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跑到洗手間給謝寶兒打電話！
“你怎么想到問我爺爺的八卦了？”謝寶兒咬著奶茶的吸管，好奇不已。
林婳囧道：“我怕被做局，想知己知彼！”
她才被顧徵算計過。
這會草木皆兵，就怕溫可心突然冒出來，也是顧徵的一環。
謝寶兒想都沒想就說道：“我爺爺在外面確實有個情人，叫溫婉！她生了個女兒，叫溫可心！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當年冒充得道天師給我老爸批命，害我老爸被流放容城鄉下十五年！”
林婳打斷了她，“這些我都清楚，你爸說過！你能透露點我不知道的嗎？”
“我爺爺的隱私，我哪知道這么多呀！其實你問我老爸更快！”
林婳不想讓謝舟寒想起傷心事兒。
這個溫婉算計了他的幼年和童年。
他好不容易回到謝家，又因為調查真相，跟溫婉起沖突，被謝敬城流放到非洲。
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個溫婉簡直就是謝舟寒的克星。
“那你問我奶奶？”
林婳：“我跟她不熟！”
“她都把聘禮給你了，還對外宣稱你是虞工坊的未來boss，你怕什么？何況你問的還是我爺爺的情人，她肯定知道更多！”
林婳想了想。
虞明珊還沒出國。
聽說是約了個閨蜜，下周就出發，去看普羅旺斯。
林婳猶豫著問還是不問，這個未來婆婆就打給她了，約她喝下午茶。
怕林婳要工作，她還貼心的把地點定在S&D大樓附近的咖啡館。
……
“溫婉是個表面溫柔，且懂得示弱的女人。”虞明珊攪動著杯子里的拿鐵，幽幽說道，“她還做過謝敬城的秘書呢，那會兒謝敬城年輕，被放到分公司歷練，他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虞明珊的語氣很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丈夫愛了半輩子的情人！
“謝老爺子不允許溫婉進門，謝敬城也是個看重門當戶對的，就決定娶我！把我當花瓶，當門面，而溫婉，就是他的情感慰藉，也是他這么多年唯一的情人！”
林婳有點唏噓。
“謝家主知道溫婉是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嗎？”
“他知道啊！但他不允許自己愛上的女人是個心機深沉的綠茶，因此他一直裝作不知道！在他的心里，溫婉只能是善良柔弱、永遠需要他保護的白月光！”
虞明珊扯了扯嘴角，“可笑吧？謝家的家主，竟然是個自欺欺人的白癡！”
“……”林婳覺得，謝家好亂。
但沒想到腦子還有問題。
“你是不是想知道溫可心為什么能進S&D？”
總算說到正題了，林婳重重點頭。
“溫可心的存在，就是溫婉給謝敬城最大的情緒價值！我跟他生的兩個孩子都不跟他親，一個從小早熟，懂事，只肯跟著老太太！另一個，剛出生沒多久就被送走，由鄉下人養著！”
虞明珊的指尖，刮著杯子的邊緣，顯然是在壓抑情緒，“溫婉的女兒呢？是謝敬城眼里的小公主，必須嬌養著的小玫瑰！你也見到溫可心了，足夠單純，也足夠愚蠢，對嗎？”
林婳詫異道：“溫婉既然這么有心機，為什么放心溫可心進S&D呢？”
S&D是謝靜姝的公司。
謝靜姝厭惡自己的父親謝敬城。
更厭惡他的小三。
對于溫可心，謝靜姝大概率是不會忍的。
“呵。這就是上層圈子公認的一種手段了，溫婉很聰明，不要錢，想要名分。”
“對謝家這樣的家族來說，名分……就是財富和地位了。”
“你很聰明。”虞明珊贊賞的看了眼林婳，隨后垂下睫毛，“她想讓溫可心得到謝氏的承認，就得讓她在江北露面！混了臉熟，再由謝敬城出面，溫可心就能改姓了！”
林婳搖了搖頭：“謝舟寒是不會答應的。”
“謝家早就不是謝敬城的天下了。當初謝寶兒要進謝家的族譜，謝敬城拉著我一起反抗，不也沒用？”
虞明珊淡淡道，“我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讓謝靜姝點頭讓溫可心進公司。”
看出林婳的疑惑，虞明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這是約束，也是監視。”
林婳蹙起眉。
她好像明白了。
謝靜姝讓溫可心進公司，是想用她來約束溫婉。
溫婉因為謝舟寒沒了雙腿。
癱瘓了這么多年的她，肯定會報復謝舟寒的。
但溫可心若是進了謝氏，就等于謝氏拿到了人質。
就算溫婉把溫可心是謝敬城女兒的秘密捅出來，對外也可以說，謝家從未虧待過這個私生女。
輿論，都是掌控在強者手中。
謝靜姝手段果決，凌厲，處理起來不會比謝舟寒差。
“學到了？”虞明珊打量著林婳，“怕嗎？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林婳搖頭：“不后悔。”
“我本想著你無父無母，也沒什么背景，以后做了謝太太，做了謝家的女主人，在很多場合會丟臉，也給不了小舟相應的支持。”
虞明珊頓了頓，“但他喜歡你，這是你最大的好處，也是我愿意教你的原因。”
林婳在虞明珊的話語中，聽出了光鮮亮麗的豪門背后盤根錯節的利益糾葛。
還有她對自己和謝舟寒這段婚姻的無奈妥協。
門當戶對。
的確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比如虞明珊想教她的這些。
“你也不必怕溫婉，她跟謝氏，已經有了默契。只要謝氏不動她跟溫可心，她就不會再耍詭計。”
“這話您自己也是不信的。”
虞明珊盯著林婳幾秒。
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
林婳被謝舟寒親得眼睛都水蒙蒙的。
“別鬧了。”
“虞明珊跟你說了什么，這么高興？”
林婳盯著這人。
“你跟蹤我？”
謝舟寒瞥了眼自己的腿，“你看我這樣……能跟蹤嗎？”
林婳想想，也對。
那就是虞明珊主動跟謝舟寒說的？
“也沒想瞞著你的，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公司新來的小助理，居然是……溫婉的女兒！”
謝舟寒眼中閃過一道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我知道。”
“你也知道？”看來除了她和謝寶兒，誰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溫可心主動攀親戚，想叫她嫂子，她怕是還后知后覺呢。
果然被貝箬猜中了，溫可心能被人事招進來，不是因為她工作能力多牛，而是因為她是謝氏旁支……不對，是謝氏當家人的親戚！
謝舟寒破天荒的收起情緒，捏著林婳的下巴，讓她盯著自己！