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咸陽帝宮,夜燈如晝。
遠在長城外的嬴政,此刻正通過衛星通訊,與宮內處理政務的扶蘇連線。
屏幕那端,帝王身披玄甲,戰風呼嘯,身后是連綿的前線營帳;
這一端,扶蘇端坐于案前,手邊的光屏閃爍著大夏字樣的標志。
“不得不說,”
嬴政看著面前的平板影像,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嘆,
“這大夏的科技,真是好用啊!
我們以前要想遠程傳信,得靠飛禽驛書。
哪想到如今隔著幾千、上萬里,
說話就像面對面一樣!”
扶蘇微笑點頭:“是啊。
若不是大夏人帶來的現代科技與信息技術,
我都不敢想象我們什么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
兩人隔著光影交流,
一個是征戰在外的帝王,
一個是撐起內政的太子,
而屏幕的藍光,成了他們之間新的血脈聯系。
忽然,嬴政語氣一轉,帶上了幾分父親特有的溫柔:
“對了,陰嫚呢?
她最近可還在宮里?
這段時間我不在,她是不是該想我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
“以前我每次出巡,她在咸陽見不著我,
一回宮就往我腿上趴,非要我講故事才睡覺……”
說到這兒,他的神情柔和下來,
那一瞬間,帝王不再是帝王,
只是個懷念女兒的小父親。
然而,扶蘇的回答——
讓氣氛瞬間一變。
“陰嫚啊?”扶蘇笑了笑,
“她現在有陳默陪著,可開心了!
昨天兩人玩了一整天,陳默還教她玩新游戲。
剛剛,她還拉著陳默出宮去玩呢!
現在啊,她只認那個‘陳默哥哥’,
連你這老爹,還有我這個哥哥,都快忘光了!”
這話一出,嬴政愣了半秒。
他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
像是震驚,又像是……被“奪女”的醋意。
那種“自家小棉襖被別人拐走”的情緒,
在堂堂始皇帝臉上微妙地一閃而過。
隨即,他輕輕笑了笑,眼神重新變得柔和。
“哈哈……也好。
從小,我們父女聚少離多,
她總悶悶的。
現在有陳默陪她,能讓她笑得開懷,
上次,咸陽之事,又讓她擔驚受怕的。
現在,有陳默陪她散散心,
那也挺好。”
扶蘇也笑了,低聲道:“是啊,陰嫚終于有了同齡朋友,
她該笑,就讓她多笑笑吧。”
而始皇內心默默嘀咕了一句
“敢拐我小棉襖?等我回咸陽,看我怎么讓你好看!”
扶蘇抬頭,神情微肅:“父皇,長城外,那邊的戰況如何?”
平板光幕中,嬴政的身影被前線風沙掠過,
戰甲上濺著干涸的血跡,卻依舊挺拔如山。
他微微一笑,語氣沉穩中帶著王者的鋒芒:
“總體順利。
有王翦率領的黑龍禁軍助陣,山海異族聞風而逃。
前陣子,我坑殺了他們兩批強者,現在他們有點青黃不接了!
這些年積下的怨氣,終于該讓他們嘗點大秦的怒火了。”
他頓了頓,語氣一轉,帶上幾分關切:
“咸陽那邊呢?
大夏援建的五支合成旅,進度如何?”
扶蘇連忙匯報:“目前,大夏派遣的五支合成營種子部隊已全員到位,
裝備也陸續完成分配。
我在咸陽北方三十公里處,專門開辟了訓練基地。
從各地抽調的五萬人,正在整訓階段。
士氣高昂!”
“好。”嬴政點頭,眼中閃過滿意之色。
“等這些合成旅成型,再配上大夏的現代化武備,
我們在中低端戰力的劣勢,將徹底逆轉。”
扶蘇微微一笑,眼神也有了光:“是啊。
以前我們大秦雖有頂級強者,能以一敵數妖,
但底層士卒面對異族,只能被迫犧牲。
那時候,中低階戰場……幾乎就是煉獄。”
嬴政冷哼一聲,聲音低沉有力:
“等合成旅成軍,
再清掃異族,我們只需狙殺大妖。
至于中低端的戰斗力——”
他瞇起眼,
“那將是碾壓。”
空氣中仿佛都被他的聲音震出一股肅殺之氣。
片刻后,他語氣略微收斂,眉頭輕皺。
“不過——”
他沉聲道:“最近我在長城外征討,
明顯感受到異族在變化。”
“他們變得滑不溜秋,
越來越難抓到主力。
起初,憑借衛星與偵察機,我們還能提前鎖定動向,
幾次成功設下埋伏,打出大殲滅戰。”
“可現在,他們似乎學聰明了。
開始刻意避開天空偵查。
我們偵察機的損失率陡增,
甚至連衛星,也很難再捕捉到他們的熱能軌跡。”
屏幕另一端,扶蘇的眉頭輕輕鎖起。
“看來,異族……也在進步。”
嬴政的臉色沉了幾分,語氣低沉而有力:
“是啊。
不久前,我在北境還和梼杌族正面交過一仗。
那股腐朽與血腥的氣息,到現在我都還覺得惡心。”
他目光微瞇,回憶起那場詭異的遭遇:
“他們出陣時聲勢洶洶,可打著打著——突然就撤了。
我懷疑,他們在暗中籌謀什么。
扶蘇,你鎮守咸陽,要多加防范。”
扶蘇堅定地點頭,神情如鐵:“放心吧,父皇。
只要有我在,咸陽城就絕不會出事。”
嬴政微微頷首,隨后語氣一轉:
“對了,白起呢?他最近什么情況?”
扶蘇嘆了口氣,神情微黯。
“他啊……可能又去什么地方隱居了。
您也知道,自從當年那一戰之后,他就很少出現在戰場上了。”
他語氣緩慢,卻帶著一絲沉痛:
“當年長平之戰,山海異族施下血念詛咒,
三十萬趙人被污染成行尸走肉,
嗜殺、癲狂,見人就咬。
我們的戰士一旦斬殺他們,就會被血念反噬,
被迫陷入嗜血狂化。”
他停頓片刻,低聲道:
“當時局勢危急,無藥可解,
白起被迫親自下令,揮劍坑殺三十萬被蠱惑的趙國人。
那一刻,他同時被三十萬人的血念詛咒反噬。
換作旁人,早該瘋了。
可他靠著意志,硬是挺了下來。”
嬴政沉默了片刻,眼底閃過復雜的光。
“可惜啊……若是現在,使用我們已掌握的星辰凈化術、
心域反噬陣,就能救下那批人,也不用白起獨承這業火。”
他輕輕嘆息,聲音里帶著無奈的鈍痛:
“自那以后,白起再踏入戰場,
一旦殺意被激起,血念就會復蘇,
稍有不慎,他就會變成真正的殺戮之王。”
扶蘇微微笑了笑,語氣帶著一點安慰的意味:
“我倒覺得,他現在這樣游山玩水,
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救贖。”
嬴政點頭,神色終于緩和下來。
“嗯,
如今戰局漸穩,也確實用不著他再披甲。
他想休息,就讓他休息吧。
白起不欠大秦,反而是大秦,欠白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