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半夢揪著她的衣領,用力的往自己身前一拽。
“我警告你,黎清雪,”黎半夢說,“現在立刻馬上,帶著你雇傭的狗腿子,離開我的畫廊!否則,我就不僅僅是扇你兩耳光這么簡單了。”
“你敢!你還敢把我怎么樣!”
“我什么都做得出來,”黎半夢盯著她,“宗邵年那么護著付妤妍的時候,我都對付妤妍動手,何況你?你算什么東西!”
既然黎清雪想搞事,那就搞啊,搞到底。
誰怕誰!
正好,黎半夢也想借著這次機會,大鬧一場。
鬧到黎家去,鬧到黎氏公司去,鬧得全北城沸沸揚揚,都在看熱鬧!
反正她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一直想著,養胎安胎,生完孩子,把自己的人生大事處理好了之后,再來和黎家撕逼。
既然黎清雪先出手了,那她也能迎戰。
黎清雪尖叫道:“好啊,你動手啊,這么多人都看著,你能囂張到什么程度!你以為有宗總罩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有沒有宗邵年,我對你,都能無法無天!”
黎半夢狠狠的推開黎清雪。
黎清雪后退幾步,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上。
婦女一看,下意識的想要去扶。
黎半夢冷冷的看著她。
她手一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看著黎半夢,莫名的開始心虛起來。
但是,拿錢辦事,婦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畫廊里弄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也就算了,居然還動手打人……報警,我要報警!”
“不用你報警,”黎半夢回答,“我已經報警了。”
話音剛落,畫廊大門口,出現了兩名警察。
“是誰在聚眾鬧事?”
警察身后,還有工商部門和藝術協會的工作人員。
這陣仗……
黎半夢需要好好應對了。
她沒有任何的退縮或者膽怯,迅速的調整好狀態。
她先是跟警方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然后,她邀請那些部門的工作人員,去休息室里小坐一會兒。
婦女心里沒底了,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黎清雪臉頰紅腫,給她使著眼色。
繼續啊!
婦女只能點點頭。
黎半夢從黎清雪身邊走過,伸手一抓,抓著她往前拽:“你別想走。”
黎半夢就這么把她拽進了休息室。
門一關,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保安開始疏散著人群,引導著參觀者分散。
沒過多久,畫廊恢復正常。
然而,網絡上,#尋夢畫廊涉嫌展覽不雅作品#、#把低俗當藝術,網紅尋夢畫廊應該關閉#等等詞條,開始攀升到各大社交平臺的熱搜榜單上面。
而且有很多抹黑尋夢畫廊的聲音,不停的叫囂——
“這種畫廊,快點倒閉吧!”
“真是惡心哦,借著藝術的名義亂來。”
“黎半夢自己私生活混亂,開的畫廊更亂。”
黎半夢并沒有關注網上的動向。
但是,黎清雪提醒她了:“快上上網吧,看看你的寶貝畫廊,被人噴成什么樣了。”
“你還買了熱搜,買了水軍黑我?”
黎清雪挺直腰桿:“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干的?警察在這里,部門的工作人員也在這里,黎半夢,話可不要亂說啊!”
黎半夢嗤了一聲:“證據是吧。”
她直接走到黎清雪身邊,伸手就去搶包。
“拿出你的手機來,看看你的聊天記錄通話記錄,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黎清雪, 我需要找證據嗎?證據就在你自己手里!”
黎清雪立刻護著包:“你居然搶我的東西?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還有,你剛剛扇我的兩耳光,有監控有人證,你這是故意傷害,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還要去找奶奶告狀!”
黎半夢挑眉:“你現在就給奶奶打電話,打,打啊!”
她聲音很大,黎清雪都被她唬住了。
眨了眨眼,黎清雪好幾秒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不打,我幫你來,”黎半夢拿出自己的手機,“或者,我打給你爸媽?讓他們來看看,他們的寶貝女兒都干了些什么?”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
黎半夢正要撥出去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忽然開了。
誰啊,不敲門就進來。
所有人都往門口看去。
卻被進來的人的氣場,震懾住了。
宗邵年一手搭在門把上,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
“不好意思,”他說,“我來晚了。”
他非常客氣的沖著其他人微微一點頭:“我妻子的所有事情,都交由我來處理。如果遇到法律方面的問題,都由我的律師團隊來處理。”
隨后,他走到黎半夢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沒事吧,”他問,“有傷到嗎?還是,嚇到了。”
說真的,中年婦女各種鬧的時候,黎清雪刻意針對的時候,黎半夢都覺得沒什么,更別提嚇到了。
她又不是嚇大的。
但是看見宗邵年的時候,她確確實實嚇了一跳。
他怎么來了。
而且還出現的這么及時。
黎半夢側頭看著他。
他卻看著黎清雪:“網上的那些言論,現在已經消失了,一條不剩。你要不要上上網?”
黎清雪微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另外,我已經通知了黎鴻,叫他來把女兒接走,回家好好的教育教育。”宗邵年說,“估計也快到了。”
“宗,宗總,我……我怎么就要接受爸媽的教育了?”
“你覺得呢?”宗邵年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又驟然聲音一重,“明知故問!”
“黎半夢她扇了我兩巴……”
宗邵年都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要不要再扇你兩巴掌,你才敢閉嘴。”
黎清雪安靜了。
休息室里,也變得清凈了。
很快,幾名律師走了進來,和警方以及部門工作人員交談商討著。
宗邵年攬著黎半夢在沙發坐下。
他架著二郎腿,一只手在膝蓋上輕點,姿態閑適慵懶。
黎半夢嘀咕著:“你來干什么。”
“來給你撐腰。”
“可是這些事情,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解決。”
宗邵年低聲道:“我明白你可以,但我想為你做些什么,哪怕……你不領情。”
舍不得她勞累操心一點,舍不得她受委屈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