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來稟報時,福襄郡主也在場。
后者立馬想到大理寺和刑部的恩怨,當著陸昭寧的面埋怨。
“顧世子也是,這個時候把你父親送到大理寺,不是羊入虎口嗎?
“大理寺正愁沒法對付他呢!
“我帶你去找兄長,他說不定會有法子!”
福襄郡主說著就要拉走陸昭寧。
陸昭寧鎮定下來,正色拒絕了。
“多謝郡主好意,我還是先等世子回來再說。”
以世子謹慎的性子,不可能想不到那些關節。
她不能沖動行事,免得添亂。
福襄郡主不理解。
“你還相信他?他只顧自已辦案,根本不管別人死活的。江芷凝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她當年也相信顧珩,結果呢?”
陸昭寧定了定心神,語氣沉靜。
“郡主,這是我的家事。”
福襄郡主當即不悅。
“你這是嫌我多管閑事?好,好!那我不管了!”
她甩手離開,阿蠻反倒急了。
“小姐,郡主也是好意,您……”
陸昭寧冷靜地開口。
“你不覺得,郡主對我的事過于關心了嗎?”
阿蠻驀地一愣。
仔細想想,還真是。
老爺出事后,郡主又是過來慰問,又是陪著小姐閑聊,都待了大半天了。
或許,郡主是把小姐當朋友,真心想幫忙,但……總覺得有些古怪。
忽然間,阿蠻想到什么。
“小姐!我知道了!郡主這是想挑撥您和世子,幫著小王爺趁虛而入吧!”
陸昭寧語氣微沉。
“這種話,切莫再提。”
之前趙凜對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的確會讓人誤會。
但她后來又細細的一想,仍覺得這種事不可能。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得與之保持距離。
昨日受其幫助,進大牢,是不得已。
以后還是得小心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
深夜,顧珩回到侯府。
屋里陸昭寧等了他許久,還未安置。
一聽到動靜,她就起身。
“世子,我父親已經轉去大理寺了嗎?”
顧珩正在拿換洗衣服,語氣隨和道。
“我知你憂心什么,岳丈不會有事。”
陸昭寧暫且相信他,又問:“既已轉出刑部大牢,我以后是否就能探監了?”
顧珩看向她,神情淡然。
“可以。”
聞言,陸昭寧稍微沒那么緊繃,忽地聞到一股酒氣。
是世子身上的。
他飲酒了?
顧珩隨即問:“今日福襄郡主來過?”
陸昭寧微微頷首。
“是的。郡主聽聞我父親出事,前來關懷一二。”
顧珩瞧著她聚斂的秀眉,“你近來煩心事多,若是不想應付郡主,教習一事,我可替你拒了。”
“多謝世子。但我做事,向來有始有終。”
瞧她這么認真,顧珩也就沒再提郡主的事兒。
屋外。
阿蠻被石尋攔下。
“你現在可不能進!”
阿蠻想罵人。
“我是小姐的貼身婢女,怎么還得你來管?”
石尋抱著劍,“世子和夫人在一塊的時候,你就該回避,哪像你,一點自覺都沒有。”
阿蠻氣得直言不諱。
“事實是,小姐現在未必想和世子在一起。也不看看世子都做了什么。把老爺抓進刑部也就算了,現在還把人送到大理寺,前些日子才把大理寺得罪了……”
石尋張大了嘴。
“打住打住!你真是越說越過分。
“怎么在你看來,刑部比大理寺舒服?
“你知道刑部多可怕嗎?人被關在那種地方,得瘋。
“再說了,刑部不讓探監,世子是特意加快了對陸老爺一案的審理,才能順順當當地把人轉至大理寺,以后夫人探監也方便了不是?”
阿蠻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她半天沒說話,腦袋里一團亂麻。
“這么說來……世子是好人?”
“當然!”
“那刑部和大理寺的恩怨怎么說?大理寺不會借機折磨我家老爺嗎?”阿蠻還是很擔心。
石尋嘆了口氣。
“世子回來這么晚,就是去陪大理寺那些官員吃飯了。喝了不少酒,才勉強消弭他們的怨氣。”
阿蠻臉色驟變。
“竟是……這樣嗎?”
屋內。
陸昭寧還不清楚顧珩做的事。
她沒有別的話要問,就準備“放”顧珩去沐浴。
這時,男人突然道。
“你既還未安置,便服侍我沐浴。”
陸昭寧一時不信自已聽到什么,詫異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