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發誓,放開心神便可。”
董任其神情淡然地看著李巴山。
“控制心神的手段!你擁有控制心神的手段?這可是魔族的手段!”李巴山驚恐出聲。
“誰說控制心神的手段就一定是魔族的?”
董任其目露不屑之色,“魔族的《攝心魔決》只能控制一人,而且還不能控制修為境界高于自己的人。
本尊的手段,能控制宋幼明,還能再控制你,豈能是魔族的微末手段可以比擬的?”
說到這里,他微微挺起胸膛,“本尊的手段,你現在見到的不過是萬中之一。
以后你就會知道,臣服于本尊,是你這一生做得最正確的決定!”
李巴山稍作猶豫,閉上了眼睛,緩緩放開了心神。
片刻之后,李巴山從地上起身,朝著董任其恭敬一拜,“李巴山拜見主人,從此為主人效犬馬之勞。”
董任其微微點頭,“你們二人先留在此處,等到化靈散的藥力散去,你們便去拔除飛雪山莊安插在大慶的釘子。
記住,留一兩個活口,并且還讓他們知道你們倆的身份。”
說完,他御空而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宋幼明,你這個老混蛋,你自己落到了火坑之中,就非得把我也拉下來?”李巴山見到董任其遠去,立馬表情不善地出聲。
宋幼明白眼一翻,“李師兄,我這是在救你的命。
你和主人結怨如此之深,以主人的心性和手段,若是逮到機會,他豈會不斬殺你?”
李巴山沒有反駁,繼而壓低聲音說道:“宋幼明,你可有想過?不到半年的時間,主人就要和胡青濤在古清臺上對決。
若是主人有個萬一,咱倆可都得跟著陪葬。”
“胡青濤是我們流泉峰的人,我豈能沒想過。”
宋幼明很是堅定地說道:“李師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頭吧,莫說是在古清臺之中,即便是正常交手,主人都未必會輸給胡青濤。
等你跟著主人的時間一長,你自然知道主人的強大和恐怖。”
說到此處,他湊到了李巴山的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我懷疑,主人乃是了不得的大能奪舍重生。”
………
永威王府,身材高大魁梧,一雙濃眉入鬢、身上散發出的鐵血氣息的慕血衣正在院子里練習槍法。
“父王,這都已經過去了五天,董峰主還沒有來呢。”
慕蓮兒快步來到了慕血衣的身邊,滿臉的不開心。
“你這個丫頭,人家董峰主說要過來,自然就會過來。”
慕血衣收了長槍,“像他們這等山上的修士,稍稍一修煉,那就是十天半月。
不準,董峰主正在修煉,等他修煉完畢,自然就會過來。”
慕蓮兒卻蹙起了眉頭,“萬一董峰主把這件事給忘了呢?”
“那便說明,他說要來王府拜訪,只是隨口一說的應酬話,我們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慕血衣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慕蓮兒臉色一變,“父親,他既然不來,我們現在過去找他。”
慕血衣無奈地嘆氣,“丫頭,上桿子不是買賣,咱們這么眼巴巴地去見他,只會讓他更看輕了你。”
“我不管!”
慕蓮兒連連搖頭,“我覺得董峰主就挺好,你不是一直和二哥商量著,要將我嫁個太清宗的人么?
我先前不同意,現在,我答應了,我要給董峰主做道侶。”
“傻丫頭。”
慕血衣面露無奈之色,“當初希望你嫁給太清宗,不過是為了借太清宗的力量來牽制你大哥身后的飛雪山莊。
但是,太清宗似乎知道了我們的意圖,一直沒有給肯定的答復。
如今,你二哥若是能娶得長公主,我們和龍氏皇族合作,暫時也能遏制飛雪山莊的野心,便無需再將你嫁入太清宗。”
“父王,你沒聽我說么?我現在愿意嫁人了,我愿意嫁給董峰主。”
慕蓮兒果然是女中豪杰,說起嫁人的事情,沒有半分的羞澀,“董峰主年少有為,而且還心懷正義,這就是我慕蓮兒心中的最佳夫婿。”
“不害臊!”
慕血衣皺起眉頭訓斥出聲:“先前給你物色對象,你都拒之千里之外,如今倒是犯起花癡來了。
你想要嫁給董峰主,可不能一廂情愿,人家董峰主是如何一個想法啊,我們還不清楚呢。”
慕蓮兒的臉上現出了癡癡的笑意,“父王,上次見董峰主的時候,董峰主可是一個勁兒地夸我,還說我是人間罕見的明珠。”
“完了,完了,你真是無藥可救。”
慕血衣急得連連薅頭發,“人家董峰主不過是說一些客套話,你還當真了。
而且,為父不是一直跟你說么?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千萬不要信他們的花言巧言。”
“我看得出來,董峰主和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慕蓮兒的語氣甚是堅定,并跟了一句,“父王不也是男人么?”
“……”
慕血衣氣得一腳剁碎了腳下的青石板,“反正,我們不能去見他,得等他過來見我們!”
