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楚同志出手,速度并不快,可王成軍居然沒躲過。”
“雖然出手角度刁鉆,出手也算突然,但作為一個訓練了兩年多的老兵,不是這個水平!”
“王成軍離開辦公室,我就讓人調查他入伍后的檔案資料。”
姜司令笑著,可那笑太冷了,帶著一股殺氣。
那是從戰場上,拼命殺出來的氣勢。
“沒想到,我姜老虎的隊伍,混進來一只耗子!”
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
王成軍所有爬上去的軍功,居然都是強搶其他隊友的功勞。
最后申報的排長申請,上面填寫的戰功,就是搶了他們隊伍,一個叫柳成龍的同志。
明明引走敵人的人,是柳成龍。
卻被王副團長的家人給壓下來了,讓王成軍拿了功勞。
“蕭盡離,王成軍的事,你全權負責。”
“務必給我調查清楚,決不能有任何隱瞞。”
姜司令下了狠心,這次要辦,那就要把蛀蟲,徹徹底底的揪出來。
敢在他的軍區興風作浪,誰給的膽子?
“還有王副團長那邊,也暗中調查,王成軍的事有沒有參與,參與了多少。”
“是!”
蕭盡離領了任務。
“這是小楚同志的借住申請,昨天簽好字了。”
“小楚同志的父親,是第一代獨立營的營長,更是一名軍功赫赫的老同志。”
他調查了王成軍,怎么可能不調查楚鹿鹿?
那六百七十塊錢,在這個年代,可不是小數目。
沒想到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居然是大山的大女兒。
當年大山傷退的時候,那個丫頭剛剛六歲,還是一個小不點。
還是他開車,把他們父女兩個送上火車。
昨天聽到清水村就覺得耳熟,這么一調查才恍然大悟。
“還有這個淵源?”
蕭盡離也沒想到,楚鹿鹿的養父,居然就是楚大山。
姜司令嘆了一口氣,以前一起戰斗的兄弟們,現在剩下的不多了。
“好了,你去調查吧。”
“申請表交給后勤,后勤那邊需要時間背調,今天下午應該就能搬進來了。”
“等王成軍的事辦完了,讓你嫂子做一桌菜,請你和小楚同志來家里吃飯。”
從領導的辦公室出來,蕭盡離的手里,不光有借住申請表,還有王成軍的調查檔案袋。
后勤部那邊下午就通知他,借住申請通過了,隨時可以搬進大院。
“這么快?”
楚鹿鹿沒想到,速度比自己預想的快。
妹妹應該是明年春天來軍區,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經過王成軍的事,你在招待所住不安全,領導考察到特殊情況,就盡快審批了。”
蕭盡離先回答她,然后緩緩停下,“鹿鹿,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他要去王成軍祖籍那邊調查,最少都要離開半個月,要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歸期更不確定了。
雖然他從百貨商店買了不少東西,可是以前他自己一個人住,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太簡陋了。
“好。”
楚鹿鹿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呢?
“這段時間,李秀紅那邊要是找事,你不用客氣。”
“碰到你處理不了的事情,可以找黃晨東,一會介紹給你認識。”
黃晨東,就是獨立營的警衛員,會模仿筆跡的那個。
“我是一個二十五歲的人,不是五歲的孩子。”
“蕭盡離,你到底不放心什么?”
聽著蕭盡離的碎碎念,想到以前叫他小啞巴,真是反向取名啊!
他不放心什么?
明知道她的武力值不弱,也不是一個受欺負的性子,可好像心里住了一個人,就忍不住擔心,忍不住關心。
“這不是壓寨男人的自我修養嗎?”
找不到理由,蕭盡離開始耍賴,用她的黑歷史反駁。
壓寨男人。
回旋鏢啊,剛剛過去三個月,就這么正中眉心了。
“修養得挺好,下次別修了!”
楚鹿鹿惡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腳,然后自顧自地往前走。
蕭盡離看著她負氣的背影,帶著幾分孩子氣的模樣,讓他的擔心消減幾分。
“這是鑰匙。”
“房間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你不喜歡的東西,可以直接扔了。”
“這邊是新買的被子床單和生活用品,要是缺少什么,可以去城里的百貨商店買。”
他帶著楚鹿鹿,在院子里一一介紹。
他為了安靜,選的院子在最里面,靠著家屬院的一角。
“這個存折你拿著。”
他從兜里掏出來一本存折,遞給楚鹿鹿。
楚鹿鹿趕緊叫停,怎么有一種,自己被養了的感覺?
“等會!”
“這些東西,我接受。”
“存折就不用了,我需要什么,我自己有錢買。”
而且……花人家的錢,算是怎么回事?
之前是救命之恩,她花的心安理得,后來幫忙隱瞞消息,恩情已經互相抵消了。
她雖然挾恩圖報,可她也有自己的道德準則。
“給我布置院子,花我的錢,不是應該的嗎?”
蕭盡離抬手看了看時間,“集合的時間要到了,黃晨東一會過來幫忙收拾,我要先走了。”
“楚鹿鹿,保護好自己。”
他拉著她手腕的棉衣,把那張存折放到她手上,轉身快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那個存折莫名有些燙手。
這小子,挺孝順!
楚鹿鹿剛擦了擦桌子,就聽到敲門聲。
“楚同志,我叫黃晨東,是獨立營的警衛員,營長讓我們過來幫忙。”
“有什么需要干的,告訴我們干就行。”
營長可是特別交代了,他出任務的這段時間,讓他好好盯著這個院子,不能讓楚同志被人欺負。
他家營長什么時候有心了?
難得!
楚鹿鹿算是認了人,錯了一個身,讓幾個人進來。
有幾個倒是熟人,收拾王成軍的時候,他們過去了。
“姐。”
“姐,有什么需要干的,別客氣,告訴我們就行。”
“對,我們力氣大,什么活都能干。”
幾個人倒是很活躍,黃晨東戴著一副眼鏡,看了幾個人一眼,顯得他有點格格不入?
“其實也沒什么收拾的。”
院子的東西很少,除了一個木床外,就只有一張木頭桌子和幾把椅子。
廚具?
沒有!
洗漱用品,估計是搬到宿舍去了,在院子里,她沒看到蕭盡離的個人物品。
這空蕩蕩的屋子,她一個借住的人,也沒什么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