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回國后過的第一個生日,生日當(dāng)天,段清衍和裴嶼澈那幫人都來了。
沈栩安也提著禮物到了黑檀公館,何巧蘭聽說柯然生日,也給他準(zhǔn)備了一份生日禮物,但她沒來,她怕她在,他們這群年輕人放不開玩,生日禮物由沈栩安轉(zhuǎn)交。
剛進來,柯然的聲音就傳過去了,“你們看這是什么?”
一幫人循聲看過去,便看到柯然雙手捧著一束玫瑰花,輕輕地晃了晃。
還以為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兒,結(jié)果就一束普通的玫瑰花啊。
“玫瑰花。”
柯然狹長眼尾上挑,炫耀道,“這不是一般的玫瑰花,這是我家寶寶送的。”
眾人:“……”
難怪,捧個玫瑰花像是捧了個稀世珍寶一樣。
別墅中安裝了五恒系統(tǒng),恒溫、恒濕、恒氧、恒潔、恒靜,柯然脖子上卻掛了條圍巾。
段清衍問,“你怎么還圍個圍巾啊?有這么冷?虛鬼。”
柯然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他計較,抽空出一只手扯了扯掛在脖子上的圍巾,“你怎么知道我老婆親手給我織了圍巾當(dāng)生日禮物?”
段清衍:“……”
他又從兜里摸出把車鑰匙,“哦,我還有輛敞篷跑車,對了,也是我老婆給我送的生日禮物。”
眾人:“……”誰問你,大嘴巴,閉起來。
真是沒眼看。
夏初宜嫌棄地“咦”了聲,看向沈霧眠,指了指柯然,“霧霧,他怎么這么不值錢啊。”
沈霧眠看了眼柯然,對方一臉幸福,臉都快要笑爛了,她不禁跟著勾了勾唇瓣。
隨后看到夏初宜臉上,一本正經(jīng)地道,“他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
夏初宜:“?”
原來戀愛腦是會傳染的啊。
這次生日沒有去會所,直接在家里過。
一大家子人在廚房里鬧哄哄的,鍋碗瓢勺的碰撞清脆細(xì)碎聲響傳出。
夏初宜握著鍋柄在學(xué)顛勺,一不小心把菜全部顛出來了,她躲閃開,小聲地叫了聲。
聞聲,柯然掃了眼,出聲提醒道,“夏初宜,你別燙到了。”
等下裴嶼澈這家伙找他賠。
夏初宜看了看掉落到地板上的菜,“好的好的,實在是抱歉,廚藝不精,全掉出來了。”
裴嶼澈過去查看她,“初初,有沒有燙到了?”
夏初宜:“沒有,我拿個東西掃掃。”
裴嶼澈:“我來處理。”
“好。”夏初宜閃到一側(cè),水靈靈的眼珠子亂轉(zhuǎn)掃視廚房,大家都成雙成對的。
她掃過孤零零一人的沈栩安,最終將視線停在了正在洗菜的沈霧眠身上,她湊過去,“霧霧,我跟你一起洗菜吧。”
沈霧眠笑了下,“好。”
夏初宜問,“霧霧,弟弟沒女朋友嘛?”
沈霧眠倒沒聽說過沈栩安談女朋友的消息,“好像沒有。”
“我有好多長得漂亮的小姐妹哇,可以給弟弟介紹。”
聽到兩人的對話,沈栩安出聲道,“暫時不談。”
或許是因為沈家兩次破產(chǎn)帶來的心理陰影,沈栩安格外有居安思危的精神,一心只想搞錢,根本沒想過要談戀愛。
他又補了一句,“智者不入愛河。”
在場沒人認(rèn)可。
-
一幫人一起做了一大桌菜,圍著坐在一起。
舉杯、碰杯、干杯。
做完飯后,聚在一起打撲克牌,輸?shù)某砸黄瑱幟省?/p>
本來想組情侶局玩點曖昧小游戲的,但念及沈栩安是個單身狗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柯然遒勁長臂摟著沈霧眠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已的大腿上,另只凌厲修長的指掌執(zhí)著紙牌,湊過去用高挺的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出哪張?”
沈霧眠開玩笑道,“要我出,你就等著吃檸檬片吧。”
柯然狹長的眼尾挑起一抹浪蕩弧度,嗓音漫不經(jīng)心,挑逗得游刃有余,“如果我吃檸檬能讓寶寶感到開心的話,不輸我也吃。”
“油嘴滑舌。”
柯然挑眉,“喜歡么?”
