多,換的是經(jīng)期內(nèi)褲,全部幫她穿好了。
巧克力糖已經(jīng)吃完了。
商鷙年不知道從哪里又變出來了一顆,又塞到她的嘴巴里。
然后抱著她去了沙發(fā)上。
傭人剛好推著推車進來,上面都是各種營養(yǎng)的菜肴,放在非常緊致的瓷器里面,傭人把菜放下之后,就乖乖地出去了。
商鷙年拿著一個小碗,里面就是燉的鴿子湯。
“糖吃完了嗎?”商鷙年問邵玥。
邵玥嚼了幾下,快速咽下去了:“吃完了。”
“張嘴。”
邵玥看了看商鷙年,現(xiàn)在再說拒絕的話都是多余了,畢竟他連衣服都幫她換了。
邵玥張開嘴,商鷙年就耐心的給他喂喝的喂吃的,吃了個半飽邵玥就不想吃了。
等放下了碗,邵玥才發(fā)現(xiàn)醫(yī)生就在臥室的門外一直等著,這會才進來。
醫(yī)生立馬就問了她一些身L的狀況,然后給她開了一點藥,飯后半個小時喝。
半個小時之后。
商鷙年這把藥喂到她的嘴里。
“這藥吃了容易困,再休息一會你去洗漱,洗漱了就好好躺在床上,好嗎?”商鷙年打算等邵玥病好了,給她讓一個全身L檢。
邵玥:“我去看看孩子,再洗漱吧。”
商鷙年:“不行。”
邵玥:“為什么?”
商鷙年:“想把你的病氣傳給他們?”
邵玥忘了這一茬:“好吧。”
商鷙年就陪在她身邊,沒有走。
“你吃了嗎?”邵玥看了他一眼。
“你不用管我。”商鷙年聲音冷硬,臉色也緊繃著,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情緒全都寫在臉上,本來他高冷的氣場就很嚇人了,這一冷臉,怪不得剛剛的醫(yī)生僵硬得跟木偶似的。
不知道他又在發(fā)什么脾氣,邵玥好像沒惹他吧?從頭到尾都很乖啊。現(xiàn)在商鷙年怎么這么陰晴不定,很難搞啊。
邵玥聽他這么說,就沒有再多問。
然后打開了電視,安安靜靜的看著。
感冒了后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
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她都干了什么啊,怎么能讓商鷙年給她換褲子?
還有,睡前商鷙年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突然竄入了腦海里,邵玥心想還不如發(fā)燒了。
商鷙年應(yīng)該也有事兒,出去了一趟。
邵玥就趁著現(xiàn)在還有力氣,就趕緊去洗漱。
洗完漱就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因為睡了太久了,現(xiàn)在立馬躺床上就會腰酸背痛。
邵玥這段時間繃得太緊了,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商鷙年后那根弦竟然斷了,身L再也扛不住。
有點兒病來如山倒的感覺。
剛剛醫(yī)生也說她是積勞成疾,憂思過度,氣血兩虛。需要好好調(diào)理,再補一補,因為虛不受補,加上感冒了,可能要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好煩。
邵玥怎么這個節(jié)骨眼上病了,還要養(yǎng)好幾天。
對于她來說,生病了要養(yǎng)幾天就是在浪費時間,她希望自已一直是鐵打的就好了。
身L的不舒服,讓人心情也很煩躁的。
哎。
邵玥嘆口氣,看著電視,其實也看不進去,她好像好久沒有停下來好好休息過了,這樣虛度光陰的感覺,讓她更加的難熬。
好在藥起效很快,邵玥直接在沙發(fā)上就昏睡過去了。
等她在迷迷糊糊中醒后,居然躺在了熟悉寬闊溫暖的懷抱里。
邵玥看了看周圍的狀況,屋角有小燈,還是在白天睡覺的房間里面。
商鷙年什么時侯爬到她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