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說,“坐。”
丹青笑容滿面:“半夢,你老公人挺不錯的啊。”
額……
哪里不錯了?
分明是哪里都錯。
宗邵年除了有錢,長得帥,學歷高能力強之外……
好吧,他的優點確實有目共睹。
但是這都是外在的條件。
性格呢?人品呢?
“還行吧,”黎半夢應著,“老師,你和他在聊什么呢。”
當著丹青的面,黎半夢也不好說那些家長里短。
做做樣子,維持表面功夫吧。
“聊藝術,聊生活,投資,什么都聊,”丹青笑道,“我以為他只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可是接觸下來發現,他是很有思想很有深度的人。”
“呵呵呵呵呵……”
黎半夢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尷尬的干笑。
“另外,這周的鑒賞會,宗氏集團是贊助方,”丹青又說,“宗總財大氣粗啊。”
黎半夢十分詫異。
宗邵年謙虛的應道:“沒什么,應該的。夢夢有自己的熱愛和追求,身為丈夫,我理所應當的支持她,全力的為她保駕護航。”
丹青越看宗邵年,越是滿意。
宗邵年又說:“只可惜,我對藝術這方面,沒什么太多的天賦。她每次畫畫的時候,我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她,陪在她的身邊。”
他還伸出手去,搭在了黎半夢的肩膀上,往自己懷里攬了攬。
黎半夢被迫靠在他懷里。
她快要笑不出來了。
丹青笑瞇瞇的:“半夢以后,絕對是知名的新銳畫家……我非常看好她。她現在最缺的,就是代表作,以及時間的沉淀。慢慢來,該有的都會有的。”
“是的,我也為她自豪。以后別人介紹我的時候,都會說,這是畫家黎半夢的老公,宗邵年。”
宗邵年字字句句都在夸贊黎半夢。
為自己的妻子驕傲自豪。
丹青點點頭,表示認可。
“丹青老師,”宗邵年問道,“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便飯,我讓助理訂餐廳。”
“不了,我有別的安排了,下次吧。”
“那真是不湊巧。”
丹青說道:“你和半夢去吧,過二人世界。”
調侃了兩句,丹青喝了口茶,雙手負在身后,便離開了。
他一走,黎半夢立刻拍開宗邵年的手,然后想要挪遠。
宗邵年哪里給她這個機會?
他再次將她攬在懷里,不讓她逃。
“那束花,喜歡嗎?”
“果然是你送的,”黎半夢側頭看向他,“玩這種招。”
宗邵年很執著的問:“喜歡嗎?”
黎半夢微微一笑:“不喜歡。扔了。”
“那明天再送。”
“我明天再扔。”
“沒關系。”宗邵年回答,“我會一直送。”
黎半夢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咬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現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會想。”
黎半夢發現,自己簡直跟他無法溝通。
“晚上想吃什么,”宗邵年問,“西餐?粵菜?火鍋?”
黎半夢不言不語。
宗邵年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著:“還是,你想回家,叫傭人做飯,吃家常菜?我都可以,聽你的。”
見黎半夢還是不出聲,他拿起手機:“我給管家打個電話。”
他這人,沒臉沒皮了。
真的是甩都甩不掉。
“回家?”黎半夢終于忍不住了,“你今晚還想睡在我這里,故技重施?”
宗邵年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們是夫妻。”
“你!”
“嗯?”
“我們要離婚了。”
“我沒同意,”宗邵年回答,“而且,只是要離婚,而不是已經離婚了。”
他早就知道,今晚沒有昨晚那么順利的。
所以他早早的從宗氏集團趕來畫廊,守在這里。
并且他聰明的沒有直接去找黎半夢,而是碰見丹青也在,順便拜訪了一下。
再由丹青把黎半夢叫來。
這樣,宗邵年和黎半夢又待在一起了。
她的行蹤,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她在哪,他就在哪。
“好,好得很,”黎半夢咬牙切齒的,“昨天讓我哥騙我,今天來畫廊等我,我看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還能有多少辦法多少招數使出來!”
她就不信了,她每天都被他逮個正著。
這氣鼓鼓的樣子,反而讓宗邵年覺得很可愛。
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夢夢,我們來日方長。”
“誰跟你來日方長!”
黎半夢越是生氣,宗邵年越是淡定。
他看她的眼神,變得幽深,滿是占有欲。
“你要相信,當一個男人決定要追到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是無路可逃的。夢夢,而我,不僅是男人,還不是一般的男人。”
那么,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天涯海角,都是在宗邵年的掌心范圍之內。
黎半夢絞盡腦汁的想著應對策略。
真的就毫無辦法了嗎?
她不信。
宗邵年輕易的看穿她的想法。
“好了,別想了,”他說,“我們回家吃吧。”
他起身,牽起她的手。
黎半夢掙扎。
他卻握得越緊。
她再次想要拼盡全力掙扎的時候,宗邵年說了一句:“我不可能松開的。”
他說到做到。
黎半夢真有一種逃不掉的感覺了——
被他死死的纏著,追著,煩著。
可是看著他的臉,想起婚姻里那些傷痛,她心里的防備又高高的筑起,不愿意拆除。
再給宗邵年一次機會,就是再給宗邵年傷害自己的機會。
她不能傻。
男人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是不能相信的。
宗邵年就這么牽著黎半夢,從尋夢畫廊里一路走出去。
工作人員都在悄悄的打量著。
等兩個人一走,他們便開始私下討論八卦。
“以前宗總來畫廊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倒是常來了。”
“感情看起來比以前好了哎。”
“夫妻吵架嘛,床頭吵床尾和。”
“而且宗總在降低身份,主動的哄夢姐。”
“好像磕到了。”
傍晚,高峰期。
馬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擁堵,堵成一條條的長龍。
黎半夢坐在副駕駛上。
宗邵年開著車,放著音樂,左手操控方向盤,右手握著黎半夢的手。
他非要這么牽著,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