抳付妤妍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阿年,你,你要把我丟進大火里嗎?”
“你當初,不就是這樣對我的么,”宗邵年回答,“我只是將你對我做過的事情,再對你做一遍……你何必這么震驚?”
“我救了你,阿年!我沖進了火海了!”
宗邵年勾起一絲玩味卻殘忍的笑:“那我也救你?”
付妤妍看出了他神色里的殺氣。
他,要她死!
要她的命!
付妤妍害怕得不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自救。
她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面對這樣的場景。
現在……
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能任由宗邵年宰割!
“付妤妍,想要折磨你,多的是手段。”宗邵年冷酷得如同地獄歸來的撒旦,“你只管慢慢等著,慢慢受著。”
“就因為我為了接近你,故意……”
“夠了!”宗邵年打斷她,“付妤妍,你確定你只做了這件事?”
“對。”付妤妍點頭,“只有這件事。”
宗邵年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隨后,他的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你可是自稱,你懷了我的孩子,”宗邵年說,“這個孩子,確定是我的?”
付妤妍還是點頭:“對,就是你的,阿年,我還懷著你的骨肉啊!”
她一下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的說道:“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該放我一馬的,阿年。我想,你不希望你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媽媽吧……”
“阿年,我愿意為你生兒育女,為你做任何事情!以前是我的錯,是我想要接近你,現在,現在我只要留在你身邊就夠了!”
她的話,宗邵年連標點符號都不會再相信了。
他虛虛的抬起腳,踢了踢付妤妍:“躺好。”
付妤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遲疑了幾秒,只能照做,仰面躺在地上。
宗邵年的腳頓時朝她的肚子踩去。
付妤妍立刻蜷縮著身體,雙手護著小腹。
“躺好。”他又冷然的強調了一遍。
“阿年……”
“需要我說第三遍?”
付妤妍不敢再亂動。
宗邵年的腳立刻踩在她的肚子上。
不過,他沒有用力。
“我問你,”宗邵年挑眉,“那一晚,我喝了酒,然后呢?發生了什么?”
“我已經說過了,阿年,你酒后……不太清醒,和我發生了關系。”
宗邵年瞇著眼:“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嘴硬?”
付妤妍咬緊牙關:“我說的就是事實!”
她就不信,宗邵年現在可以查到孩子父親的真實身份。
只要她不認,他就無法確定。
宗承澤更不可能傻到承認。
先躲過今天這危急關頭再說……
如果能夠離開宗苑,付妤妍想,她,要跑了。
這北城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但凡她還繼續留下來的話,得到的,就是宗邵年最極致最深刻的報復!
付妤妍唯一的后路就是——
逃之夭夭!
“直到現在,你還不愿意相信,你在喝酒之后要了我,”付妤妍看著他,“你是接受不了,你的身體也背叛了黎半夢……對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阿年,為了騙你,為了幫你去哄好黎半夢,我愿意跟你、跟黎半夢說,我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晚我們沒有發生關系,我是……假懷孕。”
“你滿意了嗎?”
宗邵年沒有回答,而是稍稍在腳上用了用力。
付妤妍立刻感覺到了壓迫感。
只要宗邵年再用一點力的話……
這個孩子,能夠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付妤妍不敢動,怕自己惹到宗邵年,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又無比的恐懼。
她開始發抖。
“這個孩子,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要。”宗邵年低聲說著,自言自語,“何況現在,還有可能不是我的。”
那晚,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就憑借付妤妍一張嘴在說。
他也無法求證。
“不是你的,還有可能是誰的呢,阿年,除了你,我沒有別的男人!”
“你來我這里之前,不是正和宗承澤在一起么?嗯?”
付妤妍眼神閃躲:“我,我……”
“哦,宗承澤也不能放過,”宗邵年笑了一聲,“不過,他就是我面前的一條狗,我隨時可以處置。先解決了你,再是他。”
宗邵年壓根沒將宗承澤放在眼里。
緊接著,宗邵年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顯:“你說,該怎么流掉這個孩子才好呢?”
“是直接這樣硬生生的將他踩死,還是寬容一點,進行藥物流產?”
“付妤妍,其實你也可以留下這個孩子……只要,你現在如實坦白。”
可惜付妤妍的這張嘴,太難撬開了。
她打死也不承認。
除非是證據直接擺在她面前了。
但孩子的事,怎么有證據呢?
現在根本沒辦法查。
放火的事,是因為孫勇露面了,她只能認栽。
“就是你的孩子,阿年,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
“你干脆殺了我,消除你心頭之恨吧。反正在你的眼里,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了。”
宗邵年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忽然收回了腳,踩回了地毯上。
付妤妍一喜。
他改變主意了?
“要慢慢的折磨你,才有意思,”宗邵年說,“付妤妍,這一輩子還有很長,別著急。”
付妤妍搖了搖頭,還想說什么,宗邵年已經轉身走回沙發坐下了。
“來人,”他說道,“帶走,好生看著,千萬別讓她……跑了。”
他當然清楚,付妤妍動了逃跑的念頭。
他怎么可能放過她!
保鏢將一灘爛泥似的付妤妍扶起,拖走。
付妤妍的眼睛一直看著宗邵年。
她終于可以確認,宗邵年從來沒有愛過她。
愛一個人,怎么會連一個眼神都不給。
他圖的,只是她那份溫柔體貼,和她制造出來的所謂的救命之恩。
客廳里恢復安靜。
地毯上還有血。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宗先生,我叫人來打掃?”
“嗯。”他應著,“不留痕跡,免得……她回來看見了。”
“好的,先生。”
“她現在在做什么。”宗邵年問,“畫廊還是公司。”
管家回答:“太太這會兒在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