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付妤妍心動了。
是,在豪門立足的根本是什么?
孩子。
如果黎半夢這五年的時間內,和宗邵年能有一個孩子的話,這婚是無論如何都離不了的。
付妤妍也將永無出頭之日。
可惜,黎半夢傻啊。
居然把孩子給流掉了。
也好,省得付妤妍動手了。
“你有偏方嗎?”付妤妍問,“我可以試?!?/p>
宗承澤撫摸著她的臉頰,語氣輕佻得很:“我就算有偏方,那也得宗邵年碰你才行啊?!?/p>
碰都不碰,大羅神仙來了都沒用。
“他不愿意,一定要等到我和他的關系確定公開之后,”付妤妍回答,“我能怎么辦。”
“男人嘛,有幾個是柳下惠能把持得住的,都是你不夠……”
宗承澤字正腔圓:“騷?!?/p>
“阿年不喜歡那樣的,”付妤妍搖搖頭,“他喜歡溫柔善解人意,體貼他關心他的?!?/p>
“錯?!弊诔袧杉m正道,“男人,從古至今,喜歡的都是在外賢惠,私下里放蕩的?!?/p>
付妤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好學習學習吧。功夫到位了,你想要的都有了。”
“功夫?”
“床上功夫,”宗承澤說,“多看看視頻,多練練?!?/p>
他說得下流。
付妤妍卻聽進去了。
———
宗苑。
黎半夢參加完慶功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
畫廊很成功,比她預想中的要好很多。
這條創業之路,算是被她走出來了。
往后,她可以逐漸的在全國各大城市,都開設尋夢畫廊的分店。
同時她還可以重新拿起畫筆,畫這世間萬物,畫腦海里天馬行空的想法。
拜了丹青為師,黎半夢在畫界的名聲也一下子傳開了。
走進客廳,她聞到了濃烈的中藥味。
張嫂又在熬中藥了。
“太太,”張嫂看見她,馬上停下手中的活兒,“您怎么越回越晚呀,畫廊那邊很忙嗎?”
“嗯,最近開業,事情多?!?/p>
“什么時候能休息一陣?”張嫂問,“我問了中醫,他說早上喝的話,藥效是最好的??赡缟弦缓染屯拢荒艽虬鼛г谏砩希任顼埡蟛藕龋遗聲绊懰幮?。”
看著張嫂關切的表情,黎半夢內心有些慚愧。
那藥,都被她帶去畫廊倒進馬桶里了。
張嫂是真的希望她好,就如同宗老太太希望她和宗邵年能夠白頭偕老那般。
“沒辦法,最近早上就是胃口不好,”黎半夢回答,“我先上樓了,張嫂你也快去休息吧?!?/p>
“好,太太,先生也在等您呢,一直沒睡?!?/p>
黎半夢神色如常的點點頭。
可她心里卻明白,她要面對宗邵年的怒氣了。
上了樓,黎半夢往主臥走去。
卻見書房的門是敞開的。
她路過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書桌前的宗邵年。
襯衫扣子解開了最上面兩三顆,隨意慵懶的敞開,胸肌線條若隱若現,戴著一副金絲無框眼鏡,手邊堆放著幾份文件。
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回來了。”
黎半夢停下腳步:“嗯?!?/p>
“滾進來?!?/p>
她走進了書房。
反手關上門。
書房光線昏暗,只有宗邵年手邊亮著一盞臺燈。
燈光投射在他的側臉,顯得他五官更為硬挺冷峻。
黎半夢站在他對面。
宗邵年揚手就扔了兩個密封袋過來。
袋子砸在她的身上,然后掉落在地上。
黎半夢低頭看去。
一個是茶杯。
一個是檢驗報告。
她沒有去撿,但心里已經有數了。
“茶杯里,檢測出啞藥的殘留了?”黎半夢問。
“你下的藥,你不清楚?”
黎半夢抬眼,定定的看著宗邵年。
她只說了八個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他認定是她,她說什么都沒有用。
她也無法去證明,她是無辜的。
“你恨阿妍,厭惡她,我都理解,”宗邵年說,“但你不能傷害她,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p>
黎半夢一言不發。
沒什么可說的。
“黎半夢,你淪落到今天,一半是因為我,一半是因為你自己。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你沖我來?!?/p>
沖他來?
真好笑。
黎半夢面露嘲諷:“宗邵年,我都同意離婚了,凈身出戶,還同意幫你說服宗家人接納付妤妍,你還要我做到什么地步?要不要我給你和付妤妍當證婚人??!”
“我沒有任何想要針對你和付妤妍的意思,我只想成全你們,巴不得你們原地鎖死。麻煩你搞清楚,現在是你和付妤妍在找我的麻煩,你們兩個都沖著我來,不肯放過我!”
為了安撫宗老太太,宗邵年拉著她演恩愛戲碼。
好,為了老太太的健康,她退讓一步。
付妤妍更是隔三差五就來找她的茬。
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狠踩她一腳,秀恩愛秀優越感。
黎半夢是犯了什么天條嗎?
要吃這樣的苦!
宗邵年沉著臉:“你在茶水下藥毒啞阿妍,你還有理了?”
“我說了不是我!”
“那你證明,不是你?!?/p>
黎半夢重重咬著唇內的嫩肉,嘗到了血腥味。
算了,反正她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
還不如沉默。
她又安靜下來,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倔強和不屈。
宗邵年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上半身微微往前傾。
“黎半夢,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模樣,”他眸光輕閃,“多看一眼都覺得煩!”
她忍不住反唇相譏:“你以為我很想看見你?”
“是你死皮賴臉非要嫁給我,才會造成今天這局面!”
“那我也遭了五年的罪,可以為自己當初的戀愛腦買單了吧,”黎半夢說,“宗邵年,你沒有多了不起,我黎半夢也不是非你不可,大不了我們現在就去宗家老宅,把離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攤牌??!”
宗邵年瞇著眼:“我更討厭的,黎半夢,還有你伶牙俐齒的嘴!”
“沒有一個女人生來就是潑婦的,宗邵年,能把一個女人逼成情緒不穩定的,永遠是她背后那個狗男人!”
“罵我?”
“罵的就是你!”
宗邵年抄起手邊的文件夾就朝黎半夢扔去。
黎半夢下意識的偏頭閃躲。
文件夾砸在她的身上,鋒利的邊角劃過她鎖骨上方,留下一道破皮的細小傷口。
很快一點點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