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
隨著巴圖爺爺一聲令下。
就見人群中有幾個魁梧的漢子出列。
其中就包括巴圖。
走過自己爺爺身邊的時候，巴圖紅著眼睛，忽然咬牙開口：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巴圖爺爺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不過還是皺眉催促道：
“少說閑話，趕緊干正事，別惹怒了巫神大人！”
巴圖等人點點頭，然后取出骨刀，開始獻祭那些五花大綁起來的妖獸。
一陣凄厲的咆哮聲過后。
現場彌漫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猩紅的血液，裝滿了一口半人高的大缸。
然后，所有妖獸的尸體，都被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火堆當中。
肉眼可見，這些妖獸被烈焰吞噬，很快就連根毛都沒剩下。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臉色狂喜。
巴圖爺爺也是笑著開口：
“好好好，巫神大人已經享用了我們的獻祭，說明巫神大人是高興的，接下來這一年，一定會保佑我們部落多生孩子。”
聞言，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表情虔誠，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許愿。
蕭戰甚至聽到不遠處有個部落里的老頭，許愿讓他重新振作……
十幾秒后。
巴圖爺爺忽然大聲道：
“好了，所有娃娃都上來！”
就見十幾個半大小子，走到了那口散發出濃郁血腥氣的大缸面前。
緊跟著，還有不少大人，或是牽著，或者抱著孩子上前。
“享用靈血，感恩巫神大人的賜福。”
這些人再次跪下。
然后巴圖等人，就用陶碗，盛出一碗碗領靈血，遞給這些孩子。
十幾個半大小子，就是滿臉興奮，因為類似的場面，他們已經經歷過十幾次了。
但也有幾個孩子，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被大人抱著的年齡最小的那些，甚至已經哇哇大哭。
可各家的大人，還是接過了陶碗，開始把里面的靈血喂給孩子。
等到一缸靈血見底了，巴圖爺爺的目光掃過這些孩子，表情嚴肅，叮囑道：
“回去之后可能會昏睡幾天，然后就好了。”
眾人紛紛點頭。
巴圖爺爺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這才看向部落里所有人說道：
“我們部落里已經兩年沒有孩子降生了！”
“你們都要努努力！”
此言一出，人群中那些青年和姑娘家，全都把頭低了下去。
巴圖爺爺也沒多說什么。
畢竟繁衍難，這也不是他們這一個部落的情況。
整個巫族都這樣。
接下來，巴圖等人搬來不少腌肉，就著火堆開始烘烤。
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部落里所有人席地而坐，一邊喝酒，一邊吃肉，一邊唱歌，一邊起舞，顯得淳樸而率真。
蕭戰看了一會兒，就準備返回自己的住處。
他在這個部落待了也有一段時間。
繼續留下來似乎也沒什么意義。
但蕭戰對他們的祭祀還是感興趣的。
因為蕭戰可以確定，他們祭祀的時候，的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臨，只是那股力量并不強。
是他們祭祀的巫神太弱，還是他們祭祀的巫神只降臨了一點點能量？
蕭戰在想，這些所謂的巫神，和之前那個虛無世界有沒有關系？
巴圖此時拎著一壇子酒走了過來。
他雙眼赤紅，情緒很失落。
“蕭兄，可以陪我喝酒嗎？”
“咱們今晚上不醉不歸。”
蕭戰不想搭理這家伙。
自己還要回去修煉，哪有時間陪他喝酒。
就在此時，巴圖爺爺也走了過來。
他腰背挺直，再也沒有半點佝僂的模樣，整個人更是滿面紅光，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好幾十歲。
見巴圖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巴圖爺爺抬腳就往他屁股上輕輕踹了一腳。
“喝多了還是咋地，哭什么？”
“爺爺，你放心走，以后我……”
巴圖爺爺愣了愣，再次踹出一腳。
這一腳直接踹得巴圖飛出去七八米。
巴圖爺爺笑著對蕭戰拱手：
“多謝小友治好我的舊傷。”
蕭戰點頭，語氣平淡：
“順手的事。”
“對您而言是順手的事，對我而言，卻是天大的恩情。”
“什么，爺爺你的舊傷好了！”
巴圖從地上爬起來，滿臉興奮地沖到自己爺爺面前。
巴圖爺爺瞪了他一眼，“滾去喝酒。”
說完，巴圖爺爺笑著對蕭戰說：
“小友，你有時間嗎？我想要和你談談。”
蕭戰點頭。
片刻之后，兩人來到河邊。
兩人盤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蕭戰取出酒水，遞給巴圖爺爺一壺。
巴圖爺爺接過來，直接仰脖連灌三口：
“小友，我先給你道個歉。”
“之前我撒謊了。”
蕭戰面色平靜。
之前和巴圖爺爺交談的時候，蕭戰就知道他有所隱瞞。
但這對蕭戰而言算不了什么。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自己忽然出現在這個部落，雖然是救了巴圖幾人的命，但畢竟太巧合了。
巴圖爺爺小心隱瞞著些，也情有可原。
巴圖爺爺呼出一口濁氣：
“小友，其實我們巫族的事情很復雜。”
“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些，的確是流傳最廣，也是公認的歷史。”
“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巴圖爺爺嘆了口氣，搖頭：
“不瞞小友。”
“您別看我們這個部落小得可憐。”
“但曾經，我們部落也是很強大的。”
說到這里，巴圖爺爺忽然停頓。
然后壓低了聲音：
“有件事情，只有我們部落每一任的首領口耳相傳。”
“那就是我們這個部落的歷史。”
“在革新派沒有出現之前，我們部落，乃是古巫一族的百大部落之一。”
“并且我們部落還出過一名巫族的族老。”
“可是后來革新派出現了，我們部落的老祖宗察覺到了危險，提前下達命令，讓我們部落暗中遷徙，可途中還是遭到了埋伏，導致我們部落損失慘重。”
“然后才一步步沒落到了今天的模樣。”
蕭戰喝了口酒：
“所以，關于古巫和革新派，你還知道很多事情？”
“并不知道，”巴圖爺爺直接搖頭，“我們老祖宗，曾經留下過一條祖訓。”
“當我們部落出現一位天外來客的時候，就是我們部落重現輝煌的時候。”
“光明，將再次降臨我們巫族。”
巴圖爺爺雙眼不斷放光，“我相信，小友你就是天外來客！”
蕭戰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你們祭祀的巫神，是什么巫神？”
這個問題，瞬間就將巴圖爺爺給問懵了。
“巫神就是巫神啊。”
他一臉虔誠，“按照老祖宗留下的祖訓，除了要讓部落繁衍生息，等到出現天外來客的那天，還要每年舉辦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