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度被敲響，不徐不疾，驚擾了林愿的沉思。
“進。”她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那人推門而入，高大的身影幾乎填滿門框。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會來，”林愿放下咖啡杯，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的少年，“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
“她怎么樣？”
“已經走了，”林愿打趣了句，“怎么，你來的時候沒碰到她嗎？”
“……”
林愿仿佛看不見他不悅的神情，笑吟吟道，“要不要考慮讓我給你做個心理測試。”
“不考慮，”男生面無表情，“我是為她才來的。”
“ok，”林愿言歸正傳，“知意目前的心理狀態和普通人幾乎沒有差別，或者說從她愿意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恢復正常了。”
“但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林愿把剛剛夏知意的反饋和他一一說明，“在遇到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時，她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出現一些軀體化反應。”
男生神色冰冷。
“不過她比大部分經歷過校園霸凌的同齡人要好的一點是，她一直在很努力的自救，從來沒產生過輕生的念頭，”林愿說著輕嘆一聲，“這得歸功于你，如果不是你當時及時把她——”
“別說了。”
林愿在心里搖頭。
自己做過的事都不愿提，溫清漪到底是生了個什么別扭兒子。
“差不多就這些，”林愿抿了口咖啡，“既然你們現在在同一所學校，她的情況你肯定比我更了解，我希望你能幫她，軀體化癥狀想徹底痊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等到辦公室再度恢復安靜，林愿打了通電話。
“愿愿。”那頭的女聲迷迷糊糊。
“巴黎已經九點了吧，還不起床？”
“什么事啊。”溫清漪把手機放在一旁，被子一裹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兒子來我這的頻率已經快趕上一些病患來治療的頻率了，”林愿嘖嘖兩聲，“干脆以后讓他繼承你的衣缽吧，我看他對心理研究挺感興趣的。”
溫清漪懶洋洋地反問：“你確定他是對心理研究感興趣嗎？”
“也是，”林愿認同點頭，“他應該是只對你干女兒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