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蕭戰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一點都不復雜。
有句話說得好,這世上之物無堅不摧,無快不破。
不管紅竹寺祖師留下的故居,有多么厲害的陣法保護,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不堪一擊。
蕭戰和周圍的力量要是不夠強大,就找來一個足夠強大的助力。
但不管是蕭戰還是周圍,顯然都不愿意讓人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
道理很簡單,機緣面前,誰都不愿意多來一個人分羹。
所以,這個助力要足夠強大,還不能夠分搶有可能得到的機緣。
那這個助力,只能是沒有思維的法寶之類的東西,又或者……性命被蕭戰和周圍把握在手里的強大存在!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要說被蕭戰掌控的人,很多。
畢竟他的葫蘆法寶當中,此時還關押著好幾十萬人。
雖然這些人單個算下來,實力都不夠強。
可要是加起來,那也不容小覷。
當然,這還不夠。
要是再加上周圍扳指里面的那個存在,應該就差不多了。
而蕭戰這次的辦法有點兒威猛。
那就是血祭。
蕭戰曾經看到過一本功法,上面記載過一種秘術,那就是獻祭。
獻祭之類的功法有很多。
實則都是通過修煉某種獻祭功法,和某個強大存在之間,建立起某種關聯。
然后成為這位強大存在的仆人,將這位強大存在所需要的東西獻祭給他,以此獲取強大的力量,又或者其他資源。
而他們獻祭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
最常見的就是童男童女,又或者一些俊男美人,又或者法寶奇珍。
總之就看祭祀的對象有什么喜好。
而這些所謂的強大的存在,大都是一些舊時期的強者。
他們雖然曾經強大,可是隨著時代的變遷,已經完全無法適應這個時代。
于是,他們就只能采取培養自己的信徒,自己大多沉睡,或者藏身在一些特殊的地方。
以此來規避因果,最大程度讓自己活得更加長久。
蕭戰準備用的血祭功法,和這些功法都不同。
按照血祭功法上面的記載,這功法乃是一個癡迷祭祀禁術的瘋子所創造。
他要獻祭的存在,乃是這片天地!
按照創造這門功法的強者原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能夠成為天地的芻狗,對大多數修士而言,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說簡單點,你想給蒼天當狗,但你未必有那個實力。
所以他創造了這一門血祭功法。
原理并不復雜。
因為天地規則的存在,萬事萬物都要遵循因果。
即便再強大的存在,也難以逃脫因果,或許能改,但絕對不可能逃脫。
而其中最危險的情況便是惹天怒,天怒之后,天地規則就會降下天罰。
最常見的一種就是劫雷。
要是嗜殺成性,尤其是以殺入道,造下大殺孽的人,天地規則就會降下懲罰。
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同樣是獻祭。
這本功法獻祭的就是那些有大罪孽的存在。
用他們的血獻祭給天地,就相當于是在和天地說,你看,我幫你殺了該殺的人,我是在幫你做事。
按照蕭戰當初在這本功法上看到的記載。
這是有用的。
而且,在完成血祭之后,天地規則會降下一道偉力。
這股力量,就是讓蕭戰和周圍進入紅竹寺老祖留下的故居的關鍵。
“走!”
周圍一臉興奮,“哈哈哈,就這么辦!”
“我知道哪里有大罪孽的人,為了把事情辦好,咱倆把那些人全部給抓起來。”
于是,這一夜,以紅竹城為中心,方圓一萬里范圍內,不知道多少人被蕭戰和周圍抓了起來。
這些人全都兇殘暴戾,哪怕有些人已經選擇隱世,卻還是被周圍給揪了出來。
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正派勢力的負責人。
天色快亮的時候,蕭戰和周圍再次來到了紅竹寺。
經過青巖宗的攻打,此時的紅竹寺已經殘破不堪。
但是大戰還在繼續。
很顯然,哪怕青巖宗宗主薛青帶著人已經占據了上風,但是短時間內,依舊無法鎖定勝局。
兩人重新站在古樸的佛寺門口。
周圍一臉緊張地看著蕭戰,“兄弟,快著點啊,要是把青巖宗的宗主還有紅竹寺的幾個老家伙引過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蕭戰點點頭,目光在四周掃過,確定短時間沒人過來,這才取出一枚枚陣旗,然后取出自己的法寶長槍。
他先在這里布置了一些陣法,讓人無法第一時間闖進來,才用長槍在地上畫出一個個古老的符文。
很快,這些符文就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個祭壇。
直徑大概百米左右,看起來神秘無比。
蕭戰此時看向周圍,“你召喚出來的那個存在,乃是器靈?”
