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玥被江沉寒帶走了,上了車,冷冷地下命令讓司機開車。
也許是知道她的開車技術好,后車廂的擋板升了起來,不讓她亂動手。
狹小的空間帶來深深的窒息和壓抑。
手機還是沒有任何的信號。
果然是江沉寒搞得鬼!
江沉寒知道她跑不了了,也終于松開了她,邵玥毫不猶疑一巴掌地扇了過去。
江沉寒拿住她的手腕,邵玥擋開了。
然后用手去掐江沉寒的脖子,他這會兒沒攔著了。
江沉寒冷笑:“用力啊!”
邵玥咬著牙,江沉寒眼里滿不在乎,看她仿佛在看一個動物一樣在蹦跶,她真是討厭他的高高在上的惡心模樣!
她真的用力了,她手勁不小,也看著他越來越小的呼吸。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讓他死。
江沉寒被窒息感束縛了,可是他一點也不怕,反而看著邵玥笑了,這個曾經對他千依百順的女人,現在只會露出張牙舞爪的一面。
好狠心的女人!
尤其是對他!
江沉寒捏住邵玥的手,他開始用力,往外推。
邵玥用了更大的力氣跟他對抗。
但江沉寒就看著她的眼睛,捏著她的手腕只是稍微地用了用力,女人的手不斷地遠離他的脖子。
邵玥體力的懸殊總是會讓她在江沉寒面前占據下風,這樣的挫敗讓她無能為力。
手里有沒有趁手的工具。
不然她直接給他開瓢!
邵玥對江沉寒的不滿,是一點一點累積的,她想要體面,但結婚三年沒有真正愛過她的男人竟然對她糾纏不休,是他從未有過的預期!
過去的事就過去,但是現在的以前還在發生。
她對他越來越不滿,都是他逼的!
江沉寒盯著她眼里的戾氣,眼神愈發冷寒:“沒看出來,你這么會打人!”
邵玥想到祁牧年額頭上的血,心里就是一沉,她怒火就是沒有辦法控制,祁牧年完全是無妄之災:“你就是個瘋子!”
江沉寒臉色一寒:“怎么,心疼那個傻逼了?”
“你的所作所為就是個禽獸,我還要夸你嗎?”
“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你知道他對你有意思,你還跟他聊那么久!那他就該死!”江沉寒冷笑:“我打怎么了,出手算輕的!他要敢再靠近你,我廢他一條胳膊。”
他一臉冷和狠,根本不是開玩笑,讓人心底滲出一絲毛骨悚然來。
邵玥嘴唇顫了顫,臉色也發白:“瘋子!該死的是你!”
江沉寒不再掩飾自已的怒火,臉色驟然扭曲了片刻,瞪著邵玥仿佛想要一口吃了她:“你居然這么維護一個才見了一面的男人!”
邵玥:“這是正常人都能感受得到的事,只有你這種沒有理智動手打人的瘋子,才會被人唾棄!”
江沉寒氣得呼吸都重了,他心頭的火氣怎么也壓不住,商鷙年那野種就不說了,竟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的,也敢來占據邵玥的注意力!
“你喜歡他?”江沉寒惡狠狠地問。
邵玥有一種無法溝通的憤怒:“滾!”
江沉寒以為她承認了,氣得要發瘋:“要是我再來晚點,你是不是就要去酒店開房了?邵玥,你好大的膽子!”
邵玥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心思齷齪少來臆測我!我就算真的想,你也管不著!”
