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趙芷彤剛要上前，就被蕭楓按住了。

　　“別急，擦個皮鞋而已，沒事的。”

　　“啊？男人膝下有黃金，這多丟臉呀！”

　　趙芷彤咬著嘴唇小聲道。

　　“哼，臉面是靠自己爭的，不是靠別人給的。”

　　“說句難聽話，你爸的臉早就丟沒了。”

　　蕭楓搖頭一笑。

　　“太欺負人了，我報警。”

　　趙芷彤正要打電話，又被他給攔住了。

　　“你是高海警察，不是當地警察。”

　　“你知道這姓黃的，背后有沒有關系？”

　　“再說了，這一個打架斗毆，最多罰點錢關兩天。”

　　“你是警察自然不用怕，可等你回高海以后，他不得連本帶利，都算在你家人頭上啊？”

　　“別忘了，你在明他在暗。”

　　趙芷彤心里咯噔一下，強龍不壓地頭蛇，就是這個道理。

　　“別擔心，有我在你怕什么？”

　　蕭楓呲牙一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癟犢子，黃老板跟你說話呢，裝什么聾子？”

　　三角眼戳了戳他胸口，狐假虎威道。

　　“黃哥，做人留一線。”

　　“這么多人都看著呢，我臉往哪放？”

　　“我趙老四雖然窩囊，可好歹也是趙家人……”

　　‘啪！’

　　趙父話還沒等說完，就被三角眼狠狠給了一巴掌，當場被打得嘴角流血，半邊臉通紅。

　　“你個老廢物，不識抬舉。”

　　“要不是看在趙會計的面子上，老子分分鐘就廢了你。”

　　“讓你給黃老板擦皮鞋，那都是給你臉了，什么東西吧。”

　　趙家上下沒人說話，黃老板居高臨下冷冷一笑。

　　“爸，你沒事吧？”

　　關鍵時刻，趙貴寶不顧一切跑了上來。

　　“你快回去，回去呀！”

　　趙父用力推他，可他就是不走。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扛。”

　　“毛三子，你別欺人太甚。”

　　“有本事咱倆一對一單挑，誰不敢誰他娘是烏龜王八蛋。”

　　趙貴寶扯脖子怒吼。

　　最終憤怒戰勝了膽怯，他起碼還算有點擔當。

　　“單挑？”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逞匹夫之勇。”

　　“我就喜歡人多欺負人少，怎么著？害怕了？”

　　三角眼得意笑道。

　　“混蛋，你也就是仗著背后有黃老板撐腰。”

　　“沒有黃老板，你狗屁都不是。”

　　趙貴寶大吼罵道。

　　‘咣！’

　　“兔崽子，老子踢死你。”

　　三角眼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趙貴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把對方撲倒在地，兩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黃老板打了個手勢，身后馬仔立刻圍了上去，拽開趙貴寶就是一頓暴踢。

　　“哎呀別打，別打了。”

　　趙父本想阻攔，可被兩名馬仔給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三角眼鼻子被打出血了，左眼眶還有點淤青。

　　他用手擦了一下鼻血，立刻火冒三丈。

　　“狗崽子，我今天非捅了你。”

　　他從后腰拔出匕首，奔著對方肚子就是一刀。

　　“貴寶！”

　　趙母一聲驚呼，趙父也目瞪口呆了。

　　‘啪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啤酒瓶子飛了過來，在三角眼頭上爆開了，當場將他砸翻在地。

　　他甚至連喊叫聲都沒發出來，整個人都被砸懵逼了。

　　面朝下趴在地上是一動不動，后腦勺是鮮血橫流。

　　“什么？是誰？”

　　黃老板愣了一下，隨后怒視眾人。

　　“別大喊大叫，有點素質行不行？”

　　蕭楓身體往后一靠，微笑道：“是我扔的酒瓶，你有意見呀？”

　　“小兔崽子，你想死了吧？”

　　黃老板瞪著猩紅的眼睛，惡狠狠道。

　　“哎呀，那太平房天天有死人，你殺過幾個呀？”

　　蕭楓不屑一笑：“哼，一個農村小地方，你還搞得大張旗鼓，裝什么社會大哥？”

　　“臭小子，你說什么？”

　　黃老板臉色一沉，眼皮跳了跳。

　　“你又不是聾子，還問個屁呀？”

　　“就你這個段位，也只配在鄉村里耀武揚威。”

　　“馬上帶著你的人滾，別惹我生氣。”

　　蕭楓皺起眉頭，擺了擺手。

　　“什么？你讓我滾？”

　　“哈哈…趙會計呀，這傻小子是哪來的？”

　　黃老板看向趙家老大。

　　“他是個外地佬，是老四女兒新交的男朋友。”

　　“昨天就是他打傷了毛三子等人，有仇有怨你找他算賬，跟我們可沒關系。”

　　趙老大立刻撇清自己。

　　“對對對，都是這臭小子惹的禍。”

　　“黃老板，你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太不像話了。”

　　她大姑一看這情況，也跟著落井下石。

　　“小子，你挺有種啊？”

　　“一個外地來的，敢和我叫板？”

　　“我只要一句話，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個村子。”

　　黃老板伸手一指地面，猙獰道。

　　“哈哈哈…放心，我不會走。”

　　“趙奶奶呀，這就是你們趙家人嗎？”

　　突然，蕭楓轉頭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陰沉著臉，坐在大院最中間，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到底想說啥？”

　　幾秒鐘后，老太太開口了。

　　“我想說你們這一家人，連半點人情味都沒有啊。”

　　“相互拆臺，落井下石，一個個除了會窩里橫，還會什么？”

　　“要度量沒度量，就膽量沒膽量，一個比一個廢物，一個比一個孬種。”

　　蕭楓伸手一指趙家老大：“尤其是你，你身為趙家長子，一點擔當都沒有。”

　　“今天是老太太過大壽，他們故意來拆臺，你居然還笑臉迎接？可真是讓人佩服呀。”

　　他又指向趙家其他子女：“還有你們，都在旁邊幸災樂禍，很好笑嗎？”

　　“有一天這王八蛋，騎在你們頭上拉屎的時候，希望你們也能笑得出來。”

　　這一番話說下來后，趙家子女的臉是痛紅痛紅，就像被人狠狠抽了幾耳光。

　　周圍的村民，其實都在笑話他們，還一家人呢？遇事就往后躲，以后有你們全家遭罪的時候。

　　“差點忘了個人，還有趙叔你。”

　　“不管是不是你兒子的錯，這是他惹的麻煩。”

　　“你不但不管教，居然還包庇他？”

　　“最后還要把責任全推在我身上，你就這么當爹嗎？”

　　“為人父母，要給兒女做個榜樣，堂堂正正做人，別人才會尊重你。”

　　聽完蕭楓這幾句話，趙父徹底沉默了。

　　也不知他是在反省，還是在咒罵，總之是一言沒發。

　　“小子，挺能說呀？”

　　黃老板瞇著眼睛：“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老子今天打歪你的嘴，看你還硬不硬。”

　　‘滴滴…’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

　　只見一臺黑色奔馳車，緩緩停在了大門口，把原本就狹窄的小路，直接給堵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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