“對!”
周圍毫不隱瞞。
“就是器靈,”他取出那枚扳指,“就是這枚扳指的器靈,具體什么來歷連我都不清楚,我也是偶然所得,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身上有大罪孽,所有才拋去肉身,選擇成為這枚扳指的器靈。”
“他還想滿足我三次愿望,然后讓我給他找一具肉身。”
蕭戰忽然輕笑一聲:“你答應了?”
“為什么不答應?”
周圍面帶微笑,“不過現在我得要過河拆橋了,用它來獻祭,再合適不過。”
蕭戰輕笑一聲,“有沒有可能,等它完成你三次愿望,真正要的,是你的肉身?”
一句話就給周圍問懵了。
肉眼可見,周圍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蕭戰輕笑一聲,“你怎么就知道,自己這不是一種獻祭呢?”
周圍沒說話,但腦海中卻想起扳指里那家伙每次催促自己許愿的話語。
還有,那家伙似乎從來沒說過,要找個什么標準的肉身!
以前他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但現在一聽蕭戰這樣說,他頓時汗毛直豎,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大意了,自己真的大意了!
他再想想當初自己得到這枚扳指的場景。
這些年,他一直在感嘆自己足夠幸運。
可現在轉念一想,怎么感覺,那么像這枚戒指主動送到了自己手上呢?
自己被盯上了!
只要自己讓這扳指里的鬼東西幫忙完成三個愿望,自己就得被他占據身體!
“干!”
周圍臉色鐵青。
看來,自己還真是命大啊。
還好這佛殿里供奉了三尊巫神,這鬼東西沒能幫自己完成愿望。
否則自己早就死了!
想到這里,他看向蕭戰,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現在可以放他出來嗎?讓兄弟你看出好戲!”
蕭戰輕輕點頭。
下一秒,就見周圍打出一道手訣,緊跟著那枚扳指里面就冒出一股黑煙。
黑煙出現的瞬間,就凝聚成一道若隱若現的黑影。
“周圍,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本尊……”
話說了一半,它似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看幾十米外的佛殿大門,聲音頓時變得驚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說了,里面供奉了三尊巫神,連本尊都差點跑不出來,你現在又回來找死!”
周圍卻是冷笑連連:
“這樣啊,那我直接放棄好了。”
聞言,這道黑影終于松了口氣,“這就對了,實際上好玩的遺跡多得是,急什么急!”
周圍面無表情,“你說,擁有肉身之后,你的實力會比現在強出千倍萬倍?”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本尊是什么存在!”
周圍點頭,“那這樣吧,也不等你幫我完成第三個任務,我先幫你找到一具合適的肉身,你覺得怎么樣?”
黑影愣了愣,下意識幻化出一只手指向蕭戰,“他?”
周圍點頭:“如何?”
黑影盯著蕭戰看了兩眼,‘嘖嘖嘖’道:
“不行不行,本尊要占據的肉身,怎么可以這么弱!”
周圍輕笑一聲:“那你和我說說看,你希望得到一具怎么樣的肉身,我保證一定給你找來。”
黑影愣了愣,“你有病吧,這個需要緣分的,沒遇到之前我怎么知道誰合適?”
