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眼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她只能憑著本能,去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往手心里扎去。
尖銳的碎片刺入細嫩的掌心,劇痛激起了她最后的反抗決心,她捏著碎片,抵著自己的脖頸。
“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這里!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的!”
劉建眼底閃過一道詫異之色。
她說得對,她死了,顧家肯定會找他麻煩。
他查過,顧徵對這個“妹妹”很是照顧,如果不是因為跟善妒的李思容訂了婚,要注意分寸,他是不會縱容林婳搬出顧家的。
面對顧徵的怒火,他確實需要思慮三分。
不過——
這藥效最終會吞沒人的理智。
哪怕是云端的仙女,也會變成一頭不知疲倦的欲獸。
他只需要拖一拖時間即可。
劉建站起身,正色道:“好,我可以放你走,但我有個條件。”
林婳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緩緩靠在門上,“什么條件?”
“很簡單,再陪我喝一杯。”看著林婳防備的目光,劉建笑道,“總不能讓我白來一趟吧?你放心,喝了這杯酒,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也不會為難林氏。”
劉建是容城首富,他的話,一諾千金。
林婳強壓著身體深處越來越強烈的空虛感,走到餐桌旁,端起了蘇一鳴之前喝過的那杯酒。
劉建應該不會無恥到對蘇一鳴都下藥吧。
劉建見她的動作,勾起唇,“很聰明的姑娘。”
他可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摧毀她……那滋味、一定很爽!
他放慢動作,去拿酒瓶,慢慢倒酒。
林婳承受著和體內理智和欲望的痛苦爭斗,雙眼都已經模糊了。
為了讓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她把玻璃碎片更深更狠地刺入掌心,以此保持清明。
“你快點。”林婳憤怒地催促著。
可她無力的催促,聽在別有用心的男人耳中,像極了軟糯的引誘和求饒。
他端著酒杯。
靠近林婳。
她身上的氣息,很香,很純。
是他鐘愛的味道。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沙啞道:“急什么,酒,要慢慢喝,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察覺到劉建的企圖,林婳把酒杯里的酒全都灑在他的臉上,“你無恥!”
“賤人,給你好臉你不要,行,逼老子是吧?”
一直保持著所謂首富風度的劉建頂著滿是紅酒的臉,終于破防,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朝林婳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不——”
林婳的聲音,幾乎凝固住。
她連用碎片刺破喉嚨的力氣都被藥效徹底侵蝕。
她以為自己就這么完了。
謝舟寒,我要完了。
我想見你。
見見你。
林婳閉上眼!
徹底放棄了掙扎!
包廂里似乎有很大的動靜,可她睜不開眼,看不到發生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被誰抱進了懷里。
這不是劉建惡心人的味道,而是……
一股沉冷的、好聞的、清洌的屬于謝舟寒的氣息。
林婳用盡力氣,睜開朦朧的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她終于放下了堅強的偽裝,撲在男人懷中:
“謝舟寒,嗚嗚……我好難受……”
謝舟寒緊緊擁著她。
“不怕。”他安撫的,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
兩人抱在一起。
如那交頸的鴛鴦,濃烈又動容。
顧徵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毫無防備地靠在謝舟寒懷里的女人。
那是他的心上人。
她殷紅的臉頰上,浮現出面對那個男人時才有的嫵媚和信任。
要知道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乖巧的,溫柔的,淡淡的。
從未如此灼熱嫵媚,軟糯嬌氣。
西風帶人把被謝舟寒打得半身不遂的劉建下去了,他走時,看了眼顧徵,到底是沒叫上顧徵一塊走。
這時候讓顧徵親眼看看他們總裁跟太太是多么恩愛也好。
無聲的勸退嘛。
謝舟寒壓根不在乎誰在這兒。
他小心翼翼地吻著妻子的臉頰,看到她潔白衣裙上的鮮血后,他的眼底翻滾著可怕的戾氣。
他輕輕抬起她的手。
顧徵立刻把一旁的醫藥箱拿過來。
林婳蜷縮在謝舟寒懷里,并不知道顧徵就在身側。
兩個男人無聲地配合著。
直到她身上的所有傷口都處理好。
顧徵本能地伸出手,想抱起她。
而他的姑娘,卻本能地伸出雙手,纏住了謝舟寒的脖子。
這樣的本能反應,讓顧徵的臉上瞬間泛起濃濃寒霜。
謝舟寒把自己的風衣脫下,給她裹上,然后輕輕抱起了她。
他對身后的顧徵說道:“聯手吧。”
顧徵看著男人肅殺的背影,知道他想說什么。
聯手吧。
一起,滅了劉家。
……
車子飛速行駛在公路上,而車子里的溫度,升騰得越來越厲害。
謝舟寒抱著懷里的小女人,額頭上冒出一層克制的冷汗。
她一直在動。
“林畫畫,別再挑戰我的定力了好嗎?”他沙啞著聲音,哄著。
林婳什么都聽不進去,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空虛。
她全身燥熱得厲害,不停地磨蹭著謝舟寒。
謝舟寒從沒見過林婳這么失控的樣子,他的內心,也從沒像現在這樣,涌現出如此濃烈的殺意。
那該死的劉建,竟然給他心愛的女人吃這種下流的藥。
“老婆,別急,再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她的身體太敏感,這藥效太猛,如果不去醫院,她會受不住的。
“不要,謝舟寒,我不要,我要你,只要你。”
她嘟起嘴。
嘴里呢喃著邏輯不通的話語。
“謝舟寒我好難受啊。”
“求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
“我好熱,謝舟寒,我好熱。”
謝舟寒按住她的手,強忍著欲望,“乖,再忍忍。”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已經露出來的春光。
天知道她在自己懷中亂蹭,他有多難受。
可是她已經受了傷,他不能再刺激到她。
萬一不小心弄傷了她,他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謝舟寒本來想用手幫她暫時紓解一下,沒想到她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指,淚眼朦朧,嬌媚懇求:
“不要乖,只要你,老公,只要你。”
林婳難受得都哭了。
腦子里,只有謝舟寒。
只想要謝舟寒。
一聲“老公”,打破了謝舟寒所有的冷靜自持。
他憐惜地低頭,親吻自己的女人。
“不哭了,給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