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黎半夢站在畫板前。
這幅畫,已經完成一半了。
既然她現在哪里也去不了,那就當閉關吧。
將這幅畫,畫完,再拿給丹青老師過目點評。
“太太,”管家說,“宗先生吩咐了,您在家也可以畫畫,更安靜,更適合創作。”
“另外,上午十點,高奢品牌的店長會帶著當季最新款的禮服上門,供您挑選。”
“還有珠寶店、妝造店,鞋店包店,以及做美容做指甲的店長店員們,都會陸陸續續的上門……”
黎半夢出聲打斷:“停。”
不就是出席晚宴嗎?
那種場合,黎半夢去了起碼二三十次是有的了。
她經驗十足。
但為什么這一次,宗邵年好像當她是新手一樣,從頭到腳的打扮她收拾她。
“太太,怎么了?”管家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有哪里不滿意嗎?”
黎半夢安靜了兩秒,揚起笑容:“沒有,就按你剛剛說的辦。”
花錢!
使勁花!
把宗邵年的卡,刷爆!
反正他的錢,她不花,那就留給付妤妍花了。
本來只需要選一條裙子,黎半夢直接選了十條。
更別說什么鞋子包包首飾了。
喜歡的,買。
順眼的,買。
不那么喜歡的,也買。
坐在總裁辦公室里的宗邵年,收到了銀行支付的短信。
黎半夢買了什么……
花了八百萬?
剛想著,短信又來了。
支付三百六十萬。
宗邵年挑了挑眉。
把她放在家里,她就瘋狂買買買來宣泄是吧?
行,沒問題。
宗邵年完全能夠接受。
只要能夠花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只要黎半夢不在別的地方作妖就行。
花錢不算作妖。
反正,宗邵年有的是錢,隨便花。
“宗總,宗總?”正在匯報工作的營銷部總監,很是小心的喚了兩聲,“您對這份方案,還有什么意見和建議嗎?”
宗邵年將手機放下,淡淡問道:“這次營銷的總預算,是多少?”
“預估在一千五百萬左右。”
“嗯,批了。”
總監一愣,這么爽快?
他來匯報之前,還擔心預算過高,宗總會壓縮降低。
只見宗邵年唰唰的簽字,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黎半夢一上午,就花了宗氏集團一個部門的預算。
這還只是一上午。
距離晚宴開始,還有兩天半。
花錢!
繼續花!
———
晚宴這天,宗邵年提前一個小時回到了宗苑。
宗苑安安靜靜的。
“她呢。”
“宗先生,太太在樓上化妝,”管家回答,咳了咳,“已經化了兩個小時了。”
“是么。”
她這么重視?
還是,想畫丑妝?故意丟他的臉?
宗邵年當即邁步上樓,直奔臥室。
梳妝臺前,黎半夢剛涂好口紅,欣賞著自己完美的妝容。
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認真的打扮過自己了。
聽見腳步聲,她側頭看去。
四目相對。
宗邵年腳步微微一頓,竟不知道要怎么走路了。
他定定的看著她。
記憶中,她如此盛裝打扮的日子,還是上次……婚禮的時候。
可那時候的他,哪里有心思欣賞她的美?
時隔五年,再次看見了她的耀眼和精致。
“怎么了,不認識我了?”黎半夢站起身來,裙擺拖地,“我這個樣子陪你出席,不會給你丟臉吧。”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
香水味彌漫周圍。
沁人心脾。
量身定制的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線,裙擺鑲嵌了無數顆碎鉆,熠熠生輝。
隨著她的步伐,裙擺拖拽搖曳。
稱得上是步步妖嬈。
脖頸上,手腕上,還有耳垂上,黎半夢戴著一整套翡翠首飾。
比起鉆石,翡翠更顯得端莊穩重。
宗邵年的目光牢牢的鎖定黎半夢,一眨不眨:“很美。”
“那,喜歡嗎?”
黎半夢抬手,抓住他的領帶,纏啊繞啊,再用力一拽——
將宗邵年拽到跟前。
宗邵年心甘情愿的被她拽著,上半身往前傾,薄唇擦過她的脖頸,真想,一口咬下去,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青紫的痕跡。
“喜歡。”宗邵年應道,“很喜歡。”
他想要去摟她的腰肢,卻被她握住手腕制止。
“前夫,只能看,不能碰。”黎半夢提醒道,“自重。”
他低笑:“花了幾千萬,做出一套造型,我還不能碰?”
“是的。”
“夢夢,”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再輕輕松松的將她扯入懷里,“沒有這樣的道理。”
宗邵年眼睛都看直了。
不碰?
怎么可能!
除非他不是男人。
黎半夢側頭,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可是,晚宴就要開始了,難道你要遲到嗎?”
“遲到又怎樣。”
他想什么時候到,就什么時候到!
黎半夢卻忽然抵著他的胸膛,用力一推。
“沒意思,”她撇撇嘴,“男人都一個樣,視覺動物。”
打扮好看點,勾勾手指,男人立刻就貼過來了。
黎半夢恢復冷淡,沒有心思再和宗邵年耳鬢廝磨的。
她提起裙擺,徑直從宗邵年身邊走過:“準備出發吧。”
她頭也不回。
空氣中卻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宗邵年的身上也沾染著這股味道。
以前怎么不覺得,和她一起出席活動……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他轉身,跟在她的身后。
晚宴現場。
紅地毯鋪了長長的一道。
兩側,記者們在拍照。
“宗總的車來了!”
“快快快,找個好角度,搶個好機位。”
“肯定是宗總和宗太太一起來的吧。”
“馬上就揭曉答案了。”
車輛停在紅毯盡頭。
車門打開,宗邵年率先下車,然后繞過車頭走到另外一側,朝里面伸出了手。
裙擺率先垂落。
邁下來的那只腳,細長白皙。
但是沒有穿高跟鞋,反而是一雙平底鞋。
黎半夢低頭下車,手虛虛的搭在宗邵年的掌心里,停留了兩秒,然后馬上收回。
搭一下就夠給他面子了。
“宗太太怎么穿平底鞋啊?這不符合社交禮儀吧。”
“可能是宗總心疼太太,穿久了站久了會累?”
“哇,又磕到了。”
“說不定是宗太太不方便穿高跟鞋,比如,懷孕了。”
咔擦咔嚓——
閃光燈亮個不停。
宗邵年牽著黎半夢的手,走進了晚宴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