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樺懵了一下:“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他是個草包啊。
干啥啥不行。
要不是背靠著黎家,還有黎半夢在給他收拾爛攤子,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黎旭樺想了半天,沒有想通宗邵年看中了他什么。
“妹夫,你還是直說吧,這里就我們兩個,不用繞彎子,”黎旭樺直言不諱,“我要是能夠做到的,絕對幫你!”
他把胸膛拍得震天響。
宗邵年回答:“你絕對能做到,而且你是最佳人選。”
“是嗎?”黎旭樺有些自信了,“妹夫,要不說你能把那么大的一個集團經營得蒸蒸日上呢,肯定是識人非常有一套。我吧,我……”
宗邵年實在是沒有耐心聽他說下去,直接打斷:“你幫我挽回夢夢。”
黎旭樺僵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那什么,妹夫,你再說一遍?”
“幫我追夢夢,”宗邵年看著他,“你來助攻。”
黎旭樺是黎半夢的親哥,有他幫忙,宗邵年自然方便許多。
所以,宗邵年要收買他。
“可是,”黎旭樺問道,“你們不是要離婚了嗎?我問了你們幾次,你們都是一臉的肯定。現在……反轉了?”
“對。”
“哎喲喂!”
黎旭樺笑得更開心了,嘴都合不攏了。
那敢情好啊。
這次要是能夠修復好關系,夢夢的地位,那簡直就是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語啊!
他的身份,他在北城的地位,那也跟著漲了。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可以沾黎半夢的光了!
“沒問題沒問題,哎呀,”黎旭樺連連點著頭,“這件事,就算我不欠你的債,我也得幫你啊,盡心盡力的幫你!妹夫,你說,要我怎么做,我一百個配合。”
“先讓夢夢回家。”
“我馬上打電話!”
黎旭樺麻利的掏出了手機。
宗邵年再次端起了茶杯,一口一口的抿著。
想要見到黎半夢,他只能靠黎旭樺。
他的電話,她肯定不會接的。
都已經晚上了,她從畫廊跑出去之后,就不見人影。
他當然擔心。
“嘟——嘟——嘟”
響了好一陣,電話接通了。
黎旭樺立刻打開免提。
“喂。”黎半夢的聲音傳來,“哥。”
黎旭樺十分自然的問道:“你在哪啊,還回家吃飯嗎?”
“不回了。”
“又在畫廊畫畫啊,你得注意身體……”
“我不在畫廊,”黎半夢回答,“我今晚不回家了,你不用管我,早點休息吧。”
黎旭樺握緊了手機:“什么?你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的,像話嗎?”
“……哥,你吃錯藥了?”
黎旭樺什么時候查過她的崗啊。
今天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咳咳咳,我這不是擔心你,”黎旭樺說,“以前你嫁人了,我管不著你。現在你又是黎家女了,我不管你,誰來管你啊。”
“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就在家啊,我每天都在家睡……行了行了,你別玩了,盡快回家吧。”
黎半夢沉默兩秒:“我說了我今晚不回來。”
“哎你!”黎旭樺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宗邵年的臉色,然后,語氣馬上變得嚴肅,“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我還是不是你哥……咳咳咳!咳咳!”
太過著急和激動,黎旭樺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他不停的咳嗽著。
“你感冒了?”黎半夢問道,“怎么咳得這么厲害……”
最近這天氣,反復無常的。
宗邵年那樣好的體質,都發燒住院了。
所以,黎半夢有些擔心:“你要不要吃點藥預防預防?”
黎旭樺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咳咳,我我……咳咳咳,”黎旭樺開始裝模作樣的咳嗽著,“哎,我孤家寡人的,生病了,想要妹妹回家照顧我,妹妹都無情的拒絕,我……咳咳咳,沒事……咳,咳死我……都沒關系的……咳咳咳咳咳!”
他一聲咳得比一聲響。
“算了,你玩你的吧,一晚上不回家確實沒什么的,你注意安全,我,我咳咳咳……我先掛了啊。”
那頭,黎半夢沉默了好幾秒:“我等下就回。”
哥哥生病了,她還不歸家,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
黎旭樺露出勝利的笑容,但聲音還是虛弱沙啞的:“嗯嗯,好。”
掛了電話,黎旭樺一臉得意,精神抖擻。
“妹夫,你就等著吧。”黎旭樺說,“最多半個小時,夢夢就會出現在家門口了。”
宗邵年點了點頭。
他低頭,茶杯里早已經沒有了茶水,空空蕩蕩。
他隨意的轉動著茶杯,把玩著。
半晌,他主動的挑起話題:“你還記得,那次夢夢做流產手術的時候,是你通知我趕過去的嗎?”
“記得記得,”黎旭樺馬上應道,“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敢忘啊。哎,夢夢呢也是個倔強的性子,說一不二的。這個孩子要是還在的話,你們倆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吧。”
說著,黎旭樺滿是嘆息遺憾的搖了搖頭。
可惜啊,太可惜了。
看見他這副模樣,不像是裝的,而且他也沒有這么好的演技,宗邵年才相信,黎旭樺也不知道黎半夢還懷著身孕。
她那嘴倒是嚴實,誰都沒有透露。
“不過,”黎旭樺話鋒一轉,“沒關系啊,你和夢夢都還年輕,想要孩子的話,再生一個就是了。未來無限可能嘛,生兩個三個都行。”
宗邵年抿唇:“那次手術,是你全程陪同的,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沒發現?”
“我……要發現什么嗎?”黎旭樺撓撓頭,“夢夢都騙我說是小手術,還是我機靈,看穿了她的謊言。不然我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黎旭樺又仔細的想了想:“而且,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了,說明我是非常想要留下這個孩子的。”
說完,客廳里一片寂靜。
黎旭樺也猜不到宗邵年的心思,沒有多說。
過了好一會兒,宗邵年才開口:“那個孩子,還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