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怎么能擅闖民宅?”
大廳里傳來桂姨驚慌的聲音,林染放下畫具,就見沈灼玉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進來。
多日未見,沈灼玉穿了一身闊挺的西裝,只是他常年訓練,身形健碩,肌肉塊壘分明,西裝穿在他身上,有一絲的不協調感。
暴徒就是穿上西裝,也無法偽裝成紳士。
沈灼玉的身上,從頭到腳都透著兩個字:野蠻。
林染淡淡開口:“二哥,你這是做什么?”
他這樣帶人闖進來,不怕大哥回來跟他翻臉嗎?她可不想去醫院里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沈灼玉揮手,讓人帶著桂姨出去,等到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才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過來看看你過的怎么樣。
還以為你能過什么富太太的日子,結果宛如籠中鳥一樣被關在這座金子打造的鳥籠里,家里只有一個傭人?連個司機都沒有,你來這么多天是足不出戶嗎?”
沈灼玉單手摸著下巴,俊美的面容滿是冰冷的笑容:“染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當大哥身邊的金絲雀?”
林染被他逼問的臉色發白,誰想當籠中鳥?
她濃密的睫毛微斂,低聲說道:“趁著大哥沒回來,你快走吧。”
沈灼玉翹腿坐在沙發上,微笑道:“大哥今晚是回不來了,他此刻在飛往瑞士的飛機上。
怎么,大哥沒告訴你嗎?”
林染愣了一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查看,沒有信息,沈京寒沒有告訴她。只是,他什么時候向她匯報過行蹤。
他從來都是專制,我行我素的。
她對他而言也沒有那么重要。
她垂眼,臉色有些蒼白,淡淡說道:“喝茶嗎?還是喝咖啡?”
她記得他喜歡喝咖啡,兄弟倆的愛好一模一樣。
沈灼玉見她宛如女主人一樣招待她,怒火上涌,猛然抓住她的胳膊,說道:“跟我走。”
天知道他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無數次他都想帶人沖過來,大不了徹底和大哥撕破臉,大干一場,但是他不能。
大哥城府深,估計沒等到他人到別墅,就被他的人攔下來了。
他只能等,不斷地等,甚至都不敢聯系染染,就為了等今天這樣的機會,帶她離開。
“我不能走。”林染抓住他的手,抬眼看他,杏眸幽深,又說了一遍,“我不能走,今天我跟你走了,去哪里?
沈園還是另一個鳥籠?
二哥,我要走的話,得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永遠不回來。”
暫時飛出鳥籠于事無補,被抓回來等待她的將是嚴厲的酷刑。
沈灼玉桃花眼瞇起:“那也不行。給我一個你必須留下的理由。”
他無法忍受她待在大哥的地盤,只要想到大哥夜夜寵愛她,他渾身血液都要沸騰起來,都要爆管而亡了。
如果她是因為感情而留下來的,那他會打暈她,將她連夜送出去,最好是扔到荒無人煙的非洲去,只有她和他兩人,和草原上餓的發暈的獅子。
等治好她的戀愛腦,再帶她回來。
林染掰開他的手指,說道:“沈叔讓我找到大哥實驗室的資料,不然就將我和我母親扔到海里去。”
她低頭掩去眼底冰冷的幽光,沈中奇說的沒錯,她會毀掉他的兒子,因為她希望父子反目,希望二哥不要和沈中奇同流合污,不要成為他控制的傀儡。
沈灼玉臉色驟變,漂亮的桃花眼沒有一絲笑意,直接給沈中奇打了一個電話:“你讓染染去偷大哥的實驗室資料?你明知道事情敗露,大哥會怎么對她,殺了她都有可能!
你是想逼死她,還是想逼著我們一起死?”
沈中奇被兒子劈頭蓋臉一陣怒斥,老臉無光,氣的險些沒緩過氣,反應了好幾秒才暴怒道:“都滾出去。”
電話那邊頓時一陣安靜。
沈中奇深呼吸:“阿玉,你現在在哪里?”
沈灼玉懶洋洋說道:“在大哥的別墅呢。”
他看了一眼林染,看到她鎖骨處的吻痕,頓時桃花眼一深,這一眼,又發現了她后頸處還有兩個吻痕。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不敢想她身上有多少吻痕,她在床上會叫的有多好聽。
大哥吃的還真好。
沈中奇怒道:“你去老大別墅做什么?趕緊回來?你想死嗎?”
沈灼玉冷笑:“大哥不在港城呢,飛瑞士了。不然我怎么敢來。所以你威脅染染?沈中奇,你要不要老臉?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你和我媽聯手都斗不過沈京寒,你讓一個病懨懨的小姑娘去對付他。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沈中奇被他罵的心梗,怒道:“是那個丫頭自已說的,她還找我要一個億。”
真是作孽啊,怎么生了個這么戀愛腦的兒子。
一個億?沈灼玉瞇眼看向林染。
林染淡淡說道:“我被人做局了,沒錢付違約金,違約金要一個億。”
沈中奇怒斥:“胡說八道,什么違約金需要一個億?”
“沈中奇,你閉嘴。我還沒罵完!”沈灼玉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看向林染,“違約金我來付,大哥這里不能待,你跟我走。”
沈中奇氣道:“她就是誆騙你的,沈灼玉,你是不是不長腦子?你真是要氣死我。”
沈中奇還沒有罵完,電話就被沈灼玉掛了,頓時氣的險些吐血,造孽啊,這個兒子一定是生來討債的,怎么就栽在林染那個死丫頭手上了?
當年林若嵐帶著那怯弱的小丫頭進門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已的兩個兒子都要折她手上!
這是他的報應嗎?
沈灼玉掛了電話,直接抓著林染的手,就要走。
林染握住他的大手,喊道:“二哥。”
沈灼玉瞇起桃花眼,看她。
她抬眼,低低說道:“我知道大哥的密室在哪里,里面有他所有的秘密,不過需要他的生物指紋解鎖,或者是需要他的虹膜解鎖。”
沈灼玉張了張口,聲音發啞:“染染,我和大哥之間,你是不是站我這邊?”
林染勾唇冷笑:“不,我只是禮尚往來罷了。”
她只是單純地想看沈京寒后悔的樣子。明明他當年那樣絕情了,如今又不顧她的意愿強留她在身邊。
她是他養的籠中鳥嗎?還是他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