聽見這話,周圍心里已經完全相信了蕭戰先前的話。
道理很簡單,這家伙口口聲聲說要找一具厲害的肉身,結果連最基本的要求都說不出來。
周圍想了想,繼續問道: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黑影忽然就沉默了。
良久之后,才發出‘桀桀桀’的怪笑聲:
“周圍,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咱們之間可是合作關系,我一直拿你當我的好伙伴,我還想著等我以后有了肉身,變得更加強大之后,就和你結拜成異姓兄弟呢!”
“我聽你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不相信我啊!”
周圍冷笑連連,“狗東西,老子還真就差點被你給騙了。”
“你是不是想奪舍老子?”
黑影再次陷入沉默,然后忽然就看向了蕭戰,聲音無比冷厲:
“小子,這件事情是你告訴這二愣子的?”
聽到自己被叫做二愣子,周圍臉色鐵青。
這黑影卻再發出‘桀桀桀’的怪笑聲:
“這二愣子傻得可以,要是沒人點破,只怕最后被我占據身體的時候,他也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說著,黑影忽然逐漸凝實,最后變成了一個瘦巴巴的老頭虛影。
這老頭模樣丑陋,眼睛一大一小,鼻孔一圓一方,臉上像是被烈焰焚燒過。
他眼睛里帶著冷笑:
“周圍,你真當自己是什么氣運之子,能夠得到本尊的庇佑啊!”
“當初在遺跡里,本尊一眼就看出來,你體內有一半的巫族血脈。”
“還想瞞著老子,你有那個本事嗎?”
“等本尊占據了你的身體,激活你體內的巫族血脈,到時候本尊就能比鼎盛時期的我更強大!”
“你放心,等本尊足夠強大之后再來這里,里面供奉的三尊巫神根本不足為懼!”
“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周圍忽然笑了。
然后取出兩壺美酒,其中一壺拋給蕭戰,自己則是打開另外一壺,仰脖朝著嘴里猛灌。
老頭目光掃過四周,忽然就看向腳下。
發現腳下居然是一個祭壇之后,他頓時臉色大變。
不過下一秒,又哈哈大笑起來。
“以你們兩個的實力,居然想對付本尊,可真是笑死本尊了,哈哈哈!”
“本尊在那個時代的強大,根本不是你們兩個能夠想象的!”
“后來天地劇變,本尊為了自保,才不得不成為器靈,用這種方式熬過了漫長歲月。”
“可笑的是,你們兩個小輩,居然覺得用這種低級的伎倆就能對付本尊?”
周圍冷笑:“能不能對付你,我們走著瞧!”
話音剛落,就見蕭戰雙手快速結印。
畫在地面上的祭壇,瞬間散發出一股玄妙且恐怖的氣息。
老頭本就虛幻的臉上,忽然就多出來幾分警惕。
因為他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且隨著蕭戰打出更多的手訣,這種不安的感覺還在繼續加劇。
“雕蟲小技!”
說了這么一句,老者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恐怖氣息,試圖沖出祭壇范圍。
可是祭壇里面,卻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力,讓他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下子,老者徹底慌了。
就連聲音都開始變得驚恐:
“你們找死!”
吼了這么一句,他散發出來的氣息越發詭異。
一股股濃郁的黑氣開始從他身上散發。
最后,老頭居然化作十幾縷黑煙,朝祭壇不同方位沖了過去。
可下一秒,一道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將十幾縷黑煙全部攔下。
一陣凄厲的慘叫聲瞬間響起。
老者的虛影重新幻化出來,對著蕭戰和周圍兩人張牙舞爪。
“放了我!本尊知道很多遺跡,我帶你們去,真的,我能給你們帶來很多機緣。”
周圍一言不發,只是始終冷冷看著老頭的虛影。
蕭戰雙手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某一刻,蕭戰直接從儲物戒指里,把玉女宗的幾十萬人全部放了出來。
祭壇的面積太小,根本容納不了這么多人。
可這些人出現的瞬間,就紛紛爆體而亡。
暗紅色的血霧,瞬間彌漫在這片區域。
緊跟著,紅色的罪孽之光沖天而起,將高空沖出一個窟窿。
此時,還在戰斗的青巖宗宗主薛青,以及紅竹寺一群高手,全都朝這個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