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
四女回寢室休息，陳凡給胡文斌打了個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他來到行政樓，校長辦公室。
“陳老師。”
胡文斌的助理看到陳凡，立刻迎上來，問道：“是來找校長的嗎？”
“是的。”
“校長正在開會，你可以在辦公室稍作休息，應該馬上要結束了。”
陳凡看了看時間：“這個點還在開會，校長真夠敬業的。”
助理笑了笑，給陳凡泡了杯茶。
另一邊。
會議室里，胡文斌面對的是一位氣場十足的中年男人，在京海圈子里也是大人物。
華氏掌舵人，華洞天。
華氏乃是門閥，也是醫道世家，華氏集團也是京海最大的藥企。
中醫大和華家也有很深的合作關系。
每年中醫大都需要消耗很多中藥材，這些都是從華家這里購買的，而華家會給足夠的優惠，低于市場價賣給中醫大，為中醫大減小很大一筆開支。
另外，每年中醫大優秀畢業生，也會被推送去華氏集團工作。
算是互利共贏。
“老胡，我們也是老熟人，我也沒求過你什么，這點要求，應該不難吧。”華洞天淡淡道，語氣之中有些逼迫的意味。
作為醫道世家，在醫學領域華家占據絕對地位，全國很多名醫大師都出自華家亦或是和華家有關系。
胡文斌雖然是中醫大校長，但論地位、影響力，在京海那是遠遠不如華洞天的。
“華兄，初然的天資和能力我是肯定的，我很樂意她能來中醫學院任教，但是……”
“但是什么？”華洞天眉頭一皺。
“今年的副教授名額怕是沒希望了，因為已經提名了另一位天才，初然只能等后年，明年我們中醫大沒有副教授提名名額。”
華洞天臉色不悅：“老胡，你應該知道我們華家和中醫大的關系，而且初然優秀不必多說，這幾年發表了八篇醫學論文，在國際醫學界都得到了巨大反響，并且，初然還拜入中醫大拿李仲景的門下，還有誰比然然更加天才！”
“現在職稱考核還沒有開始，你運作一下，是能夠更改提名人選的。”
“作為條件，我免費運送一批藥材給中醫大，后面有什么合作，我都可以給予更大優惠。”
胡文斌頭都大了。
華洞天繼續道：“這樣吧，那天才是誰，叫他過來，我當面和他說，他若是主動放棄，你就不必為難。你也別擔心我欺負人家小娃娃，我可以給他一筆賠償。”
胡文斌道：“華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怎么說？”
“那天才背后有靠山，乃是蘇氏掌舵人蘇傲雪，和江氏大小姐江蓉也有關系。為他提名，也是蘇傲雪的意思……唉，我不想得罪你，我也不想得罪蘇傲雪，我這是進退兩難啊老哥。”
“蘇傲雪！”
華洞天微微一驚。
胡文斌道：“華兄，你就別為難我了。你想給初然謀一個副教授頭銜，不是非要走中醫大。我記得初然是京大畢業的，京大也有中醫院系，可以走京大啊。”
華洞天搖搖頭：“京大那邊不行，我已經試過了，沒有名額，就算有，那邊有我一個死對頭，也不會給初然的。”
“老胡，可否將那個天才叫過來我見一見……我很感興趣，什么人能夠得到蘇傲雪的站臺。”
“我打個電話問問。”胡文斌給陳凡打去電話，一問才知道陳凡就在他的辦公室。
他道：“老哥，那小子就在我辦公室。”
“走，去看看。”
兩人來到辦公室。
陳凡禮貌的起身問候。
華洞天一眼就盯上了陳凡，上下打量，暗暗吃驚；他是醫道世家之主，本身也是一位厲害的中醫師。
對中醫師來說，望聞聽切是基本功。
華洞天眼力驚人，看出陳凡精氣神飽滿充盈，身體素質強悍，氣息渾厚卻十分內斂，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
“好小子！”
華洞天心中暗道。
胡文斌介紹道：“華兄，這就是我們中醫學院的天才老師陳凡。”
“……陳凡，這位是華氏掌舵人華洞天先生。”
陳凡眼神閃了閃。
五年之前，京海醫藥領域還是華氏一家獨大的，后來，江氏追了上來，現在的情況是——醫藥領域華氏和江氏分庭抗議，雙方都認為自已是醫藥龍頭。
資產上兩家不分伯仲。
不過論底蘊，華氏更勝一籌，乃是傳承悠久的醫道世家，江氏底蘊要遜色一些，屬于新貴。
“見過華先生。”
“你好。”
華洞天點點頭。
陳凡背后是蘇傲雪，還和江蓉有關系，讓他不得不重視。
“剛才校長打電話，聽意思是華先生要見我，不知道有什么事？”陳凡問道。
“沒什么，就是看看，你不必有什么顧慮。”華洞天哈哈一笑，坐了下來。
聽此，陳凡也沒理會華洞天了，雖然是京海大佬，但和他沒什么關系。
他看向胡文斌：“校長，我過來找你，是想要和你說一下提名副教授的事情。”
“哦？”
胡文斌一愣。
“有什么問題？”
“我很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您知道，我只是階段性在學校任教，日后是要走的，所以副教授的頭銜對我沒什么用處，我也不想搶占老師們的資源。”
“所以，請您取消我的名額，更改別人吧。”
一番話，令胡文斌目瞪口呆。
華洞天也露出詫異之色。
白給的副教授帽子都不要，腦子有泡啊，這頭銜不管去哪里都有用的。
“陳凡，你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不能意氣用事。”胡文斌勸道，他沒想到陳凡會拒絕。
蘇傲雪之前授意提名陳凡為副教授，若是沒辦妥，肯定沒辦法交代。
哪怕是陳凡主動放棄，也可能造成蘇傲雪不滿。
“我已經想清楚了。”
陳凡很堅定。
胡文斌不知道怎么勸說，特別是華洞天也在，要為他女兒華初然謀一個職稱。
現在陳凡主動放棄，華洞天心里肯定開心的要死，他若是繼續勸說陳凡，會讓華洞天不爽。
然而。
就在胡文斌頭疼的時候，華洞天開口：“小伙子，你還年輕，不要覺得這些職稱沒什么用，不要當做無所謂。日后你會發現，擁有中級乃至高級職稱會有很多好處。”
陳凡笑道：“多謝華先生提醒，但我意已決。”
“校長，麻煩你了。”
陳凡微微鞠躬，之后離開了辦公室。
華洞天嘴角一勾：“這小子，有點意思。”
胡文斌道：“華兄，我還是需要聯系一下蘇總，問問她的意思。”
“當然。”華洞天起身，一邊說道：“那我先讓初然來中醫大，你安排一下。”
胡文斌欣然同意。
送走華洞天，胡文斌急忙聯系上蘇傲雪，說明此事。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半晌，胡文斌詢問：“蘇總……您的想法是？”
“他不要也得要。”蘇傲雪語氣強硬：“不能什么事都由著他，我是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