“嘴巴不僅用來哄你,也用來——”
他低頭湊在女孩的耳畔邊,壓低嗓音,用僅能兩個人聽得見的聲線道,“舔你。”
口吻很浪。
因為柯然舔過很多次,所以他一提及這個字眼,沈霧眠腦海中便不受控制地閃過各種火熱不忍直視的旖旎場面。
臉頰泛起滾燙的紅暈,不滿地嗔了眼柯然,小聲道,“閉嘴。”
這么多人在呢,真是不害臊。
“什么?”
柯然歪曲事實,“要嘴?”
倒打一耙,懶聲揶揄道,“寶寶,這么多人看著呢,晚點兒。”
他依舊壓著聲線,放浪形骸,“晚上幫你舔。”
沈霧眠:“……”
夏初宜眼眸一亮,脆生生地出聲道,“霧霧,你快說你開心呀!”
柯然無語地白了眼夏初宜。
吵到他把妹了。
又看了眼裴嶼澈。
也不懂得管管。
裴嶼澈輸了第一局游戲,指尖捏起一片檸檬片,送到唇邊。
檸檬這么酸,裴嶼澈不喜歡吃酸的,夏初宜袒護道,“含一下就好了吧,我哥哥他不愛吃酸。”
裴嶼澈咀嚼了下,蹙眉,眸色不解,“不酸,這檸檬怎么是甜的。”
段清衍第一個質(zhì)疑,“檸檬怎么可能是甜的,你出門沒帶腦子也沒帶舌頭啊。”
裴嶼澈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咀嚼,“愛信不信。”
見他神情這么鎮(zhèn)定,段清衍由完全不信變成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他(1號受害者)捏起一塊檸檬片,聞了聞后,嘗試地吃人嘴里,眉心豎起,僅一秒,便舒展開,“還真是甜的,好怪,你們誰買的檸檬,買到盜版的了吧。”
溫時珩(2號受害者)看著兩人,也捏起一塊檸檬,“騙鬼呢。”
他也吃了進去,“還真是甜的啊,這是什么新品種的檸檬嗎,是不是哪個人才用什么技術(shù)雜交出來的甜檸檬啊。”
他們?nèi)嗣娌桓纳鼐捉乐鴻幟剩€一口一個檸檬是甜的,搞得其他人都看向檸檬,神情躍躍欲試。
柯然(三號受害者)也捏起了一塊,放到嘴巴。
沈霧眠看向他,問,“甜的?”
柯然點點頭,“甜的。”
檸檬居然是甜的。
實在是稀奇。
沈霧眠伸手,“我也嘗嘗。”
卻在桌子底下被柯然默默地按住了伸出去的手。
沈霧眠不解地轉(zhuǎn)眸看向他,只見對方正看著沈栩安,熱情地邀請道,“安總嘗一下。”
沈栩安向來是相信柯然的,沒有猶豫便應(yīng)了好。
4號受害者捏起檸檬,送入嘴里。
目的達成。
幾乎是下一秒,裴嶼澈、段清衍、溫時珩和柯然幾人同時低頭吐了出來,沈栩安被酸得呲牙咧嘴,也吐了出來。
看著他們齊刷刷的動作,沈霧眠她們愣了一秒,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笑出聲。
果然,人在做壞事的時候是最能忍最能吃苦的。
打撲克牌打到九點,沈霧眠將蛋糕搬出來。
人多,訂了一個三層的蛋糕。
淡粉色。
可可愛愛的外形。
柯然挑的。
沈霧眠點燃蠟燭,關(guān)了燈,金黃燭光照亮一小塊小天地。
在一片生日歌中,柯然閉眼,雙手合十許愿。
燭光映在他那張俊美立體的臉龐上,落下一大片陰影。
沈霧眠凝著他,唇瓣輕抿著,眸光微微晃動。
還記得當(dāng)年他生日的時候是在冰冷的醫(yī)院陪她度過的。
那天,往回英國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接近零點的時候落地,一天沒休息。
最終,他的生日愿望還給了她許愿。
燭光被吹滅后,周圍響起歡呼聲和掌聲。
將蛋糕分了吃之后,他們又開始聚在一起玩游戲。
打麻將,四人局,截至十一點半,誰輸?shù)淖疃嗾l今晚不能上老婆的床跟老婆睡覺。
麻將桌上的四人神情凝重,眸底藏著陰謀詭計,暗潮涌動著。
沒有絲毫兄弟情分,只有干掉對方讓對方上不了老婆床的決心。
打在一半,溫時珩被迫下線,換了溫述白上線,他新手不太會打,連輸了好幾局。
等到溫時珩重新上線的時候,他成了輸?shù)米疃嗟哪莻€,溫時珩氣笑了。
十一點半到了,溫時珩是輸?shù)米疃嗄莻€,他死皮賴臉地抓著三人不允許走,硬生生打到平局才肯放人。
最終,大家都抱得美人歸。
-
二樓,主臥。
他們打得很晚,沈霧眠在十一點的時候便上樓回房了。
接近凌晨一點,柯然動作輕輕地推開臥室門進來。
臥室只開了一盞壁燈,安安靜靜的,只有女孩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柯然掀眸看向床上,被褥中拱起一道細(xì)細(xì)的弧度。
她睡著了。
柯然輕手輕腳地去浴室洗了個澡,穿了個四角內(nèi)褲出來。
