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黎軟笑笑：“黎總中午好。”
黎軟這才回神，表情變回厭煩，不再看他。
韓夢瑩也在打量戚硯，順便瞟了眼秦不舟，毫不客氣道：“穿得這么花俏，知道的以為你們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從哪個動物園偷跑出來的花孔雀。”
那話刺刺的，戚硯看了看自己的衣著。
西裝正裝太死板，今天故意搭了點小巧思，明明是極帥的，某些女人卻不懂欣賞。
他提醒：“韓總，我們今天是來簽合同的，這是一次關乎拾聲記工作室未來發展的大合作，你確定要這樣得罪甲方？”
韓夢瑩猛地拍手，朝兩人豎起大拇指，帶著驚為天人的語氣，繞過辦公桌，走近戚硯。
“帥！太帥了！花孔雀當然是夸你倆，今天有兩位大帥哥蒞臨，把我們拾聲記的整體顏值都拉高了呢，要是接客做點兼職，你倆一定是頭牌。”
戚硯被夸夸得下頜微抬，揣起的手都帶著怡然自得的姿態。
直到韓夢瑩最后一句話，他秒收斂得意，輕嗤一聲：“韓總這是冷嘲改暗諷了？”
黎軟看他倆斗嘴，像看見倆活寶，打岔道：“戚少，秦二少，是要午飯后再談簽約合作，還是談完再吃。”
秦不舟秒答：“先吃飯。”
他就是為了能吃飯，才提前兩個小時過來。
絕不可能先忙工作餓著老婆。
他直截了當：“今天中午我請全部拾聲記員工吃飯，去對面商圈的五星級飯店吃。”
戚硯也附和：“人是鐵飯是鋼，先吃飽，再談合同。”
黎軟繞過兩人走出辦公室，將甲方負責人中午請吃飯的事告訴了其他員工。
外頭很快傳來歡呼雀躍的聲音。
加上秦不舟和戚硯，一共九個人，剛好訂個鉆石包廂大圓桌。
幾個聲優和前臺妹子一路都在驚嘆。
“臥槽了！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這么貴的五星級飯店！”
“必須要拍張照發給我媽看，媽媽我混出息了！”
“這都是托黎總的福，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那位秦負責人在追咱們黎總。”
“咱們黎總漂亮，有錢還優秀，是個男人都喜歡，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配不上，我都想追呢。”
“……”
秦不舟、黎軟、韓夢瑩、戚硯走在最前面領路。
幾個員工在后頭竊竊私語。
過道安靜，他們的討論，前面四人聽得清清楚楚。
秦不舟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眼那位說想追黎軟的男聲優。
長得還不如陸杰英俊，癩蛤 蟆想吃天鵝肉。
戚硯在看秦不舟，眼神都帶了點酸氣。
他明明比秦不舟來拾聲記的次數多，這些人都沒看出來他跟韓夢瑩之間的那點事？
韓夢瑩卻是直接回頭，大大方方提問：“你們的黎總漂亮、有錢、優秀，追她的男人多，我難道不漂亮、窮、差勁？”
前臺妹子小藍：“氣質不一樣，韓總是颯，帥氣，一出場就自帶BGM的女強人。”
其他人：“對對，黎總和韓總是兩種不同風格的白富美，追你們的男人肯定都從這里排到巴黎！”
黎軟只是搖頭失笑。
韓夢瑩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白富美，她黎軟可不是。
不過，離婚分了一筆補償費，如今的她，勉強能算是一個小富婆。
吃飯過程，秦不舟和戚硯全程黑了臉。
飯后，一行人打道回寫字樓。
過道不算太寬，不知怎么就從四人并排，變成兩兩并排走。
秦不舟和黎軟走在最前面。
黎軟率先發問：“特意把簽約時間改早，就是為了請客這頓午飯？你要是錢太多，又閑，就捐給慈善機構好了。”
“嗯。”秦不舟應得一本正經，“很久沒跟你一桌吃飯，花點錢值得。”
以往黎軟還在航空部任空姐時，執勤期間的飲食就極其不規律，也極其應付。
她這個壞毛病似乎已經養成習慣，秦不舟覺得她如今身體的好多小毛病都是不規律飲食導致的。
不盯著她吃飯總是不放心的。
能盯一頓是一頓。
他微微彎腰，湊黎軟近一點，小聲：“適量喝些綠茶，對你身體好，家里有一罐珍藏的極品毛尖，我過兩天給你送過來？”
黎軟沒應聲。
說起綠茶，倒是讓她想起某個女人。
她臉色嚴肅，直接岔開話題：“昨天你們剛走，牧憐云到我們工作室來應聘。”
秦不舟一怔，神情變得緊張，打量黎軟上下：“她傷害你了？”
“目前還沒有。”
黎軟古怪地睨了秦不舟兩眼，隨意哼笑：“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先問這個。”
她以為他會先問牧憐云應聘的事。
秦不舟眸色幽怨了幾分：“軟寶，我說過，你真的對我有很多誤解。”
黎軟恢復了冷意，忽略這個話題，繼續說：“她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你告訴她的？”
“不是我。”秦不舟斬釘截鐵。
想了想，他半回頭問戚硯：“黎軟懷孕的事，你告訴牧憐云了？”
“沒有。”戚硯不以為然，“我只跟霍競提了一嘴。”
秦不舟：“……”
告訴霍競跟告訴牧憐云有什么分別。
戚硯不解：“黎軟不是已經公開懷孕的事，多一個還是多兩個人知道，能有什么影響。”
秦不舟沉了臉。
韓夢瑩先炸毛：“蠢貨！你的腦子都被你的小女朋友吸干了是吧，我家軟軟懷孕，輪得到你裝個大喇叭到處宣揚。”
戚硯：“……”
韓夢瑩越想越氣，不想跟戚硯并排走，但黎軟明顯有話要跟秦不舟談，她不好打擾。
她快走幾步，繞過最前面的秦不舟和黎軟，氣呼呼地率先離開。
戚硯趕緊追過去。
跟在后面的幾個員工瞪大眼睛。
“我去！原來戚負責人在追韓總啊！”
“他們四個都好養眼，站在一起配一臉，這不結婚說不過去吧？”
眼見他們又要聊起領導八卦，當面蛐蛐，黎軟回頭，和善莞爾：“現在是午休時間，你們不用趕著回工作室，要散步、購物還是回去午睡，都自便吧。”
成年人之間的秒懂都是無形的默契。
幾人很快作鳥獸散。
過道上很快只剩黎軟和秦不舟。
黎軟正色繼續剛才的話題：“不管你信不信，這些話我都要說。我覺得牧憐云的精神狀態不正常，她偏激、瘋狂、狠毒，”
“她甜美柔弱的外表下，藏了一顆毒蛇心，”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某一刻突然對我出手，害我的寶寶。”
不到最后一刻，永遠猜不透牧憐云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行為沒有邏輯。
她說愛秦不舟，卻又想捅秦不舟一刀。
為了達到目的，更是可以不惜一切，連命都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