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總結了一句——
“剛結婚就二婚,新娶的二婚媳婦還在老家光明正大搞破鞋,最關鍵的是這么丟人的事兒還是被個女知青寫信過來告訴的……”
這么一捋,紀澤的家事怎一個亂字了得!
涂衛國板起臉:“紀連長,這么說你新婚妻子不是曾經定下的那一位?”
他這波,算是明知故問。
就像剛才涂衛國在心里承認的那樣,他對紀澤其實是有些看法的。
沒人會無緣無故的看另一個人不順眼,而涂衛國之所以會不待見紀澤,原因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他剛出任務回來,聽說紀澤結婚,原本還挺為紀澤高興,還想著等紀澤回部隊他高低得隨份兒份子錢。
青梅竹馬定的娃娃親走到一起,多難得啊,他個老光棍光是聽聽都覺得羨慕。
可誰承想他仔細一打聽,好家伙,紀澤這都不是頭婚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紀澤都整上二婚了!
上一秒,涂衛國還在為純粹的愛情而感動。
下一秒,紀澤就用行為告訴他什么叫忘恩負義。
涂衛國一口CP嗑出了血,自然不可能待見在他看來人品有問題的紀澤。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故意裝傻充愣,問紀澤的信是不是也是老家媳婦寄過來的。
還特意點明了紀澤妻子是紀澤青梅,對方父親還對紀澤父親有救命之恩。
旁人可能以為他是消息滯后,只有他自已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替那個可憐的離婚女人打抱不平,故意想讓紀澤下不來臺罷了。
現在也是一樣。
既然紀澤二婚妻子出軌的事被嚴凜給捅出去了,最沒同情心的一步被嚴凜走了,最明著得罪人的事兒都讓嚴凜干完了。
那他老涂還有什么可不自在的?
這把,該換紀澤不自在了!
見紀澤沒有回話,涂衛國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所以你現在的媳婦不是你以前說過的,在老家一直等你的小青梅?”
“還是說那小青梅就是你第一任妻子,你和人家結婚沒多長時間就離婚娶別人了?”
“紀澤,你要是這么干那可不地道啊!”
紀澤心下發沉,他沒想到在已知他妻子‘出軌’的前提下,涂營長還能抓著他二婚的事不放。
眼前的情況太過棘手,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已此刻儼然是在場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這樣的遭遇……他從未有過。
這對于一個把面子和尊嚴看得尤為重要的人來說,無異于……身陷地獄。
如果早知道情況會發展成這樣,他從一開始就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拆開嚴凜的信。
沒有他開頭,嚴凜也不會以牙還牙的報復他,齊渺渺的信也就不會被公之于眾,他自然就不用像眼下這樣為難……
紀澤沉吟半晌,艱難開口:“這里邊有誤會。”
他說的含糊,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涂衛國的問題,還是在為自已新婚妻子出軌的事做辯解。
涂衛國:“誤會?啥誤會?是有人逼婚?逼你和娃娃親離婚娶她?”
他拍桌子:“要是真有這樣的情況,你盡管和我說,我再怎么說也算是你領導,我倒要看看誰家權利這么大,能干出這樣強搶婦男不要臉的事!”
嚴凜正喝水呢,聽到這兒好懸沒被一口水給嗆死。
他邊咳邊樂,整個人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
涂衛國:“你樂什么?”
“我樂你人還怪好的,放心吧,沒人強搶婦男,除了婦男本人之外沒人這么不要臉。”
倆人一唱一和,紀澤直接喜提‘不要臉’頭銜。
田大力本來就同情紀澤的遭遇,現在又看紀澤被嚴凜和涂衛國這么‘夾擊’式擠兌。
有些看不下去了……
“嚴營長,我……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挺針對紀澤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他強擠出抹笑想給紀澤解圍。
“容我說句公道話啊,這些事到底是紀澤的家事,紀澤既然沒犯男女關系上的錯誤,那他的家事……是不是也和咱沒啥關系?”
“那個……我不太會說話,有啥說的不對的地方嚴營長你別往心里去,我就是看時間不早,咱好像要開始訓練了……”
嚴凜眸光幽深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就在田大力寒毛都豎起來的時候,他哼笑了一聲:“你人也不錯,看樣子部隊里還是好人多。”
像紀澤這種道德敗壞的,到底還是極少數。
他神情難得緩和下來,問田大力:“你怎么就知道紀澤的家事和我沒關系?”
沒有為難田大力的意思,這種能在關鍵時刻‘不畏強權’替朋友出頭的人,他還是很尊重的。
看了眼臉色難看的紀澤,嚴凜繼續道:“忘了說,我媳婦就是涂營長口中紀澤的‘小青梅’。”
“也就是紀澤的前妻。”
“紀澤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娶了新媳婦還巴巴的想看我媳婦給我寄的家信,剛才那急迫樣兒你們也看著了。”
“所以就興紀澤沒有邊界的想參與進我的家庭生活,不興我多‘關心關心’你好兄弟紀連長的家事?”
這最后一句,明顯是對著田大力說的。
田大力做夢都想不到這兩位會是這樣尷尬的關系。
他剛才是后知后覺看出來嚴凜和紀澤有仇了,但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仇啊!
這情況他還跟著摻和啥啊?
他說人家嚴營長是外人,結果到頭來外人竟是他自已?!
田大力做了個告饒的動作,沒再說話,直接利索的往自已嘴上拍了個巴掌。
死嘴,讓你學不會閉!
同樣往自已嘴上使勁兒的還有涂衛國。
和剛才明知故問紀澤媳婦是不是小青梅不同,他是真不知道嚴凜媳婦是紀澤前妻,傳說中的‘小青梅’啊!
不然他不能當著嚴凜的面來來回回拿娃娃親的事兒擠兌紀澤啊!
指著嚴凜,涂衛國‘這、這、你、你’了半天也沒擠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話說的不利索,嘴唇倒是抖得很‘利索’。
周圍原本舍不得走的吃瓜群眾在嚴凜說完他和紀澤有什么‘羈絆’后,一瞬間就散了個干凈。
倒是都很有眼力見。
明白什么瓜能吃,什么瓜吃了容易‘shi’.
他們看紀澤的笑話,被記恨了也無所謂,在場能留下看紀澤笑話的基本都是和紀澤同一級別的。
可要是連帶著也看了嚴凜的笑話……想到嚴凜的風評和練兵的‘手段’……
嗚……他們打死不想被借調過去被‘優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