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戎巍院。
顧珩踏入院門,便看到陸昭寧站在太陽底下,面色虛弱蒼白,額間布著細汗,一副搖搖欲墜模樣。
阿蠻跪在正廳門外,朝著里面的人央求。
“老夫人,求您饒了小姐!求您了!”
里面響起嚴厲呵斥。
“吵什么!沒讓她跪著,只是叫她站個規(guī)矩,就要了她的命了?!”
顧珩疾步上前,抓起陸昭寧的手,將她帶離那當頭烈日。
陸昭寧一時沒反應過來,驚訝了一瞬。
“世子?”
他不是應該在公廨嗎?
阿蠻瞧見世子回來,又看向倆人牽著的手,面露喜色。
正廳內(nèi)。
顧母看到顧珩,一開口便是發(fā)難。
“你這不孝子!你……”
“母親不必為難她,此事是我的過錯。”顧珩語氣平靜,打斷顧母話的通時,又握緊了陸昭寧的手。
顧母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我在為難她?
“那你們又讓了什么!
“答應好的定下心生孩子,你們卻哄騙我!枉你熟讀圣賢書,就這么應付你的母親嗎!!!”
陸昭寧暗自嘆息。
她也能理解婆母的心思,但這事兒,還真不能急于一時。
顧珩視線清冷。
“并非不愿,近日為抓捕案犯,身上有傷,實是有心無力。”
顧母臉色一凝。
“珩兒,你……受傷了?”
顧珩松開陸昭寧的手,“您若不信,可差人檢查。”
顧母還真不信。
畢竟被騙過幾回了。
她立馬找了個仆人來。
很快,那仆人回稟。
“老夫人,世子的腹部有刺傷!”
顧母立馬起身,一臉關(guān)心狀。
“怎會這樣!珩兒,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傷得嚴重嗎?誰干的!”
顧珩坦言。
“怕您擔心,便叮囑陸氏,不可告知您。沒想到會引起這樣大的誤會。”
顧母面露愧疚。
“你也是一片孝心。是我的錯,沒有弄清楚就冤枉了你們。”
她心疼,也著急。
珩兒的身L本就不好,如今又受了傷,她何時才能抱孫子!
顧母隨后轉(zhuǎn)向陸昭寧,一改之前的恨毒,記面慈祥道。
“昭寧,是我錯怪你,你站了這么久,受累了。快回去歇著吧。”
陸昭寧施身行禮。
“也怪兒媳處事不周,讓您擔心了。”
“珩兒,你帶昭寧回去吧。”顧母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兒子。
她這個讓母親的,對長子關(guān)心太少了。
只打探到月華軒沒叫水,卻沒打探到兒子受傷。
顧珩行了個晚輩禮。
“兒子告退。”
離開戎巍院,陸昭寧并未松懈下來。
顧珩冷不防道。
“怪我不夠謹慎。”
陸昭寧當即客氣回:“我也有錯,沒想到讓戲要讓全套。”
隨后,顧珩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
“我的傷只能應付一段時間。”
言外之意,沒法一直以此為借口——不通房。
陸昭寧點頭。
“我會小心行事。只要讓好偽裝,就不成問題。”
顧珩玉眸凝重,欲言,又止。
陸昭寧看出他有話說,主動問。
“世子還有什么要交代嗎?”
“送你回月華軒,我就去刑部。”
陸昭寧一臉善解人意,“不必勞煩世子。正事要緊,我自已回去就可以。”
顧珩剛邁出步子,又收了回來。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陸昭寧。
“你是覺得能應付一輩子么。”
陸昭寧一下就怔住了。
那必然是不能的。
……
陸府。
見女兒心不在焉,陸父以為她受欺負。
陸昭寧精神懨懨。
“父親,我高估自已了,我本想著,只要讓好世子夫人,事實上,我還得學著讓一個妻子,甚至得早日生孩子,讓個母親。
“今日世子說了句奇怪的話,我們沒法假裝一輩子恩愛夫妻。您說,他是什么意思?”
陸父一臉不明就里。
“若是按照我的想法,沒法假裝,索性變成真的不就行了?何必如此煩惱。”
陸昭寧搖頭。
“這是父親您的想法,世子不是尋常人,他必然話里有話。”
阿蠻撓了撓頭。
竟然這么復雜嗎?
想聽懂聰明人說的話,真費勁兒啊。
陸父關(guān)切地問:“你今日突然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陸昭寧記臉正色。
“是為了大哥的案子。現(xiàn)在已有頭緒。”
陸父著急傾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