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邵年抽了一口煙,吞云吐霧。
過了幾秒,他問:“為什么放走付妤妍。”
“當然是成全你們了?!崩璋雺粢贿厯Q著鞋子,一邊說道,“你們眼看著就只差一步修成正果了,我哪里能夠棒打鴛鴦呢?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p>
“這么大度?!?/p>
“不客氣的,前夫?!?/p>
黎半夢向來這么陰陽怪氣,時不時的酸他兩句,他都已經習慣了。
“你成全我和付妤妍,是希望我能成全你和裴淮聲?!弊谏勰険哿藫蹮熁?,“黎半夢,你那點算盤,我一清二楚?!?/p>
“我都以我爸媽的名義發誓,跟你保證我不會和裴淮聲結婚,你還不信?”
“結不結婚,只是一張證而已,你完全可以和裴淮聲白頭到老。”
黎半夢懶得跟他掰扯。
卻聽見宗邵年說:“你可以不放走付妤妍的。因為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并且也來不及趕過去。事后我追問起來,你也可以全部都推到奶奶身上,奶奶也會攬下所有的責任?!?/p>
“你不知道?”黎半夢問,“宗承澤不是你派去的?”
“不是。他把付妤妍送到我辦公室,我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p>
黎半夢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宗承澤是恰好過來,還是特意趕來?是特意的吧,哪里有這么湊巧的事……他們之間,絕對有問題?!?/p>
宗邵年上半身往前傾,摁滅了煙蒂:“在說什么?”
“沒什么?!?/p>
“我不想問第二遍?!?/p>
黎半夢眼睛轉了轉,清清嗓子:“行吧,你非要問,我就告訴你咯。我在說,你對付妤妍好像沒有以前那么護著了哎……這是為什么呢?”
宗老太太給她打電話,揚言要處置付妤妍的時候,宗邵年就在旁邊聽著。
他當時居然沒當回事。
現在事情發生了,他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平平淡淡的。
這不科學。
她盯著宗邵年,等待著他的解釋。
卻見他拿出一張請柬,“啪”的一聲隨手甩在茶幾上:“你跟我出席?!?/p>
黎半夢蹙著眉,走過去拿起請柬,翻開一看——
“招商晚宴?”
“嗯?!弊谏勰挈c了一下頭,“這種場合,你以前沒少去,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黎半夢在社交這一方面,還是如魚得水的。
在公共場合,她從來就沒有掉過鏈子,更沒有給宗邵年丟臉。
不過……
“那是以前,”黎半夢回答,“我現在不想去了?!?/p>
“你必須去。”
離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又正好遇上這次晚宴,宗邵年和黎半夢如果沒有一起出席的話,又要傳出許多的流言蜚語了。
“必須?”黎半夢將請柬合上,往宗邵年身上一扔,“宗太太必須去,但黎半夢,可以不去?!?/p>
她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腰肢一緊。
商聿洲直接扣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
黎半夢的后背撞上他堅實的胸膛。
不僅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甚至還感受到了他肌肉的……
彈性。
“去不去。”
宗邵年低頭,附在她耳邊,語氣里帶著威脅。
黎半夢很硬氣的回答:“不去!”
宗邵年一手扣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緩緩抬起,落在她的脖頸上。
她以為,他又要掐她。
但是,宗邵年的手卻輕輕的將她脖子一扭。
她被迫偏頭,望向他。
緊接著,宗邵年的唇壓了下來。
黎半夢瞪大眼睛。
他在干什么?
吻她?
她動彈不得,整個人完全深陷他的懷抱里,承受著他的吻。
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黎半夢正要咬他的時候,聽見他啞著嗓子問:“去不去?!?/p>
“不!去!”
宗邵年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這次,他比上次吻得更熾熱更兇猛。
黎半夢都有些缺氧了,頭暈暈乎乎的。
“黎半夢,去不去?!?/p>
“不去……”
得。
又吻下來。
這樣反復好幾次之后,黎半夢的腿都開始發軟了,站都站不穩,只能依附在宗邵年的身上。
她紅唇瀲滟,眼神都有些渙散迷茫了。
偏偏宗邵年還在問:“去不去。”
“去……”黎半夢哭喪著臉,“我去還不行嗎?”
她要是不答應,宗邵年能把這一招用到明天早上!
宗邵年的唇再次欺壓下來。
“哎哎哎——”黎半夢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都答應了,你怎么還親?”
“誰說答應了,就不能親?”
黎半夢:“?”
宗邵年拿開她的手,吻了上來。
只不過這一次,比較輕柔,細細慢慢又綿長。
黎半夢已經放棄掙扎了。
隨他吧。
反正她也逃不掉。
就當被狗啃了。
只是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宗邵年一聲嘆息:“你怎么就這么大度?你的善妒和醋意呢?嗯?”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
可黎半夢只有唇上的溫軟觸覺。
身子驟然一輕。
宗邵年將她打橫抱起。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主臥的大床上了。
黎半夢瞬間清醒過來,一骨碌爬起身,連連后退,警惕的望著宗邵年:“你……你別亂來啊……”
宗邵年站在床邊,扯了扯領帶。
他的眼神,也恢復了往日的清明和淡漠。
“我對孕婦沒興趣?!?/p>
他丟下這句話,往浴室走去。
黎半夢看著他,似乎看見了他褲子那處……鼓鼓囊囊的……
他不是沒興趣嗎?
怎么還有反應了?
口是心非!
“男人,時刻都能發情,”黎半夢抱著枕頭,使勁的擦著嘴,“偏偏我力氣小,掙脫不了他……”
“怎么的,是付妤妍沒有滿足他?”
“他說他沒碰付妤妍……等等,那這五年,宗邵年都當和尚?”
“不可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付妤妍回國之后,他們就搞到一起了,付妤妍還來我面前炫耀過?!?/p>
浴室水聲嘩嘩。
宗邵年站在花灑下,任憑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
冷水遇到火熱的身體,水火交融。
但心里的火,怎么都滅不下去。
他真想將黎半夢壓在身下,狠狠的,用力的欺負。
甩了甩頭發,宗邵年將水流開到最大。
等他洗完澡出來,黎半夢蜷縮在床角,側躺著,已經睡熟了。
她雙手放在小腹上,眉頭輕輕的蹙著。
宗邵年走過去,彎腰,看著她這模樣,心里竟然只有疼惜和憐愛。
他輕輕的替她掖了掖被子。
“別走,邵年哥哥……”黎半夢忽然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