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那幾天確實在巴黎,但我是去辦事,順便親自檢收那臺紅色法拉利,返程的時候遇上極端天氣暴風雪,巴黎航空停運,不得已錯過紀 念日,但我真不知道牧憐云也在巴黎。”
秦不舟認真解釋。
黎軟面無表情:“那臺紅色法拉利不就是你送給牧憐云的周年禮物。”
秦不舟氣息幽怨,長長嘆息:“那是要送給你的。”
聽到黎軟在看電影《速度與激情》時,稱贊了一句法拉利好帥,他就提前半年預(yù)定了那臺超跑。
因為黎軟不會開車,他那段時間一直提議黎軟去考個駕照,想把那輛超跑當做她成功拿到駕照的驚喜。
但黎軟不知道怎么了,一聽到他說學車就炸毛,還朝他陰陽怪氣。
那次從巴黎回來后,他們就一直吵架,吵得很兇。
他以為她是抗拒考駕照的事,過后就沒再提這些事。
秦不舟理順邏輯,猜測問:“不會也是牧憐云的朋友圈里說車是送給她的吧?”
“嗯。”黎軟輕飄飄應(yīng)了一聲。
“……”
秦不舟憋了一股無名火:“那輛法拉利運回國沒多久,讓霍競借走了,他賽車行剛起步,需要一些頂級超跑充排面。”
那時候正好在跟黎軟吵架,霍競求了他好幾天,他嫌煩,就借了。
他再度看了看開著飛行模式的手機屏幕。
忽然覺得這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格外漫長。
他好想立刻落地紐約機場,打開手機網(wǎng)絡(luò),看看牧憐云的朋友圈里到底瞎編了些什么。
焦急是徒勞的,他偏頭,視線越過屏風去看黎軟,眸色隱隱幽怨:“我的前妻女士,現(xiàn)在知道這些事都是冤枉了我,你就沒話想對我說?”
黎軟垂眸。
這件事曾經(jīng)讓她痛苦過,歇斯底里過。
是扎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真相來得太遲,如今那個被刺扎過的傷口早已愈合,何況她跟秦不舟之間的問題,何止是結(jié)婚二周年和法拉利。
她的語氣稀松平淡:“不重要了。”
那段婚姻已經(jīng)結(jié)束,是不是誤會都不重要了。
秦不舟聽得心梗,一字一頓地強調(diào):“重要,你不明白被冤枉的感受……”
黎軟冷勾唇,這才扭頭直視他的眼:“你確定我會不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
她可太清楚了。
以前被冤枉過多少次。
沒人相信她的清白。
沒人比她更清楚那種孤立無援的委屈。
“……”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秦不舟打了下嘴巴,重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你一直誤解我,我想洗清那些成見。”
黎軟很冷淡:“洗不干凈,除去這些事,手和腳長在你身上,你的手控制不住要抱她,你的腳控制不住要半夜去見她,怎么?難不成你的手、腳和腦子都被單獨奪舍了?”
“……”
秦不舟俊臉微僵。
不管被黎軟翻舊賬多少遍,他都不厭其煩地誠懇解釋:“是我之前沒有分寸感,沒能避嫌,我犯的錯我認,你要是實在生氣,打我一頓出出氣也行。”
打他,他就只會爽。
黎軟才沒興趣獎勵他,干脆不再回應(yīng),把座艙調(diào)平整,翻身背對,繼續(xù)裝睡。
不可能洗干凈。
這些問題,相比之下都只算是黎軟心里不那么要緊的事。
徐靜跟母親摔下樓梯的事脫不了關(guān)系,秦不舟幫著徐靜銷毀幕后黑手的證據(jù)。
光憑這兩件事,秦不舟在她心里永遠洗不白。
她氣息森冷疏離,連隔著屏風的秦不舟都感受到了。
秦不舟悄然探出頭,低語:“軟軟,快九點了,再不吃晚飯就要吃宵夜了。”
黎軟輕飄飄落下一個字:“滾。”
“……”
秦不舟沒皮沒臉似的,繼續(xù)小聲游說:“就算你沒胃口,寶寶也要吃,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要顧及一下小寶寶吧,我讓空乘上正餐好不好?”
黎軟倏然睜開冷眸。
那些話落在她耳里都是溫柔的威脅。
她可以不吃飯,肚子里的寶寶必須要吃。
這趟讓她來紐約,也不過是為了讓她看到母親平安后,回去安安心心生下這個孩子。
她沉默地坐直身子,雖然一言不發(fā),卻是同意進食的意思。
秦不舟趕緊呼叫空乘上餐車。
“菲力牛排,因為你要控糖,所以提前吩咐過,要無油香煎,用特調(diào)檸檬醬汁,順便多搭配一些綠色蔬菜,嘗嘗看。”
他一邊解釋,一邊幫黎軟親自布菜,取來刀叉,幫她將牛肉切成小塊。
黎軟皺了皺眉,出聲拒絕他的殷勤:“我可以自己切。”
她不喜歡秦不舟這些自以為是的對她好,實際上他直到現(xiàn)在,都從未正視過她真正的需求。
秦不舟悻悻放下刀叉,不再多言。
十五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終于順利抵達紐約國際機場。
秦不舟根本等不到下機,飛機一落地,他立馬打開手機網(wǎng)絡(luò),點開牧憐云的微信朋友圈。
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他來回點開查看,幾次確認,眉頭凝起疑惑,神色晦暗不明。
黎軟只覺得從未這么累過。
明明只是躺著吃了三頓正餐,卻覺得比從前執(zhí)勤長途飛行還要累。
她沒搭理秦不舟在干嘛,自顧自地下機離開。
聽見她遠去的腳步聲,秦不舟推著兩個小行李箱,將手機揣回兜里,默默跟上她的腳步。
黎軟目不斜視地穿過玻璃甬道,問:“安排車來機場接送了嗎?我媽在紐約哪個醫(yī)院?”
秦不舟低眸看一眼腕表。
此刻是紐約時間的晚上九點多。
“太晚了,要不我們先去酒店安頓下來,休息一晚再去醫(yī)院?”
見黎軟的目光掃過來,他找補:“我是怕你累著……何況我們?nèi)艘呀?jīng)到紐約,養(yǎng)精蓄銳之后,時間很充裕,你如果想多陪岳母幾天也可以。”
黎軟確實有些累了,躺得腰酸背痛還神經(jīng)犯疼,“好吧,去酒店。”
秦不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機場通道里只剩腳步聲和廣播聲。
沉默了好一會,秦不舟心里始終揣著牧憐云朋友圈那件事,小心翼翼問:“軟軟,你確定沒有記錯,確定她發(fā)過那種帶有暗示性的朋友圈內(nèi)容?”
黎軟停下腳步,這才回頭:“你什么意思?”
秦不舟正色:“我查看了她全部的朋友圈內(nèi)容,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