“為什么啊?”慕蓮兒撅起了嘴巴,對于慕血衣的怒火視而不見。
“你大哥在盯著呢!若是我們主動去見董任其,他會不警惕?”慕血衣沉聲回應。
慕血衣輕哼一聲,“父王又在找借口,大哥現在又不在王都。”
“他不在王都,但王府里頭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慕血衣皺起了眉頭。
慕蓮兒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后,低聲道:“父王,你和大哥就沒有和解的可能么?”
慕血衣輕聲一嘆,“如果你大哥沒有倒向飛雪山莊,他想要執掌慕家,想要成為大慶的皇帝,為父都會全力支持。
但是,一旦飛雪山莊掌握了大慶,大慶的萬千子民都將低人一等,都要被飛雪山莊奴役,成為他們予取予求的奴隸。
若是這樣,我們慕家將成為大慶的千古罪人。
此等狀況,我如何與你大哥和解?”
“父親,大哥從小最疼我,要不我去見見他,跟他陳述利害,讓他回頭。”慕蓮兒輕輕出聲。
“傻孩子。”
慕血衣滿眼憐愛地看著慕蓮兒,“你大哥已經不是先前的大哥了,人的野心和欲望一旦被激發釋放,便很難再收回去。”
慕蓮兒的眼中現出了恨色,“都怪令狐蝶這個壞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蠱惑,大哥怎么可能會一意孤行。
甚至不惜和父親反目,也要和令狐蝶成婚。”
慕血衣抬眼看向了天空,長長一嘆,沒有說話。
知子莫如父,如果慕鐵心的心中沒有野望,又如何會被令狐蝶勾動。
正在這個時候,有親兵快步進到了院子,朝著慕血衣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后將一只信鴿遞到了慕血衣的身前。
慕血衣伸手揮退親兵,將信鴿腳上的小竹筒取了下來,倒出了里面的情報。
隨后,慕血衣的臉色陡然嚴肅起來。
“父王,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慕蓮兒看到父親的表情變化,立馬緊張地問道。
慕血衣稍作沉默,低聲道:“令狐蝶安插在大慶的手下在兩天內被斬殺了近九成。”
“太好了。”
慕蓮兒的臉上現出了喜色,“早該讓這個女人吃些苦頭了。
父王,知道出手的人是誰么?”
“是太清宗的人,而且是太清宗的兩位元嬰高手。”慕血衣輕聲回應。
“太清宗的人?”
慕蓮兒面露疑惑之色,“太清宗不是不摻和這些事情么?”
“我也很疑惑。”
慕血衣皺起了眉頭,“此事太過突然,疑點甚多。難不成,太清宗是要和飛雪山莊宣戰了么?”
慕蓮兒眼睛一亮,“父王,你就不要在這里猜了,董峰主現在不是在龍陽城么,我們現在過去問他,事情不就清楚了么?
說不定,這件事就是董峰主帶人做的呢。”
慕血衣輕輕搖頭,“元嬰期的高手在太清宗,已經是閉關老祖,其地位不在董任其之下。
再加上董任其年紀輕,資歷淺,可調動不了他們宗門之中的元嬰高手。”
慕蓮兒稍作思索,“父王,既然你不方便去見董峰主,我一個人去吧,看看能不能從董峰主那里探聽到些許消息。
你放心,我會掩藏好行蹤,不會讓人發現。”
“不行。”
慕血衣快速搖頭,“飛雪山莊死了這么多人,說不定,你大哥和令狐蝶已經在回王都的路上。
飛雪山莊的這些人已經確定是太清宗殺的,我們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與太清宗的人有任何的聯系。”
正在這個時候,又有親兵來報,“王爺,太清宗峰主董任其在門外求見。”
“董任其!”
慕血衣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稍作猶豫后,沉聲吩咐,“你去告訴他,本王巡察防務去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旁的慕蓮兒著急了,“父王,你先前盼著見董峰主,如今他來了,你又躲著不見,這是何道理?”
“哪里是為父盼著見他嘛,分明是你想見。”慕血衣跟了一句。
“你不見,我來見。”
慕蓮兒輕哼回聲,小蠻腰快速扭轉,疾步向著院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快回來!”
慕血衣急聲高喊。
只是,他從小便寵溺自己的女兒。他的王爺威嚴,在慕蓮兒那里并沒有多少的殺傷力。
眼瞅著慕蓮兒就要奔出小院,慕血衣長嘆一口氣,“罷了,去把董峰主請過來吧。”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見董任其,但更不想讓慕蓮兒一個人去見董任其。
聞言,慕蓮兒迅速轉身,快步回到了慕血衣的身邊,一臉燦爛笑容地搖著父親的胳膊,“我就知道,父王最疼蓮兒。”
“你啊你,都怪我從小把你給慣壞了。”
慕血衣無奈地搖頭嘆氣,隨后表情嚴肅地說道:“稍后見董任其的時候,你一定不能胡亂插嘴接話。
不然,為父現在就讓人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去見董任其。”
慕蓮兒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臉上蕩漾著喜悅的笑容,連連保證,“父王放心,沒有父王的允許,我絕對不會說半個字。”
說完,她蹦蹦跳跳地離去,說是要去迎董任其。
看到女兒歡快遠去的背影,慕血衣的眉頭緊皺起來,同時眼神一寒,“董任其,你若是敢傷害蓮兒,即便你是太清宗的峰主,本王也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