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說好，下次一定不能太著急。

秦亮與王晴道別，準備回家一趟。目前在一起的時機不太恰當，只能先過陣子，準備好再說。

正在半路上，手機鈴聲響了。

他觀察了一下路面，沒有發現攝像頭，便接起了電話。實在是此時的藍牙，他用著不太習慣。

“嗯，我還在開車呢。”秦亮語氣自然地說。

他并不擔心凌雪知道王晴的事，甚至準備找機會，主動說出來。

前世金鄉沒有進宮，但幽會次數不少，令君知道金鄉的情況。

想到這里，秦亮不禁瞥了一眼車內鏡。此時鏡子里什么都沒有，他卻仿佛看到了王晴張大了嘴，緊皺著眉頭的鏡像。他忙搖了一下頭，將腦海中的雜亂畫面甩走。

電話里傳來了凌雪的聲音：“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我要陪媽媽去參加。另外那個投資銀行的人，投資部部長也會去。”

“仲明也來吧，正好在那種場合給你們引薦一下，可能對后續合作有點作用。”

秦亮道：“好的，一會你把地址發給我。”

兩人都喜歡見面說話，在電話里不會說太多，凌雪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便道了再見。

吃過晚飯，秦亮就趕到了晚會現場。

來得稍微早了一點，拍賣會還沒開始。不過已經有很多人到場，正在參觀拍品。

秦亮穿梭其中，聽著冷冰冰的鋼琴演奏，忽然有一種不太適應的感覺。

他確實也不可能太適應。畢竟在古代生活太久，而現代的生活記憶、根本沒有眼前這些內容和場景。

這場拍賣會上得到的錢，也不是用于國內，好像要送到安南王國，做人文關懷方面的事。秦亮連國內的情況都沒完全搞明白，自然不太關心晚會的背璟。

就在這時，秦亮不著痕跡地頓足下來，轉頭看向一副畫作，心里也是不禁一緊。

他竟然看到了個熟人，就是那個坐在輪椅上仰著頭的年輕人！

推著輪椅的貴婦，秦亮沒見過，但他認識那個年輕人，昨天才給他引過炁。

引炁效果似乎還是太快了一點，病人這么快都被推出門活動了，看來要再慢下來。

只見那個貴婦人已有了白發，形象與劉夫人相差甚遠！然而兩人既然是閨蜜，按理年齡應該差不多。

秦亮沒過去，就近觀摩著面前的一副畫。

他剛開始都沒注意上面是什么，此時卻越看越納悶，難道是女性月事之時不小心濺到了白布上？

貴婦人推著輪椅，慢慢走了過來，也站在旁邊看著那副白布。

“年輕人，有什么理解？”貴婦人忽然主動開口。

秦亮微微皺眉，偏了一下頭，換個角度觀摩片刻，只得實話實說：“我可能缺一點藝術細胞，不太看得懂。”

貴婦人忽然露出了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秦亮轉頭看著她，覺得此時把她畫下來的話，可能畫面更加通俗易懂。

貴婦人的手在輪椅年輕人肩膀上溫柔地撫過，一邊推著走過去，一邊向秦亮微笑著輕輕點頭。

秦亮也出于禮貌，頷首回應。

母子二人漸行漸遠，秦亮又轉頭看了一眼。有些事不犯法，卻并不比犯法輕巧。

鋼琴曲的調子，依舊在清冷跳動，仿佛一種工業風的優雅節律。

好在凌雪母女很快到了，秦亮過去與她們相見。接著又去與那個張部長會面。

劉夫人帶著凌雪，去找那個貴婦人。這邊秦亮和張部長寒暄一兩句，張部長還想裝幣、談點高端空洞的內容，但秦亮很快就把話題帶歪了。

沒有多少趣味性的晚會，最后秦亮花了三點八萬夏圓，拍下了一瓶不知名的酒。他了解到的主要信息，就是這瓶酒有四十多度。

凌雪被劉夫人叫回去了。秦亮與她們道別，拿著戰利品走出會場。嫌包裝累贅，他把盒子也扔到了垃圾桶。

李麗已經等在外面。兩人見面之后，一邊步行，一邊談論準備工作。

“來一只鹵雞，加點花生米。”秦亮對一個老婦說。

過了一會，他又說：“紙杯給兩個。”

兩人拿著東西走到鹵味攤旁，在一張小桌子邊上坐下來。秦亮搗鼓了一陣，打開酒瓶倒了兩杯，此時李麗已經展開牛皮紙上的鹵雞、花生米。

“湊合當夜宵吧。”秦亮笑道。

穿著黑色正裝的李麗，也不計較，拿起紙杯碰了一下。

喝了一口，她忽然問道：“你哪來的酒？”

秦亮指了一下會場方向：“剛才在慈善拍賣會上拍的。”

李麗看著他：“多少錢拍的？”

“三點八萬。”秦亮說完才意識到，好像哪里不太對。

之前李麗爸要的聘禮，好像就是三點八萬夏圓。

他強行解釋道：“它的價值不在于本身，離開了會場，現在不過就是一瓶酒。”

李麗雙手捧著紙杯，一縷烏黑的秀發吹到額前，顯得有點凌亂。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抿了一口，然后安靜地回味著。她似乎很想從其中品味出人生的價值，或者哪怕一絲三點八萬夏圓的味道。

“別費勁了。”秦亮干笑了一聲。

李麗有點氣呼呼地一口氣喝掉了半紙杯，拿起筷子夾花生米。看來她什么味都沒品出來。

就在這時，“嗡嗡嗡……”一片渾厚狂躁的排氣聲傳來。

秦亮循著聲音看去，就見街頭好幾輛跑車行駛了過來。車子開得不快，但是油門轟得很響。

炫酷的跑車在一家酒吧外面停下，一個留長發的年輕小伙率先下了車，頭發染得很黃，他雙手插兜，頭往后輕輕一甩。

秦亮的耳邊仿若出現了幻聽，牙套妹奈何美色，如同bgm一般在恍惚中自動響起。

不料那小伙轉頭和同伴說話時，竟是類似的語言發音，真是巧了。

秦亮脫口感嘆道：“真有錢啊。”李麗聽罷，翻了個白眼。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也很有錢！而且那些炫酷跑車里，其中就有一輛是鳳凰牌。

大概因為，在這個世界的第一輛車就是鳳凰汽車，秦亮很喜歡這個牌子。

不過一看那隨時會在地上搓的地盤，狹小的空間，以及明顯不舒服的乘坐體驗。秦亮還是猶自輕輕搖頭，算了，別去折騰。

兩人在地攤上吃完了食物、喝光那瓶酒，秦亮的臉已經變紅。

于是李麗打電話叫了代駕服務，把秦亮那輛五米多長的車開回了仙林鎮那邊。

秦亮可沒套路李麗，她是主動留下來照顧他的，然后去了次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