江沉寒笑得發寒:“他要是敢這么做,我讓他直接死在你面前!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邵玥第一次這么直白地感受到了江沉寒的威脅和恐嚇,他強勢地不容讓人不能違抗他的命令,必須聽他的才可以,她因為憤怒呼吸都變得重了,咬緊了地后后槽牙,也捏緊了拳頭。
不能著急。
她不能先急了。
江沉寒有計劃地把她給帶走了,她無法防備,這沒辦法。
但程顏佑很快就會發現她,服務員也會在某個時間點撞見祁年。
祁牧年應該能最快去醫院,最好是他沒有徹底暈了,直接聯系蔣筠晟。
她無緣無故被人帶走,程顏佑不會放下她,所以會死纏爛打找蔣筠晟幫忙。
港市這里是蔣筠晟的地盤,很快就能找到她。
江沉寒就算在海市手眼通天,來這里也討不到好。
她是安全的。
不會出太大的事情。
最不安定的就是江沉寒這個人。
邵玥大概清楚祁牧年不會出事,她也暫時安全,就冷靜了很多。
所以邵玥進一步感受到了江沉寒可怕的占有欲,他之前抽風也是“溫和”派的,大多是接受不了她沒那么愛了,也沒有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畢竟他連挽回都那么的高高在上。
直到她跟江家人攤牌。
江沉寒因此受到了刺激?
邵玥篤定自已猜得沒錯,拿到離婚證的時候,江沉寒還沒有發現她心意已決,不然也不會信誓旦旦地覺得她會乖乖以老婆的身份跟他一起去參加爺爺的生日宴會,所以江沉寒沒有管她,自信地以為她還是會回頭。
直到爺爺生日結束后,他察覺到了她堅決的態度,江沉寒才開始“重視”她了。
邵玥在心底罵了一聲賤人。
但就算江沉寒變本加厲發瘋,她也必須跟江家人攤牌,不然她說理的人都沒有,只有她跟江家人表態了,江沉寒胡攪蠻纏都是他不占理,她就有理去江家鬧,江沉寒也不可能真的能六親不認。
唯一吃虧的就是,邵玥要浪費自已的時間和精力在他身上,虧死了!
而她的沉默,讓江沉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怎么不說話了,你心疼他了嗎?說話!”
邵玥:“我跟你沒話可說,聽見了嗎?”
“好,很好!”
邵玥一邊堤防著江沉寒,一邊看著車行駛的方向,但是她沒那么熟悉地形,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很不好,這么被動不是辦法。
現在不像上次江沉寒直接說了想繼續過,她能拖他幾天,所以得弄清楚他這次究竟是怎么想的才能應對。
她問:“離婚的事,你究竟還想跟我聊些什么?”
這話讓江沉寒暫且從祁牧年身上轉移回來,但他的臉色沒有半分的好轉,更冷了,全然被人忤逆之后的薄怒:“邵玥,那天你去了江家給我下套,拍拍屁股就跟商鷙年走人,你沒有想給我一個解釋嗎?”
邵玥:“好,我的解釋就是,你瞞著不告訴你的家人離婚,我就要承受你媽對我耍婆婆的威風而你親眼看見卻無動于衷,這都是你不提離婚的后果,既然你不提,我就幫你提離婚!順便讓江家人都知道這件事,讓爺爺管管你,因為我不想在被繼續糾纏了!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她臉色非常坦誠。
一點也不想掩飾對他的厭惡,以及想要撇清出關系的急切!
江沉寒臉色僵硬,他不是感受不到,不是聽不懂,只是不想承認,他不準邵玥這樣想,他咬牙問:“你就因為我沒有替你維護……”
邵玥:“你亂扯什么江沉寒,離婚就是離婚,你聽不懂嗎?你不想離婚都是因為你不想而已,你一直站在你的角度想,但是承受后果的是我!你媽找我麻煩不就是一個好例子嗎?只有讓江家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離婚了,我不需要承擔當兒媳婦的義務,你媽也沒有理由對我繼續冷嘲熱諷!還有,最重要的是你,我們不是夫妻,而是陌生人,你就沒資格再來入侵我的生活了,所以我憑什么不提?為什么不提?”
江沉寒聽完了,臉色有片刻的發白,仿佛萬箭椎心,痛得他肌肉都要痙攣了似的,但他很快忽視了這個感受,什么痛不痛的,心臟止不住亂跳,得了心臟病又怎么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邵玥聽話!
所以轉瞬就恢復了惡劣的冷漠,額頭青筋暴起:“你就這樣想極力擺脫我啊,你真的以為我會在乎江家人怎么想嗎?你有本事就繼續去找老爺子,我看你忍不忍心把他老人家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