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徵的病房里,文雪嵐心疼地抓著自家兒子的手,“好端端的你跑去飆什么車?受了這么重的傷勢,以后留下后遺癥了怎么辦?”
文雪嵐不知道顧徵是為了救林婳受的傷,只當他是因為林婳徹底搬出顧家,又跟他鬧決裂,他難過至極跑去飆車。
“婳婳這孩子也真是的,哥哥都住院了,她怎么也不來看看?冷戰也該有個限度啊!”
“阿徵你也是,婳婳從小依賴你,你怎么能傷她的心呢?這下好了,你們倆要是不和好,我死了都沒臉去見蘇言!”
文雪嵐最近吃一些保養的藥,精神漸漸恢復,說話也開始中氣十足了。
“我不管,你們倆都不能再鬧了!你以后別再讓婳婳覺得不自在,婳婳那邊我去說,既然做了兄妹,就一輩子是兄——”
“媽!”顧徵突然開口,打斷了文雪嵐,“我不會跟婳婳做兄妹的!”
一言不發的顧元猛的起身!啪的一巴掌打在桌上!
“顧徵!你夠了!林婳跟謝舟寒已經領證了,兩家也在商議婚事細節,你再偏執下去,只會失了風度!”
顧徵是江北豪門圈里,出了名的翩翩君子。
也是顧元最得意的繼承人。
他理智,聰慧,有大局觀。
眼光毒辣,做事果決。
顧元從沒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還是顧家的養女,一次次失了風度,更失了理智!
他不像文雪嵐這么單純,他已經讓人查了,這次顧徵受傷根本不是飆車,而是一直暗中跟著林婳,發現林婳有危險,他就不管不顧的沖上去了!
林婳是妻子的閨蜜遺女,他們顧家該照顧!
可他不想林婳毀掉自己唯一的兒子!
文雪嵐嘴巴微微張開,說不出話。
阿徵……還惦記著婳婳?
顧徵沉著眼,一字一句道:“我說過,顧氏我會讓其蒸蒸日上,但我的私人情感,也請你們不要再插手!”
文雪嵐心直口快,“阿徵,如果你不放手婳婳,當初為什么要答應跟幾李思容聯姻呢?”
“我若早知道謝舟寒那么無恥,我是絕不會答應聯姻的!”
他以為讓婳婳等一等,他就可以更早掌握大權,可以自由婚姻。
他想給婳婳一個盛大婚禮。
想用足夠的財富和地位,來迎娶她。
讓豪門里的人,都不敢小看了她。
可他失策了,謝舟寒那個渾蛋很早就躲在暗處盯著他的婳婳了。
顧徵直視著顧元,“我不會丟了顧家的顏面!您既然放權給我,就請信我!”
顧元瞇起眼,盯著顧徵,兒子臉上的果決和偏執,讓他沒辦法再阻止他接下來做的事。
他只丟下一句“記住你的承諾”就離開了。
文雪嵐趕緊追出去,關門前還對顧徵說道:“阿徵,你太不懂事了!”
顧徵眼底閃過一抹自嘲,他就是太顧忌家族顏面,才會失去婳婳。
他撥通一個電話,語氣森寒如冰,“溫婉,我最后警告你,別再動她!”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不以為意的輕笑,“動這么大的肝火做什么?我只是給她點小教訓,又不是真的要她死!奇了怪了,她都是謝舟寒的女人了,就算你搶回來,也是個二手貨,怎么還眼巴巴……”
顧徵被溫婉的言辭刺激到,眼底充斥著陰鷙的殺意,“閉嘴!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詆毀她?聽著,再有下一次,我就讓溫可心來償還你做的孽!”
溫婉咬牙,“顧徵!你還要不要合作了?要是沒有我,你能扳倒謝舟寒?”
“想扳倒謝舟寒的不止我,沒有我,你一樣做不到!”
顧徵冷冰冰的話語,淬了毒似的冷絕,“記住我的話,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全算在你頭上!”
嘟嘟嘟——
電話那頭的溫婉氣得摔了手機!
她坐在輪椅上,惡狠狠地看著江北的方向,“顧徵!你少給我得意!等我拿下謝氏,我要你跟謝舟寒都跪在我面前討飯!”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管家捧著手機進來,“夫人,麒先生的電話。”
溫婉眼底閃過一道亮光,立刻接過手機。
管家恭敬地退出去后,她才開口:“怎么?”
“我的俱樂部也被你楔了釘子,是么。”男人的語氣陰森,又涼薄,不像詢問,倒像是警告。
溫婉才被顧徵警告了一番,正憋悶呢,聞言,胸腔起伏了兩下,冷哼道:“我就是要讓謝舟寒先亂起來!”
“那件事之后,我們就扯平了!”
“扯平?”溫婉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扭曲的怒意,“溫麒,我的腿到底是誰害的,你心里清楚!你欠我的,只要我一天坐在輪椅上,你就一天欠我的!”
電話里沉寂了幾秒。
被叫做溫麒的男人像是妥協般,緩和了語氣:“你想要什么?”
“我要謝舟寒滾出謝氏!我要虞明珊變成棄婦!我要我和我的女兒,成為謝氏的主人!”
她要名分。
要財富。
也要所有人的臣服。
溫麒:“你野心太大了。”
“不是你教的?”
……
“那家俱樂部的幕后老板,掘地三尺也給我挖出來。”謝舟寒坐在車子里,語氣淡漠地吩咐著下面的人。
看見那道米白色身影,他勾起薄唇,電話里說了什么,他淡淡道:“照做。”
掐斷通話,他打開車門,噙著溫柔笑意:“謝太太,去見大舅哥要這般隆重?”
她特地換了米白色的職業套裝。
小西裝掐出她的江南腰肢。
包臀裙穿在別的女人身上,是正經,是古板,但穿在她身上,卻多了點禁欲的味道。
看著謝舟寒微微發熱的目光,林婳不自在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是你說的,要跟顧徵談判?”
她懂的,他說的談判,是要跟顧徵劃線。
這次顧徵救了她,謝舟寒雖然感激,卻又不舒坦,這種矛盾的情緒讓這人有點陰晴不定的。
林婳不想再為了別人讓他不開心,哪怕這個人是顧徵!
“要不、我回去換一套?”林婳看著男人晦暗莫名的黑眸,有點不自信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帶她上了車,塞進自己懷里。
“小心點,你的腿,啊。”
她化了淡妝,其實就是上班時的穿著打扮。
只是在謝舟寒看起來,很勾。
他用力吮著她的紅唇,沙啞地說道:“口紅涂多了,不夠正式。”
“我沒涂口紅,就一點唇膏。”
“唔,太紅太潤太勾,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