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饒命!”
“侯爺這是做什么啊!”
王甫嚇得哇哇大叫,手腳亂舞。
“撕拉——”
許元猛地一用力。
直接撕開了王甫那身寬大的官袍。
里面的景象,頓時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只見在那官袍之下。
竟然穿著一件金絲軟甲!
這軟甲做工精良,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護住了胸腹要害,嚴嚴實實。
周圍的將士們頓時一片嘩然。
一個文官。
出來視察農(nóng)田。
里面竟然穿著如此精良的護身寶甲?這不是早就知道會有危險,是什么?
王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在哆嗦。
“這……這……”
“侯爺……您聽我解釋……”
“這是下官怕死……平時一直穿著防身的……”
“真的是巧合啊……”
許元冷笑一聲,拍了拍那件金絲軟甲。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巧合?”
“王大人這身子骨,穿這么重的甲,也不嫌熱?”
“我看你是早就知道這里有埋伏吧?”
“這準備做得還真是充足啊!”
“連我都差點著了道,你王大人卻能毫發(fā)無傷。”
“真是佩服,佩服!”
王甫渾身一軟,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他還想狡辯。
“侯爺……冤枉啊……”
“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啪!”
許元反手就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王甫那張肥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重。
直接把王甫打得眼冒金星,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閉嘴!”
“留著你的鬼話,去跟閻王爺說吧!”
許元手一松。
王甫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
“張羽!”
“在!”
“把他給我綁了!”
“嚴加看管,嘴巴給我堵上!”
“別讓他死了,我留著他還有大用!”
張羽獰笑一聲,大步上前。
“得令!”
他早就看這胖子不順眼了。
三兩下就將王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還順手扯下一塊破布塞進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
王甫拼命掙扎,眼神中滿是驚恐和絕望。
但他那點力氣,哪里是張羽的對手。
處理完王甫。
許元翻身上了一匹戰(zhàn)馬。
他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的將士。
大聲道:
“眾將士聽令!”
“刺客行刺欽差,意圖謀反!”
“這是對大唐律法的挑釁!是對陛下的不敬!”
“既然他們不想講規(guī)矩,那咱們也不必跟他們客氣了!”
“曹文!”
“在!”
“點起三千兵馬,隨我入城!”
“其余兩千人,封鎖四方路口!”
“今日,我要讓這揚州城,翻個底朝天!”
“是!”
五千玄甲軍齊聲怒吼。
聲震云霄。
殺氣直沖斗牛。
……
揚州城。
此時已是人心惶惶。
城外的廝殺聲雖然隔得遠,但也隱隱約約傳了進來。
百姓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那股子壓抑的氣氛,卻是誰都能感覺得到的。
街道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
商鋪也都早早地關(guān)了門。
就在這時。
大地開始震動。
“轟隆隆——”
如同悶雷滾過地面。
守城的士兵驚恐地看向遠處。
只見一條黑色的長龍,正帶著滔天的殺氣,朝著揚州城門席卷而來。
“那是……”
“玄甲軍?!”
“快!快關(guān)城門!”
守城的校尉嚇得魂飛魄散,剛想下令關(guān)門。
卻見一支利箭呼嘯而來。
“咄!”
正好釘在他腳邊的城樓柱子上,箭尾還在劇烈顫抖。
隨后。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城下炸響。
“欽差辦事!”
“捉拿反賊!”
“敢有阻攔者,殺無赦!”
那校尉渾身一僵。
看著城下那密密麻麻的黑甲騎兵,以及最前方那個面如寒霜的年輕侯爺。
他咽了口唾沫。
哪里還敢下令關(guān)門。
“開……開門……”
“恭迎侯爺入城!”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許元一馬當先,沖入城中。
身后三千鐵騎緊隨其后。
鐵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街道兩旁的百姓透過門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殺氣騰騰的軍隊。
“這是怎么了?”
“是要打仗了嗎?”
許元騎在馬上,目光掃過四周緊閉的門窗。
他知道,百姓在怕。
于是。
他高舉手中的令牌,運足中氣,大聲喝道:
“揚州百姓聽著!”
“本官許元,今日只為捉拿刺殺朝廷命官的反賊!”
“玄甲軍秋毫不犯!”
“爾等只需安坐家中,不必驚慌!”
“若是有人趁機作亂,定斬不饒!”
聲音在街道上回蕩。
聽到這話,百姓們原本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只要不殺百姓就好。
許元的隊伍沒有絲毫停留。
如同一把利劍,直插揚州城最繁華的地段。
那里。
是世家大族聚居的地方。
也是這揚州城真正的核心。
盧府。
作為揚州四大家族之首,盧家的宅院占地極廣,門口兩尊巨大的石獅子威風凜凜。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
仿佛是一道隔絕凡塵的屏障。
“吁——”
許元勒住戰(zhàn)馬,停在了盧府的大門前。
身后,數(shù)千玄甲軍迅速散開,將整個盧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弓上弦,刀出鞘。
殺氣彌漫。
“侯爺,這就是盧家。”
張羽在一旁低聲說道。
許元面無表情。
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砸!”
“轟!”
幾名身強力壯的玄甲軍士兵,抱著一根巨大的圓木,狠狠地撞在了那兩扇朱漆大門上。
一下。
兩下。
“咔嚓!”
伴隨著一聲巨響。
那象征著盧家百年威嚴的大門,轟然倒塌。
塵土飛揚。
“什么人!”
“竟敢擅闖盧府!”
一群家丁護院手持棍棒,慌慌張張地沖了出來。
但在看到門外那黑壓壓的軍隊時,一個個都嚇得腿軟,手中的棍棒掉了一地。
許元策馬而入。
直接踏進了盧家的大院。
就在這時,內(nèi)堂里走出一群人。
為首的一名老者,須發(fā)皆白,身穿錦袍,正是盧家家主盧玄。
他看著滿院子的官兵,臉上雖然帶著驚怒,但依然強裝鎮(zhèn)定。
“許大人!”
“你這是何意?”
“我盧家乃是詩禮傳家,遵紀守法。”
“你帶兵私闖民宅,還砸壞我也大門。”
“難道就不怕朝廷怪罪嗎?”
“就算你是欽差,也不能如此無法無天吧!”
盧玄指著許元,義正言辭地呵斥道。
身后的一眾盧家子弟也都跟著叫嚷起來。
“就是!”
“我們要上書朝廷彈劾你!”
“粗鄙武夫,不知禮數(shù)!”
許元看著這群道貌岸然的人。
突然笑了。
笑得有些森然。
“遵紀守法?”
“好一個遵紀守法!”
許元猛地一揮手。
“來人!”
“給我搜!”
“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搜出東西來!”
“是!”
數(shù)百名如狼似虎的玄甲軍沖入各個院落。
翻箱倒柜,砸墻破壁。
盧家主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你這是強盜行徑!”
“我要告御狀!許元,我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