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兩人毫不耽擱的側過身，讓開通道！
下一刻——
陳默一行人從他們面前走過。
軍靴落地，回音在大廳炸開。
那氣勢，就像山在移動。
年輕保安腿都軟了，
直到那群人走進電梯，門“叮”的一聲合上，
他才喘出一口氣。
隨后，兩人走到樓外，年輕保安心有余悸：
“老哥……那是真的上將吧？”
老保安點了根煙，
看著電梯的方向，
煙霧繚繞間，他聲音發沉：
“真不真不重要。”
“重要的是——”
“有人，要倒大霉了！”
另一邊，陳默帶著三人，
再次回到公司，
他看著熟悉的辦公區的墻上，貼滿的刺眼的橫幅——
“努力往前沖！業績攀高峰！”
“富貴卷中求！爆單界頂流！”
“白天加白班，不瞌睡！晚上加夜班，睡不著！”
“他加我也加，想跑跑不了！”
“大家加，才是真的加——加班真好！”
“有空就去‘加班’吧，去完成那些，我們還未完成的事！”
看著這些標語，
那種被壓榨的荒誕感又一次在陳默胸口涌起！
——這，就是他曾經待過的世界。
一個拿“奮斗”包裝剝削的笑話！
此時，耀世公司頂層辦公室內，
童輝耀正氣得，用手拍桌子！
“該死的大夏！這什么破政策！什么強制965！？”
“這群狗員工一965，我不是虧死了嗎？！”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在桌下拍了幾下：“不要停！我火氣很大！”
旁邊，副總小心翼翼地附和：
“是啊，這政策太夸張了。
感覺國家是在逼我們這些‘人民企業家’走投無路啊。”
童輝耀猛吸一口煙，
“走投無路？我看他們就是想把我們逼上絕路！
這個月我利潤下滑多少你你們知道嗎？！”
“以前我每天凈賺一百萬，現在呢？
員工一走一大片，業績直線下滑——一天才五十萬！”
他咬牙切齒，
“虧大了！這叫哪門子的幸福工作制？！”
“我不明白！為什么，現在突然都在講965了！”
“曾經，那種員工瘋狂加班，不敢松懈的場面，還猶在眼前！”
“沒想到，一眨眼，公司竟落得如此境地！”
另一位副總試探性地開口：
“童總，我看這次大夏是動真格的。
是不是該……收斂一點？”
童輝耀“啪”地一拍桌子，
嘴角掛著自信又油膩的笑。
“收斂？呵呵——我政商兩界有人！
誰能動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人民企業家！”
童輝耀的辦公室內，
幾人點燃會議桌上擺著進口雪茄，香氣開始繚繞！
一個禿頂的副總接著開口，語氣里滿是“義憤填膺”：
“要我說啊，就是這幫刁民不知好歹！
童總為他們創造崗位，給他們發工資，他們非但不感恩，反而整天嚷著什么‘下班自由’！”
“這叫什么事？不好好干活，還嫌加班多！公司能不垮嗎？這簡直是忘恩負義！”
童輝耀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霧，笑得一臉自得。
“對啊！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缺乏吃苦耐勞的精神！”
他拍了拍桌子，語氣越說越振奮。
“想當年我從白手起家，走南闖北，一個月能睡三小時就算奢侈！
現在我讓他們一天上16小時班，他們還抱怨多！
他們以為崗位從天上掉下來的？！”
“要不是我拼死拼活干出來的公司，他們能有這口飯吃？！”
有位了解內情的副總，內心嘀咕：“還白手起家，走南闖北，一個月能睡三小時就算奢侈？
你年輕時，不是游手好閑？
要不是靠著你爹的資源，能有今天？”
但旁邊另一位副總立刻接話，點頭如搗蒜：
“童總說得對！現在員工思想滑坡啊，太關注個人利益！
回去我們得加強思想教育，讓他們以公司為家，
多講集體奉獻，少講個人得失！
沒有公司的成功，哪有他們的工作？
公司要是垮了，他們就得喝西北風！”
童輝耀聽得越發舒暢，
直接拍手大笑，臉上堆滿虛偽的慈祥：
“哈哈！還是你們懂我啊！
這些年，我殫精竭慮，夜不能寐，
哪天不是想著怎么讓公司更好，讓員工有飯吃？！”
“我容易嗎？我這是在為他們拼命啊！”
突然，童輝耀皺眉，手又拍了幾下桌下：“都說了，我火氣很大！怎么又停了？”
一位知曉內心的副總，內心吐槽：“是夜不能寐，天天拉著女員工晚上開會，能睡得著嗎？”
這時候，那個副總忽然站起來，舉起茶杯，表情莊嚴到堪比誓師大會。
“童總辛苦了！童總高風亮節，堪稱新時代的人民企業家！”
“對！童總大義！”
“童總高尚！”
掌聲驟然響起。
童輝耀笑得眼縫都擠成了一條線，
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就差沒在臉上貼個“我就是愛員工如子的人民企業家”的標簽！
可在這滿屋的掌聲和諂笑里，
也有幾雙清醒的眼睛——
在悄悄打量，在冷靜思考！
一個財務副總，端著茶杯，手心全是汗。
他低頭掩飾，心里暗罵：
“太狂了……真是太狂了！以前政策還松，這貨仗著有點關系，壓根不擔心員工不滿！
可現在？現在大夏整頓動真格的，他還這么囂張——遲早要出事！”
另一位人事主管也在心里暗暗盤算，
“聽說最近幾家‘加班出名’的巨頭公司，全都畫風突變。
高管帶頭打卡下班，
員工周末進公司，還得被門口保安勸回家休息！
聽說上面重罰過幾家典型企業……
罰到董事會都哭了！
那幾位公司的CEO，更是直接被大夏高層書面警告了！”
他悄悄瞥了童輝耀一眼——
后者正豪爽地拍著胸脯，講著“員工要懂得為公司奉獻青春”的屁話。
“呵……真以為自已是土皇帝啊？
真敢硬頂上面？”
他心頭冷笑。
“看來是秋后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得趕緊跳船……越快越好。”
還有一個年輕高管，思維更活絡。
他心念電轉：
“如果我現在，提前一步，把這位童總的丑事，越過他的關系網，往上捅……
是不是還能混個舉報獎勵？
甚至……還能在官方那邊，混個好身份？”
他想象著新聞頭條：
“魔都耀世公司嚴重違法勞動法，多名高管被查。”
“舉報線人配合調查有功——匿名獎勵！”
一想到這里，他手指微微發顫，
目光閃了幾下——
那是投機者嗅到風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