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鷙年知道江沉寒不會怕,從小到大冒著被江宇達揍死的風險也要找他麻煩,江沉寒是寧可承受高昂的代價也要讓對手感受到哪怕一絲痛的人,只要踩到了江沉寒的痛點,他就是個可以不顧一切的賭徒。
商鷙年突然自信狂妄地想了一回:還好邵玥遇到了他,但凡邵玥未來對象對抗不了江沉寒,邵玥和那個男人都會面臨江沉寒的報復災難,人生因為一個人渣攪得一團亂。
但商鷙年不是一個不要命的賭徒,他稍微比江沉寒“溫和”一點,因為有想要保護的人,因為有顧慮,所以不會拿命去拼。
“你對邵玥做的一切,惹到我了。”
江沉寒季聽了只是冷笑,商鷙年覬覦邵玥的時候就惹到他了,都是男人,說這些干什么,不都想讓對方牢底坐穿傾家蕩產(chǎn)嗎?徹底一敗涂地嗎?商鷙年這樣想,江沉寒也這樣想。
“那你對我動手啊。”江沉寒不在乎也不怕,他也有資本跟商鷙年正面交鋒,動起真格來,只會有兩敗俱傷的局面,而他還會加碼,因為他更瘋,江沉寒無所謂。
商鷙年:“你要慶幸你是我弟。”
江沉寒皺眉:“所以你不敢對我動手?”
商鷙年冷笑:“不是不敢,是沒有效果。”
江沉寒笑了,沖這商鷙年呸了一口:“孬種!”
商鷙年偏了偏頭,江沉寒想要乘機反抗,但商鷙年沒有讓他得逞,只能屈于他的震懾之下。
江沉寒臉色難看的想要一口咬死他。
商鷙年:“你對邵玥造成的傷害,我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但你知道我的私心嗎?”
他問得循循善誘,回得冷酷無情:“邵玥在你這里受到的傷害,都會在我這里得到安慰,某種意義上,是你,江沉寒,親手把邵玥推到我的懷里。”
江沉寒愣了一秒。
接著臉色煞白,渾身戰(zhàn)栗。
商鷙年是“溫和”派,沒有江沉寒的偏執(zhí)和瘋狂,但溫和有些時候也更加致命,直擊要害,讓人靈魂都能痛上三分。
偏執(zhí)的瘋子不害怕失去一切,商鷙年不會手軟,但有一半血緣關(guān)系,還有老爺子,商鷙年的報復會束手束腳,暫時沒有更好的實際傷害的辦法,但也知道對方的弱點在哪里。
所以,這也算是一種報復。
與此同時,商鷙年唾棄自已齷齪陰暗的心思,但大家都不裝了,心思都擺在明面,而他商鷙年也從來不是一個什么好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罷了,所以他知道邵玥受到江沉寒的傷害,是于他有益的。
不過他今天用了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因為江沉寒沒有弱到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皮下,有他無法追蹤的空檔。
商鷙年的性格也絕對不會故意讓邵玥處于危險的境地,他像童話里關(guān)鍵時刻出來救下公主的王子,最后感動公主。
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商鷙年分析出了對他有利的那一面。
雖然沒有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去追邵玥,但有了這樣的念頭,商鷙年的心也很煎熬,邵玥會愛這樣骯臟的他嗎?
江沉寒已經(jīng)沒有力氣跟他說什么了,活了多少歲就認識多少年的商鷙年最了解他,知道他的弱點是什么,江沉寒被這句話擊潰,短暫地喪失了斗志。
江沉寒也知道商鷙年的弱點,但這個弱點,沒有任何可以攻擊的地方,至少他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把寒鷙年拉下來……
商鷙年丟開了江沉寒,立刻去找邵玥,他從戰(zhàn)斗的狀態(tài)中平復下來,后怕瞬間而來,他臉色或許的平靜的,但他知道他心底究竟有多慌亂。
……
頂樓天臺山,停留著一架直升飛機。
蔣鈞晟也在里面,他本想下來。
但邵玥還沒有緩過來,沖他搖了搖手拒絕,一個人站著。
蔣鈞晟以為邵玥腿傷不便,想要來幫他,鬼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慌,還不知道該怎么給商鷙年交代……
天臺的景色很漂亮,可以俯瞰維多利亞港燈光璀璨的夜景。
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三步做一步地爬著樓梯上來,很快就看見了獨自站著那道清冷的身影。
邵玥聽到動靜,一回頭就看見了商鷙年。
她立馬沖了上去,商鷙年張開手,往前急行,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邵玥的腳甚至離地了,這個擁抱很用力很熱烈,只是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他們這一刻究竟有多么想要抱在一起,他們揚起的發(fā)絲都在無聲的叫囂。
蔣鈞晟愣了,他都快走過來扶邵玥上飛機,腳步立馬一停,他明白了,邵玥不是腿不方便,而是在等一個人,等商鷙年。
靠,他們倆是一對?
余臨周那傻逼竟然敢謀害他!
商鷙年沒有停留,抱著邵玥上了直升飛機,直升飛機螺旋槳由慢變快,掀起了大風。
“嘭”的一聲巨響,反應過來的江沉寒撞開了天臺樓梯的那扇鐵門,看見了坐在直升飛機里的邵玥和商鷙年。
他猛地跑過去,目呲欲裂:“邵玥!”
還剩幾米的距離,直升飛機升空,江沉寒撲了一個空。
邵玥隔著舷窗跟江沉寒對視著,她眼里無悲無喜,臉色也是正常的,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江沉寒感覺到如此的陌生。
然后他看著邵玥摟住了商鷙年的脖子,吻住他的唇,他們在親吻中,在飛機的轟鳴中,在維多利亞感璀璨的夜景中,消失在城市的天際線。
江沉寒腿一軟,半條腿跪在地上,手撐地也不行,身體轟然倒塌躺在了地上,他用手背捂住了眼睛,接著腹部痙攣,他捂著肚子爬起來,開始瘋狂地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