被子的一角被輕輕地扯起,柯然小心翼翼地躺進去,綿軟的大床剛凹陷下去,一具嬌軟散發(fā)著馨香的身軀便往他懷里縮了過去。
緊接著,瑩白柔軟的手臂攬上他的腰身。
柯然側(cè)過身子摟過她。
柔和的光暈落在她的臉蛋上,眼眸闔著,卷翹漂亮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層濃重的陰影。
她沒有醒,仿佛剛才躲到他懷里的動作是無意識、帶著依賴性的。
這么想著,柯然唇角不禁彎了彎,抬手掖了掖被子,將人摟得更緊。
沈霧眠蹙了下眉,睫毛輕輕地動了下,但沒有睜眼,夢囈似的喊了他一聲,“柯然……”
嗓音綿軟惺忪,聽得人心底發(fā)軟。
柯然嗓音極輕地“嗯”了聲,尾音輕緩繾綣。
沈霧眠在他懷里輕輕地蹭了下,“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他抬掌,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脊背,“睡吧。”
沈霧眠含糊地應(yīng)了聲,很快睡去。
窗外的雪花還在無聲地簌簌飄落,床上兩人相擁,昏黃柔和的光星碎地散落,安寧又繾綣。
……
一月底,謝氏集團,謝淮序在總裁辦接到了父親柯紹元的電話,“現(xiàn)在,立刻,馬上回家!”
彼端傳出來的嗓音很重,語氣極沖,帶著不可壓抑的憤怒和焦灼。
柯紹元向來疼愛謝淮序,很少跟他這么說話,以一種訓(xùn)斥的口吻,謝淮序愣了下,不解地問,“怎么了?爸。”
柯紹元只回了兩個字,“回來!”
厚重的嗓音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謝淮序有點不耐煩,“行,我現(xiàn)在回來。”
從總裁辦出去,謝淮序開車前往柯家老宅。
走進別墅,傭人們朝著他頷首,叫了他一聲少爺。
柯紹元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謝淮序邁開長腿朝他走過去,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看向茶幾,拿起果盤上的一個橘子握在手心剝,“怎么了,爸,叫我回來——”
話還沒有說完,一記分外響亮的巴掌聲乍然響起。
柯紹元力道極重極狠地甩了謝淮序一巴掌。
謝淮序臉被扇到偏到一側(cè),半張白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xiàn)血紅色的巴掌印,他愣住了。
柯紹遠(yuǎn)吩咐傭人道,“都下去。”
傭人應(yīng)聲很快離去。
謝淮序反應(yīng)過來,怒火席卷上胸腔,捂著半邊臉看向柯紹元,“爸,你扇我干什么?!”
因為生氣,嗓音的音量都提高了好幾分。
柯紹元怒不可遏道,“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許吸毒的嗎!”
“我當(dāng)時怎么跟你說的!你喜歡玩女人沒問題,你怎么玩都行!但是不能吸毒!”
謝淮序秉承及時行樂的原則,玩得花,柯紹元知道,早些年,謝淮序被罵私生子。
對此,柯紹元心疼又慚愧,所以對他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在暗地里幫他擦屁股為他兜底,可以說得上是溺愛。
他也知道謝淮序有很多酒肉朋友,都是一些玩得分外肆無忌憚又喜歡尋求刺激的,他們都是富家子弟,這種性格極其容易染上毒品。
柯紹元當(dāng)時就叮囑謝淮序不能碰毒,他當(dāng)時應(yīng)得好好的,背地里居然背著他吸毒了。
毒齡還好幾年。
謝淮序愣住,“爸,你怎么知道的?”
柯紹元氣得太陽穴脹痛,抬掌又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還我怎么知道的,你被舉報了你知道嗎!”
“當(dāng)年沈栩安誤吸毒品那個案件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
聞言,謝淮序心頭一緊,懵了。
那個案件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案嗎,怎么會被翻出來?
柯紹元恨鐵不成鋼,“要不是有小道消息傳來給我,你就等著坐牢吧!”
他語氣刻不容緩,“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