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審訊室之中的幾人瞬間精神緊繃。
所有人盯著馬骨側臉之上的那只眼睛和那張嘴巴。
此刻馬骨正主的面孔有些扭曲。
額頭之上青筋暴起。
突然多出來嘴巴和眼睛的那半張臉上青筋交錯縱橫看起來極為可怖。
馬骨嘴唇咧開，但是牙關緊扣，似乎是想要說話，奈何怎么都說不出來，自己完全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使用主權。
在他側臉之上的那只眼睛眼神很是陰冷。
僅僅只是看人一眼，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只眼睛之中的眼神不包含任何人性。
其中充斥著對所有人的蔑視，似乎是一個劊子手，在看著一個個待宰的羔羊。
在場的除了白毛仔，其他人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站了起來。
審訊室之中傳來白毛仔嗦粉的聲音。
白毛仔就像是騎木馬一樣將椅子朝著馬骨的方向靠近。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二十公分的時候。
白毛仔手指挑起鼻梁上的墨鏡，墨鏡之后白燦燦的雙眸盯著馬骨側臉之上的獨眼和嘴巴。
那只陰冷的獨眼同樣看著白毛仔。
三目相識。
幾秒之后，馬骨側臉之上的那只獨眼忽然睜大了幾分，那只嘴巴屏住呼吸，似乎是認真觀摩白毛仔。
時空似乎是在這一刻被定格，終于，馬骨側臉之上的那張嘴巴終于說話了。
“你好像一位故人！”
白毛仔放下墨鏡，重新嗦了口粉，沖著對方呲著小白牙笑道，“如此看來，你們這些玩意兒迭代更新，記憶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遺忘了不少。”
那只陰冷獨眼盯著白毛仔，“不對，不曾遺忘過，只不過是牝神將你的信息進行了特殊處理，我們對你的記憶很有限，但是...”
說著話，那只獨眼睜大了幾分，獨眼之下的嘴巴也張大了許多，以至于看起來馬骨的半張臉上都是一張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
“但是，我想我應該祝賀你，你在偉大的牝神親自擬定的必殺名單上！永夜降臨之時，你將會是第一批被永夜吞噬的人！”
白毛仔回過頭，大拇指指著自己，沖著方新幾個人道，“怎么樣，哥們兒牛逼不？還在這幫孫子第一批必殺名單上！”
那張嘴巴發出哼哼冷笑聲，“朋友，我建議你對偉大的牝神保持足夠的敬畏之心！不然你將會被永夜吞噬的尸骨無存！但是！如果你愿意為偉大的牝神效勞！成為偉大牝神的忠實奴隸，偉大的牝神將會饒你一命，還會讓你做牝神座下統領禁軍的大總管！”
白毛仔咕咚咕咚的喝著湯，美滋滋的哈了一聲，一只手沒入了虛空之中，幾秒后，收回來的時候，手里面抓著紙巾和水杯，喝了口水，擦了擦嘴巴，“大總管？割籃子嗎？”
馬骨側臉之上的陰冷獨眼盯著白毛仔笑道，“朋友，能被偉大的牝神看重，這是你祖上冒青煙才能積下來的德，縱然被閹了，那也是無上的榮耀！”
白毛仔聞言眉頭挑了挑，“開什么國際玩笑！老子連捐J都舍不得，你就直接給老子噶了，你簡直活在夢里！大總管想都別想，當個其他的倒也可以。
唉？你們的那個什么牝神單身嗎？什么星座？喜歡什么樣子的男人？既然叫牝神的話，應該是個女的吧！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你們牝神，我這樣的行嗎？我不挑，我可以當上門龍婿！你看我這個小嘴兒歪的角度咋樣！”
那只獨眼稍微合攏了幾分，眼神之中的陰冷殺意幾乎要從眼眶之中迸發而出。
“哼哼！褻瀆偉大的牝神！你將會接受眾神的審判！”
白毛仔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聳了聳肩膀，“無人在意！”
說著話，白毛仔忽然呲著小白牙露出一個笑容。
馬骨半張臉上的獨眼嘴巴不由得神色凝固，馬骨半張臉上的青筋朝著整個腦袋遍布而去。
但下一秒，伴隨著一聲哀嚎。
馬骨的半張臉皮肉脫落，頭皮也跟著脫落，看起來極為駭然。
脫落的臉皮啪唧一聲落在地上。
白毛仔用筷子夾了起來。
臉皮之上立馬伸出來許多觸須，朝著白毛仔的胳膊包裹攀附了過來。
轟隆！
白毛仔的胳膊之上淚光遍布。
焦味傳出，在整個審訊室彌漫。
臉皮之上伸出來的觸須黑焦卷曲。
凄厲癲狂的怒吼聲從臉皮之上的嘴巴中傳出，“白毛！我將用永夜名義對你降下詛咒，我愿意獻祭自身性命換你萬劫不復！”
白毛仔忽然露出一個壞笑，轉身朝著審訊室旁的衛生間走去，直接解開了褲子。
開閘放水。
臉皮上的嘴巴憤怒大吼。
“白毛雜碎！你敢！你離我遠點！把你的小玩意兒拿開！滾啊！你快滾啊！啊！嘶道譜！嘶道譜！啊啊啊，白毛雜碎！我誓殺你！我誓殺你！！！”
白毛仔提起褲子，臉上帶著壞笑。
彎腰看著臉皮，臉皮之上冒著白煙，獨眼閉著眼睛，嘴巴也閉上了，臉皮褶皺卷曲，就像是曬干的魚皮。
白毛仔打了個響指，臉皮瞬間化作齏粉。
這才吹著口哨朝著審訊室走了進來。
太史擘沉默了半晌之后，“為什么要毀了它？”
白毛仔聳肩，“之前有人抓到過類似的東西，這個玩意兒問不出來什么東西，關鍵時刻還會啟動自毀程序，就算我不這樣，等會兒它也會自毀的！與其眼睜睜看它自毀，不如讓它難受著自毀！”
說著話，白毛仔重新坐了下來，墨鏡后的雙眼看向了馬骨。
這會兒的馬骨只剩下來半張臉了，從一側去看，能夠看到森森白骨，除此之外，還能看到牙齒舌頭，隨著剛才的那玩意兒被白毛仔銷毀，馬骨的思緒也恢復了清醒。
方新詢問道，“剛才那個就是病毒嗎？”
“對！”
方新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修羅塔里面還有個季鳶，方新不得不提高警惕，“這些人的身上都有這種病毒嗎？”
“這個不一定。”
“那怎么才能發現這種病毒？”
白毛仔想了想，“要么這個東西自動浮現，要么，把懷疑的人泡進高濃度的鹽水里面，等待一會兒它就會自己出來！”
“你咋知道這么多？”
白毛仔倒騎著椅子，“我是第九處副處長，知道的比你個小菜雞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方新心中暗下決定，得找時間用高濃度的鹽水泡一泡季鳶檢查一下。
重心重新回到了馬骨的身上。
白毛仔問出了方新也想知道的事情，“你們怎么和剛才那玩意兒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